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打人
程继川，随随便便一个举动，就可以轻易否定程戚予的所有。
让她自卑。
让她愈加敏感。
让她想立刻去死。
转眼已经快四月底了，程戚予的身体已经逐渐好转，回到学校。
孙珠第一个跑过来打招呼，急切的说：“戚予姐，你没事了吧？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怎么起的火？”
程戚予掠过孙珠，坐回位置上了。
孙珠茫然的看着程戚予，不解她为什么生气。
“戚予，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你要实在不开心，就瘫着脸，起码自己舒服了，别人才能感受到你所表现出来的的情绪波动。”
这是方知序的建议，程戚予口头上应付着答应了，可其实笑容已经成为习惯了，很难改变。
“戚予，你来了。”
方知序眉眼弯弯的来迎接程戚予。
程戚予很有礼貌的笑着说：“嗯，是啊。”
方知序嘴角的笑有些僵。算了，她一时还改不回来，别强求，她会不高兴的。
一天的课下来。
所有任课老师第一个点名的人都必须是程戚予。程戚予都统一用礼貌得让人不知所措的语言说自己不会。
老师真的下不了口去惩罚这么乖巧的学生，大概的意思都是，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认真听课。”
像是早就知道老师会这么说，程戚予无所谓的坐下，再不认真上课的玩起手机来了。
在后门突击检查的王慧：“……”
方知序遮住程戚予手里的手机，程戚予没有抬头依旧再玩，方知序一怒之下抢了手机。
程戚予瞥了一眼方知序，什么都没说，无所事事的趴在桌上睡觉。
方知序真的无话可说，他不忍心去训斥程戚予，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暴自弃。
体育课。
体育老师宁媛叫上宁雅和程戚予单独聊聊。
“程戚予，你最近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
宁雅是帮着程戚予的，毕竟她和宁媛说是说的姐妹，但其实这两个人之间也不是很熟，宁雅从小和程戚予玩在一起，而宁媛是在国外养大的。
“你。”
宁媛失望的摇摇头。
“请问，您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是以宁雅的姐姐，也就是，我的表姐，还是单以我的体育老师。”程戚予不冷不热的应道。
宁媛微微抬起手，不知如何作答。
若是以表姐这层身份，其实也没什么来往，不能管她。若是以体育老师这层身份，也不能管的太宽，起码管不到程戚予的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程戚予抬起眼皮，看向一边高大的榕树。
她和他的初中也是在荣中过来的。
即荣城中学初中部。
所以，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程戚予和方知序这两个人的名字的。
这个学校，他们待了那么久。
那么久了。现在却显得那么陌生。
“程戚予，把这两套试卷做了，限时的啊，就以前的时间。”王慧拿着两套试卷走过来。
程戚予看了一眼，路过王慧，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不会。”
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你不会还好意思说？”王慧怒极反笑，“不会你也要想办法做出来，嗯，对了，杨琼那儿还有两套试卷等着你去拿呢。”
程戚予也不知听没听见，径自走了。
方知序看着这场面，一眼就看出来程戚予在笑着发脾气，赶紧跑过去连哄带骗的跟她说话。
程戚予不动声色的放慢了速度，给方知序喘一口气的时间。
“戚予，你……”
“知序哥哥，我真的不会，你能不能教我啊？”
“……你先改口，别叫我哥哥就行。”
“可是，知序哥哥，你比我大啊。”
“我也就比你早出生了几个小时而已，大不了多少。”
“没事，那也比我大啊。”
“……”
“知序哥哥、知序哥哥、知序哥哥。”
“……”干嘛还要叫三遍。
程戚予很有自觉性的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哦，知、序、哥、哥。”
最后那一声“知序哥哥”，她加重了语气，提高了音调，一个字一个字的停顿。
叫的方知序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戚予，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啊？知序哥哥你不喜欢这样啊？我可是你的程大小姐哦，你要让着我。”
“……好吧。”
等等……
方知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拽着程戚予的手臂，“你、你刚刚说你是我的什么？程大小姐？”
哦，程戚予脑子没坏啊。
“是啊，怎么了？”程戚予饶有趣味的看着方知序，她摆明了就是戏弄他。
“知序哥哥，人家好渴哦。”
十分钟后。
“知序哥哥，我好困哦。”
她又要来了。
“知序哥哥……”
方知序直接拿手挡住她的嘴，阻止她开口这么嗲声嗲气的说话，“停！”
“戚予，你正常一点好不好？你这个，我，”方知序话没说完。
“哦。”
程戚予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方知序觉得是自己太凶了，匆忙道歉：“对不起啊戚予，我刚刚说话是不是太凶了？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打我骂我都行。”
“我……我就是想说，我今天能不能去你那里嘛，你凭什么凶我？”程戚予奶声奶气的说。
真的难以忍受。
可方知序真的再次怀疑程戚予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主动要求去他那儿。
“那算了，”程戚予叹了一口气，十分的善解人意，“我不强求你答应，谢谢你今天陪我说话。”
程戚予刚拿起书走到教室门口，又听到那群人的酸言酸语，陷入无声的沉默。
这次，方知序也听得一清二楚。
方知序忍无可忍，直接上去就把人打了一顿，程戚予有些愣在原地，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拉架。
“知序哥哥，你、你刚刚你打人了啊？好、吓人啊……”程戚予眼睛又开始泛红。
她的眼睛现在不能再被浸湿了。
方知序赶紧扔下这个嘴碎的人，抿了抿唇，双手托着腿软的程戚予，“戚予，我、我这不是打坏人吗？你、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程戚予红着眼点点头。
“那、那我们能不能走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程戚予嗲嗲的说。
“好。”
钟菲从楼梯口走出来，“哼，天之骄子竟然保护一个疯子。”
地上那一个人，捂着肚子，起身说：“你看，我反倒被打了一顿。”
钟菲冷笑一声，不多说什么，扔了一笔钱给那个人就让那个人滚了。
钟菲从钟博武那里得知程戚予的自卑心理很严重。
她在人前一向是光鲜亮丽的，一副“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人后啊，不知道有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