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昏君当道
龙昊继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辽，张山听后，差点笑抽，“龙昊，就是那个饿死鬼投胎，弃粮而逃的五皇子吗？”
李明达也是十分高兴，附和道：“陛下记忆不凡，正是此子！想当日，此子在我北辽出尽洋相，区区半月过后竟已成帝君，帝都真乃无人可用也！昏君当道，此乃天助我北辽也！臣奏请以战养战，集结现有之优势兵力，挥师石月城，一举覆灭帝都！”
“朕亲自挂帅出征覆灭帝都！北辽霸业不日将成也！”张山无比激动，“爱卿，朕命你速起草讨伐檄文，讨伐大军三日内出发！”
“陛下，臣已草拟，请陛下阅批！”李明达说着，递上了奏章。
张山大喜，当即应允。李明达立即安排，讨伐檄文铺天盖地，从北辽蔓延到大陆各郡。
龙昊回到东宫，唐宇很细心地带龙昊熟悉各处环境。东宫，是原寝宫的五倍尚有余。太监两队十二人，御厨四人，太医两人，禁军小队四队，一队十二人。
这也正常，东宫是储君寝宫及办公场所，无论是防卫级别，还是服务级别，都是普通皇子无法企及的。
东宫虽多年未曾使用，但日常的维护及设备更新还是很勤便的，一应设施齐全，而且都还很新。
唐宇征得龙昊同意，安排一个禁军小队，赶赴龙昊原寝宫。
龙昊很疲惫，吃了点儿东西，在太监的伺候下，回房睡下。
次日辰时，龙昊用膳过后，便命唐宇备车马，前往父亲灵堂。
三皇子龙钧依然跪立在此，满脸倦容，想来昨夜是彻夜未曾离去。按照事先安排，原本昨夜是五皇子守灵，今日白天是六皇子守灵。
皇位归宿已定，其他皇子不再前来，就连主持国丧的四皇子龙然都没了踪影，而龙钧依然故我，这让龙昊颇有几分感动。
“三兄辛苦，弟在此，兄且回府歇息吧！”龙昊跪立在一旁，很真诚地说。
龙钧略有动容，继而淡然道：“五弟身为君主，若事必躬亲，如何招架得住？兄近日也无甚要紧事，朝堂之事亦皆不再干涉，尽尽做儿子的孝道，也未尝不可。”
“三兄，既然其他兄弟不得抽身，你我兄弟便轮番前来，彼此也要轻松些许。兄且回府歇息，明日此时再来！”龙昊劝说道。
龙钧颇为感动，拜了拜父亲，对龙昊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钧每日申时前来，换弟回府歇息，弟每日辰时前来，亦可在此处理朝政。”说着起身离去。
午时，唐世涯进来禀报，龙飞已携二百精兵飞奔前线。
“混账！！！你不是说携两千精兵吗，如何是二百？”龙昊大吼道。
敌人号称两万，龙飞才带二百人，这不是去送死吗？龙昊感到了不安，以及愤怒。
唐世涯叩首解释道：“陛下！飞将军念及帝都防卫压力，坚决只肯带兵二百，且多为兵龄五年以下的新兵。臣泣血苦劝，飞将军誓死不依！臣亦别无他法，只能派三千禁军暗中驰援。飞将军乃大陆第一飞将，征战沙场尚无败绩，此次自会所向披靡，再建奇功的！”
“亚父还有何要事？”龙昊冷冷问道。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情绪失控了。
唐世涯犹豫了一下，缓缓道：“陛下，值此皇位交替之际，皇宫之内形势复杂，为安全起见，臣擅作主张，将陛下身边之下属全员替换，以求万全。另，臣清点了人员，陛下原府上人员，减员四人。”
龙昊一惊，唐世涯是不是在警告他，府中命案之事，他已了如指掌？龙昊淡然道：“亚父明察秋毫。想必，对毒酒之事，亚父也是了如指掌吧？”
“毒酒？”唐世涯显得很吃惊，“臣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龙昊坦然道：“看来，亚父是真不知此事。此等毒酒，竟然作为贡品，居然送到了我的府上。也不知是否仅此一罐。”说着，从胸前掏出写有“北辽老窑”四个字的标签，递给了唐世涯。
唐世涯仔细研究着标签，紧紧皱着眉头，猜测道：“陛下是说，府上减员，皆为毒酒所害？臣以为，源头或应在北辽，与皇仓无关！”
“源头不在北辽，亦不在皇宫，应在昊！”龙昊再度动怒。
唐世涯缓缓道：“此事无论牵涉到何人，臣都会彻查！若真是帝都之人，则太过猖獗！皇城之内，岂容如此鼠辈耳？”
