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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经验在狭隘的意义上就是知识只停留在作用和效果的层面,而无法深入其根源。要应付实际需要的话,这经常就足够了,例如在治疗学方面。一方面是谢林学派的那些自然哲学家的滑稽胡言,另一方面是经验主义的进步,造成了现在许多人对体系啊、理论什么的敬而远之,以致人们以为全凭一双手、不用动脑子就会取得物理学的进步,所以,人们最喜欢只是埋头做实验,而不用在这个过程中开动脑筋。他们误以为他们的物理或化学仪器和装置会代替他们思考,会用纯粹实验的语言把真理说出来。为此目的,现在是实验无限地叠加,在实验中的各种条件也一样叠加,以至于所做的是至为复杂、相当纷乱棘手的实验。也就是说,做这样的实验永远不会得到纯粹和明确的结果,而只是向大自然用上了大拇指螺丝刀,以强迫大自然开口说话。但真正的、自为思考的探究者,却把自己的实验设计得尽可能的简单,以真正地听到大自然的清晰发话,然后据此做出判断,因为大自然始终就只是证人。尤其可以证明上述论断的例子,就是在过去20年间,由法国人和德国人所处理的视觉光学中的载色和层色部分,包括生理颜色的理论。
总的来说,若想发现最重要的真理,并不是靠观察那些罕见的、隐藏的、只能经由实验而产生出来的现象,而是要观察公开摆在每一个人面前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接触到的现象。因此,我们的任务并不是要看到别人还没有看到的东西,而是要在每个人都可以看到的事情那里,想到没有人想到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哲学家,所需要的东西要比成为一个物理学家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