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教父尼德霍夫的股票投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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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的喝彩

我们刚开始写专栏时,很多人的典型反应都是“滚到一边去”,有读者写信说,这简直是世上最荒唐的事情:一个在资本市场中输掉全部身家的人,居然要写专栏教别人怎样投资。

在我们最早收到的信中,有一封信建议我不要写专栏了,还是去刷盘子攒钱,给投资者还钱比较好。

2002年年初,我们警告投资者不要盲目跟随那些相信“趋势是朋友”的说法,下面是当时一些颇具代表性的读者来信:

最后,我想鼓励你们继续在“财富”上写专栏,与我们分享你们的想法。但是能获得盈利的交易方法,似乎与你们的观点正好相反。

这或许是我看到过的最烂的文章。不断给羊群传达同样的信息,把它们带到屠宰场。维克多曾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投资经理之一……可他现在为什么在专栏里兜售投资建议?我得好好想想。

你是怎样做垮了自己的账户,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发现这件事太有趣了,一个一夜之间损失了1.25亿美元的人,一个债台高筑的人,居然找了一份给投资者提供咨询的工作。

我觉得你们这些家伙简直就是喜剧演员。把你过去五年的交易数据给我看看呗,我听说你后来破产了,很多趋势投资者可没有这样。

归根到底一句话,尼德霍夫到底破产了多少次,然后一次次找朋友借钱,重新开始交易投资?(来自海龟投资者网站)

我上次看排名的时候,尼德霍夫已经不是波士顿红海投资集团的顶级投资家了。约翰·亨利才是。

有的读者则直接把电脑病毒发给我们:

主题:转发:本邮件可能含病毒

一封来自vze24cgd@verizon.net的邮件可能包含病毒。本邮件会被隔离在mh2dmz4.bloomberg.net主机上的隔离分区,文件名为vm.02285185015.10682。

非病毒的文件我们一般都会回复,我们还发现语气温和的答复能够驱散读者的怒气。2002年10月4日,一位名为詹姆斯·泰勒的读者在电子邮件中说:

为什么你是投资界的权威呢?你是怎样成为权威的呢?说到底,你还不是搞垮了你的基金?

我回复说:

我并不是权威。我一直在努力学习。我想,他们觉得一个努力学习的人或许会有读者。或许这就是我的学习过程,而且我也需要一份工作。

这位读者很快又来信说:

我对上一封邮件深感抱歉。我措辞粗鲁,也有失公允。我只是在任意发泄,因为我在CNBC新闻上看到过太多的“分析师”和所谓专家,他们完全没有未雨绸缪的意识。

你的经验和眼光令这份专栏蓬荜生辉。其实,我有一本你写的《投机教父尼德霍夫回忆录》,而且认为非常值得一读。证券交易是一项非常高难度的业务,它可以考验我们,特别是当我们过分自信的时候。

市场评论员令人诟病的一点是,他们假设自己是旷野里孤独的声音,既没有其他人支持也得不到表扬。但事实上,我们很难陷入这样的处境。每个月都有数以千计的人们阅读我们在CNBC“财富”专栏上的文章。不论我们写什么,都会有一些人批评说:“忘了这两个家伙的建议吧,要是维克多自己靠投资谋生的话,他连一美元也赚不来!”我们鼓励这样的看法,他们令我们能够安心继续我们的工作。我们有时候会给这些批评者回信说:

你说得对。维克多现在只能靠写专栏来养活一大家子人,来给六个女儿交学费。他以前擅长的投机游戏已经消失了,所以他连一份助理的职位也得不到。写专栏是一份很好的第二职业,因为他一整天随时都可以写作。他仍然在不懈努力,只要有一点点运气,他就将重新开始攀登投资这座大山,最终不再需要靠写作来谋生。

我们也不总是这么有耐心。得克萨斯有个经济学学生,他针对一篇有关股息的专栏文章给我们写信说,我们只引用近100年的数据是不够的,他认为实际的计量经济学工作没这么简单。维克多和平常一样,不温不火地回信说:“希望你能从更多年的数据里找到一些规律,然后再来教教我们。”然而,他又回信说,看到维克多这个名字印在报纸上就觉得可憎,希望我们两个早日破产,劳蕾尔顿时怒不可遏,简直想要冲过去,拿自己三英寸高的高跟鞋鞋跟敲这家伙的脑袋。

尽管类似这样的来信或许会伤害我们,但我们理解,那些损失了大笔金钱的人们会迁怒于每一个人,从CNBC到分析师,从权威评论到专栏作者,统统包括在内。

事实上,我们两个都不需要靠写作来谋生。我们的生活需要开支,揭穿那些欺骗大众投资者的谎言需要使用付费数据库,这两方面的开销都比我们写专栏和写书赚的钱多。但是既然有人愿意虚心切磋,与我们相互指点,我们也就拿出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些批判。

从我和劳蕾尔2000年开始共同写作起,我们就从读者那里听到了无数令人心碎的故事,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富和退休金账户缩水了一半甚至更多。他们向我们写信求助,咨询怎样才能把亏损的钱赚回来,或者怎样才能继续养活自己。他们特别想知道我当年遭遇崩盘时,是怎样面对自己的。