“北辽偷袭运粮队，帝都亦有参与，亚父应一并彻查！”龙昊继续道。他想要提醒唐世涯，你自己的屁股不干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臣一定彻查！”唐世涯铿锵表态道。龙昊令他退下，他正欲起身离去，有士兵进殿禀报情况。
士兵手里还拿着一纸告示，愤然道：“禀陛下、相爷，这是禁军在燕郡一带发现的！”
唐世涯上前，接过士兵手里的告示，怒发冲冠，“北辽无耻至极！！！”说着将告示呈递给龙昊。
龙昊一看，原来是北辽之《讨伐檄文》，全文如下：
“石月帝君龙懿治国无道，大陆灾荒连连，举国饿殍遍野，江东树皮啃尽，石南饥民烹子续命。”
“今龙懿遭遇天谴，新君龙昊继位，不学无术，胆小如鼠，押送赈灾物资遇三两毛贼竟弃粮而逃，竖子之辈，滑天下之大稽耳！”
“石月帝君搜刮大陆七百九十年又八，诸郡一忍再忍，今北辽忍无可忍，举旗易帜，挥师讨伐昏君，誓死覆灭石月城！”
“今北辽向天下征召仁人志士，共讨昏君，救黎民于水深火热！各郡归顺我北辽者，皆封郡王！加入讨皇军者，北辽统一核算军费，保供军粮！”
“天下勇士，无论出身，无论长幼，能取龙昊首级者，赏金百两！取禁军将领寒锋、冷江首级者，赏金千两！取石月宰相唐世涯首级着，赏金万两！”
龙昊气得要吐血，双拳紧握，头发上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许久才冷静了下来，对唐世涯道：“北辽贼人，趁人之危，令人恶心！亚父，命人起草檄文，国丧期满，昊要挂帅讨伐贼兵，一雪前耻！”
“遵命！”唐世涯言毕，令人笔墨伺候，现场奋笔疾书，须臾书成，道是：
“大陆连连灾害，五皇子龙昊，奉先皇之命运粮赈灾，北辽贼人偷袭。然帝国禁军英勇无敌，一举荡平匪徒，救石南黎民与水深火热！”
“天有不测风云，今帝君驾崩，举国同哀。石月大陆，历来不伐丧！贼人张山，趁帝国之危，起兵作乱，此不义之兵也！大陆人人得而诛之！”
“今帝都号召天下仁人志士，团结一心，击退贼兵。取北辽贼首张山之首级者，赏金百万！”
然后呈递给龙昊阅批，龙昊细细看了几遍，将前面的两段画掉，直接保留了最后一段，咬牙切齿道：“昊只要一句足矣，取叛贼张山首级者，封北辽郡王！请亚父安排，速速昭告天下！”
“遵旨！”唐世涯说着，起身离去。
这边，龙飞携二百骑禁军，一路抄小路，隐蔽行踪，马不停蹄，六个时辰便已奔驰八百里，到达燕郡地界。
为避免暴露目标，队伍将马匹交与郡府燕城驿站，由两名熟悉战局的本地卫兵带路，隐入密林，悄然奔赴前线。
燕城距双方对峙前线有一百来里路程，奇兵在寅时到达，携三日干粮，潜伏在密林中，静待战机，适时偷袭战阵。
此处为山地，积雪很厚，士兵们冻得发抖，情况比较不妙。
龙飞靠在一棵大树下，卸下盔甲，将左胳膊从衣衫中钻出来，拆开绷带，竟然有一道深深的刀削伤口，创口很整齐，有如切肉一般，直接削走了一块肌肉，伤口没有血，而是渗出绿色的汁液。
龙飞心知，自己恐已被感染。想想小李子和书童之前的惨状，他不由得一阵后怕。
就在领命赴前线的之前，他刚刚经历了一次殊死战斗，对手是书童。
原来，书童之前被小李子咬过，清早突然发作，称两个小太监熟睡之际，一阵狂咬。
龙飞听到动静，持刀进入，发现两个小太监已被咬致死，尸体极不正常，已飞快的速度腐烂。
书童则比小李子似乎更凶狠，疯狂地扑向龙飞。
他手起刀落，斩断了书童的一只手臂，书童竟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继续疯狂撕咬。他躲闪不及，手臂被咬住。那种感觉，有如瞬间被注入了数不尽的毒液。
龙飞一咬牙，挥刀将被咬之处的腐肉削落，竟然没有一丝血。
这家伙，似乎只对颈子感兴趣，竟然很快就松开，一口一口直奔龙飞的喉管。
室内空间有限，不利于躲闪，龙飞尝试着把书童引到室外，但这家伙却绝不出门，似乎害怕室外一般。
二人在狭窄的空间内上蹿下跳，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门外太监前来传令，龙飞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出了偏房，情急之下，竟然没来得及锁门。
太监让龙飞即刻前往相爷府上领命，这一去，就直接被派往前线。
此刻，他最担心的是，龙昊回到寝宫，被那似人非人的怪物所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