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机械蜘蛛（一）
下午一点。
程戚予漫步走去学校，无所事事的，方知序不在身边，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想起上午她看到的那些聊天记录莫名烦躁。
她觉得她不是神经病，那只是她装出来的，对，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别人没看出来啊，他们觉得这就是真的神经病。
程戚予空着手，没有抱着书本，没有带手机，什么都没有带，因为都落在学校了。
程戚予的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去学校？
那感觉在唱牵丝戏，而同学们则是操控的人，哪样可笑就把她牵成哪样。
程戚予慢慢走着，走到一家小卖部前，看见里面有一个短发女孩正跟店主争论。
程戚予不想理会，径自路过。
小卖部里面那个女孩叫住她，说：“程戚予，你给我过来。”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程戚予不管她，继续走。
“程戚予，你别以为比赛的事我就这么忘了，你给我等着。”那个在程戚予身后骂骂咧咧的。
骂的太难听了，而程戚予只是转身，冷眼相待。
等女孩骂够了，程戚予走前，轻轻开口说：“余婷婷，你还真是孩子心性，记得那么清楚干嘛？你自讨苦吃能怪我？”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多渴望第一名？看到你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我就来气……”余婷婷偏头说。
“心高气傲的到底是谁啊？是你还是我？你不得罪我，我会撕破那层窗户纸？”程戚予轻笑道。
程戚予只觉得眼前这个短发女孩很可笑，不明白她冲自己发脾气的原因。
那次刘晓道歉过后，程戚予就没有再理会那个眼镜评委了，挺没意思的，不是吗？
“窗户纸？你什么意思？”余婷婷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就你理解的意思，不跟你磨蹭了，我还要去学校呢。”程戚予不想跟余婷婷啰嗦下去，她的手机还在学校呢。
程戚予走着，余婷婷死皮赖脸的跟着，咬牙切齿的样子。
程戚予被她吵得有些头疼，不禁开口，说：“你先想想，你第一次遇见方知序是什么情况，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余婷婷一听，脚下一顿，定格在路上，不在是否该往前走。
程戚予揉揉自己的眼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还是让她自己想通吧，别人怎么说都是无用功。
另外一个女孩靠近余婷婷，那就是刘晓，她已经被荣中退了，不是荣中的学生了。
余婷婷不耐烦的推开刘晓，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刘晓茫然的看着她哭，只是站着，没有蹲下安慰她。
余婷婷是自找的。
这一句话在程戚予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又不禁犹豫。
毕竟两人演了那么多年，连她们自己都分不清她们对彼此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戚予。”
程戚予思绪被打断，回头，是方知序在叫她。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而后回头就能看见方知序，这种感觉真好。
“你哪去了？我敲你门都没人开。”程戚予没好气的说。
方知序顶着清风，悠哉悠哉的走近程戚予，说：“哦，我爸送东西给我，所以不在家。”
程戚予看了一眼方知序，手里提着盒子，说：“什么东西？”
“你猜？”方知序贼笑道，那表情真的欠揍，程戚予很想把他揍一顿。
“不想说？那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程戚予就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是想知道的。
走到学校，方知序给全班都发了一瓶可乐加薯片。
孙珠惊呼：“我靠，序哥你真有钱啊！”
赵婉清伸出她的大拇指，赞道：“牛的一批！”
邓文瑞就忍不住插一句了，说：“序哥，你这不够量啊，都不够塞牙缝的。”
方知序白了他一眼，说：“嫌弃就别吃，看你，圆润成什么样儿了？干脆别吃了。”
“别别别，我吃我吃。”邓文瑞赶紧护住怀里的薯片，可乐塞抽屉里。
“序哥，今天是有什么大喜事吗？如此慷慨大方，我受不起啊。”赵婉清笑着说。
“哦，没事，心情好罢了。”方知序大手一挥，上帝一般的光辉形象树立在所有人面前。
“闪一边去，你挡路了。”程戚予无比烦躁的一把推开方知序，推得他猝不及防，踉跄一小下。
“戚予姐，你咋滴了？脾气比以往更爆啊？”孙珠一脸姨母笑。
“没事，我好得很，我好的不能再好了。”程戚予恨恨的看着方知序。
程戚予笑着说：“方知序，既然全班都发了一份，我的呢？”
“你抽屉呢。”
“哇哦～别人的都放桌面，戚予姐的放抽屉，有情况，集美们磕起来。”赵婉清大喊一声。
女生们集体配合着尖叫一个轮回：
“怎么能这么甜？”
“我一个单身狗不配了。”
“我羡慕了，求这样的青梅竹马。”
男生们听着就不乐意了：
“啧啧啧，瞧你们这样儿，没志气。”
“就是，序哥他不就是比我帅那么亿点点，然后就是，比我聪明了那么亿点点吗？”
“你这不废话吗？自报缺点！”
程戚予面无表情的从抽屉拿出一只比较大的机械蜘蛛，再面无表情的走近孙珠，从她后面放到她头上。
那是个机械蜘蛛，放到孙珠头上之后，机械的脚展开吸盘，吸在孙珠头上。
孙珠忽而精神紧绷，没抬头，先是摸了一下，感觉毛绒绒的，然后机械蜘蛛又吸住了她的手，她说：“我……我头上是什么东西？”
赵婉清睁大了眼睛，咽了一口唾沫，说：“蜘……蜘蛛，特大一只！它在动啊！啊啊啊！”
赵婉清一跳，蹦到孙极身上。
听赵婉清这么一说，孙珠身体猛地一抖，说：“班……班长，你不是开玩笑吧？”
程戚予幽幽的说：“她可没有开玩笑，是真的，那只蜘蛛在动。”
孙珠忽的抓狂起来，大喊：“哥！哥！哥！把它拿开！快！”
此时的孙极被赵婉清死死抓住：“……你自求多福吧，我动不了。”
其他女生一拥而上，看到那只机械蜘蛛，先愣了一下，再尖叫：“啊啊啊啊啊！这蜘蛛怎么那么大！”
“你太恐怖了！序哥！”
“戚予姐！我们错了！”
程戚予笑了一声，没动。
忽的，机械蜘蛛“叮”的一声，又有机械声：“收到指令，即刻执行。”
被吓怕了的孙珠：“什么玩意儿？我不会要死了吧？不会吧？我还不想死那么早啊！”
机械蜘蛛：“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