我给这些读者的答案是,不要躲避风险。风险是所有勇敢冲锋的一部分,不论是贸易、商业、慈善、建筑、勘探、美术、音乐、体育、航海还是谈恋爱,都难免会有风险。风险不仅是收获的必然代价,更是人类不可逃脱的命运。就像保罗·海恩在《经济学的思维方式》中所写的一样,“人在做出抉择时,如果不知道每一种选择的未来结果如何,那就是在投机。所以每个人都是投机者。”

当我在1997年清盘我的基金时,不论投资者投资了多长时间,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有所盈利的。在1997年以后,我又重返投资界。在这一路上,我赚过钱,也赔过钱,好在上天保佑,赚的比赔的多。

由于害怕失败,个人常常以一种愤世嫉俗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感受,对于自己没有得到的奖赏持否定态度。对于那些执着追求或者已经得到奖赏的人,他们常常是报以嘲讽,在遭遇失败时,他们会抨击整个社会。随着愤世嫉俗者变得越来越消极,越来越厌世,他们很容易减少对社会的贡献与付出。

上面这段话的作者便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位警官,他这番话本来是描写一些执法者的,但也同样适用于陷入悲惨境地的投资者,尤其是那些连年亏损的投资者。

所有冒险冲入华尔街密集宣传攻势中的人,都在承受遭遇毁灭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寻找一个指引方向的舵手。为了挖掘在市场中赚钱需要掌握哪些知识,我们阅读了数百本有关交易、投资、统计、风险和行为经济学的书籍。然而很遗憾,几乎所有有关买股票的内容都是在煽动怂恿,那些建议大部分都没有被彻底检验过。当然,这些作者也很谨慎,他们的遣词造句让人没法验证。

人们盲目相信无法验证的观点,可以追溯到封建社会时期。当时人们生活在悲惨与贫困之中,没有机会自我提升,没有机会早早退休,没有机会去做创新的事情,没有机会找到治疗疾病的方法来延长生命。科学研究似乎能给人们带来一些帮助,但也存在一个问题,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等学术成果发表时,往往已经过时。

就像《人体异形》中的受害者一样,投资谬论的受害者看起来也很正常,很理性。然而他们的集体行为却会导致非常不幸的结果。只有人们屈服了,变成不会思考的种荚人了,那些专业的市场寄生虫才能依靠剥削投资者,活得津津有味。只有在没有质疑、没有科学方法的环境中,投资者们才会蒙受巨大损失。

所有这些情况,使我们想和本奈尔博士一样大声疾呼:“救命!住手!停下!停下来听我说!难道你们看不见吗?他们想让我们变得像种荚人一样,这样我们就可以给这个市场系统做贡献。”

那些攫取投资者钱包的人们无时无刻不在释放有关市场的谬论,在本书中,劳蕾尔和我扮演了贝基·德里斯科尔和本奈尔博士的角色,来帮助读者免受这些谬论的影响,避免变为种荚人的噩运。劳蕾尔曾在财经信息服务商彭博新闻社工作,了解各种迷惑人的技巧。本奈尔博士能够给患者看病,防止他们被异化,但我只是一个统计学博士。不过我也有一点像本奈尔博士,我会习惯性地把报纸上那些标新立异的文章剪切下来,阅读这些文章可以开阔看问题的视野。在过去25年里,我一直在自己最喜欢的报纸《国民问询报》(The National Enquire)上搜寻这样的故事,普通人的英雄故事,学习他们的生存技巧、他们难以磨灭的常识和天性,使自己采取乐观的投资的方式,并在种荚萌芽之前将它们连根除掉。我们希望读者也能发现这条道路是可以盈利的。

本书是在劳蕾尔和我过去三年专栏基础上的拓展。我们曾携手与神秘主义、傲慢自大和市场宣传工具作斗争,为四家不同网站撰写了500来篇重量级专栏。没错,我们的这些工作大多都被炒鱿鱼了。我们先是在劳蕾尔所在的彭博社专栏写了七周,然后又在thestreet.com写了两个月,在那里,我们的第一个合作专栏“投机之角”诞生了。在worldlyinvestor.com的专栏,我们写了一年零一个月,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很久了,但后来还是被新编辑们扫地出门,因为他们想让我们教育人们如何做理财规划,而不是到处喊叫提醒大众警惕假大空的宣传。在本书出版的时候,我们又快要被现在的东家CNBC“财富”专栏炒鱿鱼了。

我们必须澄清一件事,本书中有大量的原材料都是首次面世。这需要大量的筛选,例如,我们首次综合分析了连续十年的每周财经评论内容,我们探讨并重构了散点图的使用,我们讨论了资本市场中的能量守恒定律,以及价值线公司的股票评级系统。此外,本书中的所有思想都是新鲜的。在实际交易经验的基础上,我们吸收了学术界、评论界诸多专家的知识和见解,只有在当今这个网络时代,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在整个写作过程中,读者的建议给我们提供了不可估量的帮助,引领我们去探索新领域,结识新朋友。最重要的是,我们从现实世界中观察各种模式,从中寻找、验证新想法,并且乐在其中,而不仅仅是传承其他专家的智慧。在过去三年里,劳蕾尔和我从数学分析、减少舆论影响、避免陷入消极思维、建立恰当的投资基础等方面收获颇多,希望我们的感悟能帮助本书读者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