第7章 无法诉说的秘密

七

“金苇，这个问题你来回答。”语文课上，封老师突然叫到金苇。但此时的她目光涣散，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金苇！”封老师提高了声音，同学们的目光全部聚焦了过去。同桌赶紧用手肘拐了拐她，她恍然大悟，慌乱地站了起来，但老师问的什么问题她全然不知道，只能低头不语。“不会回答没关系，你把我提的问题复述一遍。”封老师来到她的座位跟前，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的逼问，同学们的嘲笑，遥远的黑夜，都在她眼前晃荡，“哇”的一声，她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封老师怎么劝都劝不住，只好把她带到办公室，但除了哭，她什么也不说。封老师便又把她带了附近的家里，让妻子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吃过饭后，又让妻子和她聊天。金苇不再哭了，但她仍然什么也不愿说。

“金苇，我知道你一定受委屈了，你离家这么远住在学校，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父母，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才能为你做主。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写，把你的委屈全部写出来。”

金苇抬起头，封老师那和蔼的眼睛正闪着慈爱的光，她陡然想到了他那已经过世多年的父亲。她又一次哭了起来。但哭完后，她便提起笔，把梦魇着她的黑暗一点点在纸上还原。

看着金苇写出来的东西，封老师眼睛都气变型了，他要去找学校领导揭发，但金苇苦苦哀求他，她说如果揭发，他是会受到惩罚，但她也不能再在学校待下去，她还想读书，如果回到红花，母亲不打死她，别人的唾沫星也会淹死她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金苇却慢慢变了。以前爱学习的她，突然就没那么大的热情了。尤其是秦老师的数学课，一上课，她就伏在书桌上睡觉。刚开始时，秦老师还会过来敲敲她的桌子，但每当这时，金苇便抬起头，斜睨着她，目光里满是挑衅，秦老师便没趣地走开。同学们都很诧异她的胆量。从那以后，无论她是上课睡觉，还是不交作业本，秦老师都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