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书是在中央将生态文明建设不断提升为新的战略高度、中央和江西省相继出台主体功能区规划以及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江西)建设现实需要的宏观背景下完成的。综观国内外研究成果,虽然有关生态文明建设方面的研究越来越系统化和专业化,但遗憾的是,专门针对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评价与示范机制的研究相对较少。现有对生态补偿及其绩效评价体系的研究并未考虑重点生态功能区与其他主体功能区的差异性,使得生态补偿绩效评价体系的针对性和适用性相对不足,从而导致评价结果精准性不足。作为第一批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省份之一的江西省,客观上需要在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和实践上先行先试,率先蹚出一条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新路,打造美丽中国“江西样板”。在这个过程中,有关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理论和实践上的一些难题亟待破解,加之江西省重点生态功能区覆盖的范围广、影响大,将研究视角聚焦于江西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绩效评价及示范机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独特的现实价值。
本书旨在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有关精神,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立足中国国情和江西省省情,综合运用环境经济学、生态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等理论工具,采用归纳与演绎相结合、规范研究与实证研究相结合、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研究方法,首先对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历程演变与基本事实进行了归纳和总结,进而通过构建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对2003—2015年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及其演变趋势开展了静态和动态实证研究,比较了地区差异并进行了效率分解,而后运用同时空间自回归Tobit模型(SSAR-Tobit模型)对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效率的驱动因素进行了识别检验,进一步从组织、运行、考核、保障等方面探索了示范机制建设。在以上分析的基础上,本书吸纳了兄弟省份开展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实践探索与经验启示,并结合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资源诅咒”研判的特殊视角,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本书从学理上构建了专门针对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绩效评价体系,厘清了生态补偿的整体框架,尤其是对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的演变趋势、区域差异、效率测度及驱动因素进行理论和实证分析,不仅有助于为生态补偿的公平性和公正性提供理论支撑,提高有限的生态补偿政策资源的利用效率,还有助于对江西省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开展精准评价,从而为提升生态补偿投入绩效的政策调整提供坚实基础,促进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江西)建设。
本书研究了七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从经验上梳理和描述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历程演变与基本事实。二是从实证角度构建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评价体系,并利用2003—2015年26个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的数据开展绩效评价,研究了生态补偿绩效的演变趋势、地区差异与效率测度。三是从实证角度识别和验证了江西省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效率演变的驱动因素。四是从组织、运行、考核、保障等方面探索了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示范机制建设。五是通过对福建、贵州、青海、浙江等兄弟省份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实践现状总结,找到对江西有益的经验启示。六是从理论和实证角度研判了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资源诅咒”效应。七是提出了如何利用国家三大战略的重大战略机遇期,完善促进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文明建设的政策取向。
主要观点如下:
(1)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大致经历了生态理念的萌芽、积极有为的推进,以及制度构建、成效突出、全国示范等特征明显的三个阶段。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以制度建设、生态屏障构筑、产业转型升级、生态工程建设为突出特色,但同时也存在补偿主体单一、补偿标准过低、补偿评估机制缺失、政策制度不健全、监督机制滞后、生态补偿对重点生态功能区建设支撑乏力等问题。
(2)静态评价表明,全省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效率整体处于0.7-1之间,生态补偿效率整体较好;动态评价表明,全省重点生态功能区县生态补偿绩效并未达到理想状态,虽然呈现出一定的波动特征,但保持相对稳定,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改善或恶化态势。但同时也呈现出明显的分化特征。全省26个国家级重点生态功能区县中,7个县表现“优秀”,8个县表现“良好”,6个县表现“中等”5县表现为“差”。
(3)从地区差异、类型差异、综合效率、时间演化、空间格局、驱动因素等方面实证研究了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绩效。研究结果如下:从地区差异来看,赣东北、赣北地区基本处于低效的生态效率水平,而赣东地区则多集中在最佳的生态效率水平;从类型差异来看,五种不同类型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绩效均呈现出明显震荡态势,且呈现出明显的分层特征;从综合效率来看,大部分年份生态补偿的综合效率未能达到理想状态;从时间演化来看,表现为既震荡又上升,在震荡中逐渐改善的演化趋势;从空间格局来看,除部分县区(莲花县、定南县、靖安县和黎川县)的生态补偿综合效率略有下降外,其他绝大部分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县的生态补偿综合效率均有小幅增长;从驱动因素来看,第二产业与总产值占比、第三产业与总产值占比、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财政赤字占比均对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效率存在显著性影响,影响程度的依次是财政赤字占比、第三产业与总产值占比、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第二产业与总产值占比。
(4)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示范机制,要首先建立“以政府为领头、以群众和社会动员为执行者、以高质量的示范框架和示范点为核心”组织机制,重点建立“政府理念和契约责任为内容、提供农民新收入源为有效手段、多方主体参与和高效管理机构为约束制度”的运行机制,着力破解考核评价目标和内容不够明确、考核评价主体单一、考核方法过于简单以及考核标准不够规范等问题,并在加大投入、通过培训形成方式保障、政府政策形成合力、开展示范活动激发活力、严格考核结果运用等方面建立保障机制。
(5)其他生态文明试验区(福建、贵州)和生态文明建设效果明显地区(青海、浙江等)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实践探索表明,根据自身目标定位、资源禀赋和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在产业布局、制度创新、工程建设等方面探索符合自身实际的生态补偿路径是提高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的重要保障。兄弟省份的经验表明,加强环境保护和治理工程的建设力度、促进经济发展方式向绿色循环济发展方式转化、进一步完善各项制度建设,对江西探索在不同地区分类探索、分类试点、因地制宜的开展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乃至推动全省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都具有普遍的示范意义。
(6)从“资源诅咒”的存在性来看,2004年以来,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存在“资源诅咒”现象,但“资源诅咒”的程度在逐年下降;从“资源诅咒”的传导途径来看,产业结构、科技投入、人力资本均是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资源诅咒”效应的主要传导途径;从“资源诅咒”的溢出效应来看,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的“资源诅咒”效应存在正向外溢效应,从而对相邻区域的发展产生了“负向模仿”;从“资源诅咒”的障碍和制约因素来看,政策配套政策未跟上、矿业结构不合理、企业忽视生态环境、产业整体技术水平落后、产品同质化严重以及产业空间布局不合理等均是亟待破解的障碍因素。
(7)江西省应该充分利用生态文明实验区建设、国家对赣南等原中央苏区的支持以及国家精准扶贫等重大战略机遇期,在产业升级、国家重大生态示范工程、绿色产业扶贫、生态补偿机制创新等方面优化和完善江西省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政策取向。
本课题研究的主要特色有:①理论上的新突破。国土空间开发格局的规划出台时间较短,国内学术界专门针对“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问题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大多数的学者对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是定性的阐述。本书通过构建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绩效评价框架开展实证研究,并探索示范机制,是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研究领域的理论创新。②应用特色。针对“江西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极强的应用背景,着眼于对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绩效进行评价,并探索示范机制,本项目成果可以为江西正在开展的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提供借鉴和参考。③研究方法运用上是一项新的尝试。现有研究以规范研究、定性研究为主,缺乏定量研究。本书综合采用了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尤其是用到了很多计量分析工具(如拓展的DEA模型,Malmquist指数、SSAR-Tobit模型、空间误差模型(SEM)和空间滞后模型(SLM)等),在研究方法上显著区别当前本领域的研究成果。
由于受数据资料的局限和能力所限,本书还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不足:①研究框架的局限。本书着眼于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绩效评价,目前在该研究领域还缺乏令人信服的研究框架,本书所采用的研究框架是基于江西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特殊性,并在前人研究基础上的提炼和归纳而成的,其科学性和可靠性还有赖于后续研究的进一步验证。②研究内容的不足。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评价涉及的内容很广,不同指标的选取导致结果差异较大。本书并未对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各维度做详细划分,可能影响最终政策的针对性,未来研究可以考虑将江西重点生态功能区各维度进行划分,尤其是考察重点生态功能区和非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绩效的差异性,以及相应的分类政策优化取向。③研究数据的限制。有关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的研究起步较晚,相关数据缺失严重,尤其是县域层面的研究数据非常欠缺,如衡量相关绩效投入的数据、反映绿色产出的相关数据等都难以获得。鉴于研究数据的缺失,本书的研究结论与实际情况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
本书在撰写的过程中参考了大量的中外文文献资料,均已在参考文献、脚注和尾注中一一列出,但仍有一些可能存在遗漏,尤其是一些政府公文和非涉密内参报告。在此,敬请文献作者谅解并致以诚挚歉意。
由于笔者水平有限,本书难免存在一些缺陷、不足甚至错误,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郑 鹏 熊 玮
2019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