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蛇怒
“师妹，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才要杀了蛇妖吧？”
沈梦渔正回想剧情，含糊道:“嗯……”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妹，我与你说笑的话，你也如此当真，难道你真的心悦于我？”
沈梦渔这才回过神来，慌乱解释:“不是，我，我是怕师兄你，我怕……”
江晚歌侧头笑起来露出狡黠的小虎牙，淘气又好看，惹的沈梦渔红了脸，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
江晚歌收了笑，放开沈梦渔的手，正色道:“总之，有我在，你不用怕出不去或者被蛇妖吃掉。”
“为了北苑仙尊，我拼死也要保护好师妹你的。”
沈梦渔心道:为了心上人，你自然不会食言了，只可惜到最后你不仅没得到美人真心，还亲手了断了北苑性命。
沈梦渔点了点头，继续尝试感应清道，只不过这次自己似乎能隐约感应到对方位置了。
“师兄，蛇妖好像移动位置了。”
江晚歌摸了摸下巴道:“她背负重伤，怎么还能移动？况且我们现在都被困在结界内，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按理说她应该在原地修养，恢复法力后再来对付我们，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她这么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
沈梦渔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她停住了。”
江晚歌警惕的查看四周，发现周围浓雾并无异样，又问:“没动？”
“离我们不远，一直没有动。”
江晚歌思索一阵，道:“不对，她把剑拔下来了。”
此言一出，沈梦渔头皮一麻。
“那岂不是说，她现在很有可能离我们很近？”
江晚歌正要抬手去拉沈梦渔，刚要抓到沈梦渔手腕，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拖走。沈梦渔也没好到哪里，她见江晚歌被妖藤拖走，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来抓自己的不是妖藤，而是蛇妖。
沈梦渔一转身，就看见地面的浓雾里伸出一只脑袋，原本妖艳的脸庞此刻满是血与泥，蛇妖法力渐渐微弱，连上半身的蛇形都维持不了，只留下一张幽怨不甘的脸。
她长发披散，伤口的鲜血浸润后散发着逼人都血腥。地上艰难爬行时还会留下可怖的血迹，她阴森森道:“终于找到你了。”
古树下。
沈梦渔哆哆嗦嗦的在江晚歌身侧蹲下，根本不用蛇妖动手，很是配合。
江晚歌虽然没被吊起来，但被妖藤紧紧捆住，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很是滑稽。
如此境地他也不忘逗沈梦渔:“师妹来啦，可让我好等呢。”
沈梦渔:…………等个屁呀，都这样了还开玩笑。
蛇妖覆在地上，对沈梦渔道:“让我也是好等。”
“你师父待你很好吧？”
江晚歌往沈梦渔跟前凑了凑说:“原来是你师尊的旧友啊，我说怎么差别这么大，好好聊一聊，说不定还能放咱们走。”
蛇妖没对沈梦渔动手，连剑都没收走，可见二人差别之大。
沈梦渔心想:我才拜师几天，哪里知道你们之间的旧事，却也听了江晚歌的话，掂量着回答:“师尊待我很好，像亲人一般。”
蛇妖听了，脸上一阵欣喜，又追问:“那她可否会时常看着你不说话，但会摸着你的头发，在你耳边说悄悄话？逗你开心，哄你睡觉？”
一连串的话问的沈梦渔发懵，不说北苑有没有这样对待自己，北苑其他弟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见沈梦渔迟疑，江晚歌在一旁疑惑道:“北苑仙尊平时这么宠弟子的吗？”
沈梦渔低声道:“这，，，我也不知，没见师尊平时对谁这般亲切啊。”
江晚歌心里也觉得奇怪:“不如，你就顺着她说，看看这蛇妖和你师尊有什么恩怨。”
沈梦渔点点头，也不说是还是不是。
蛇妖见沈梦渔反应，竟然开始狂笑，因为只剩一个脑袋可以活动，这笑显得她格外凄厉。
“她这是开心吗？还是不开心？”
江晚歌摇头道:“看不出来。”
蛇妖收了笑，可眼里却含着泪，她逼近沈梦渔的脸凶狠道:“你很得意吗？得到她的爱？”
两人心里均是一惊，爱？什么爱？
蛇妖继续说:“你得到的关心，体贴，疼爱，全都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蛇妖年纪应当和北苑差不对，师徒关系并不成立，莫非……？
江晚歌和沈梦渔瞬间想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的可能！
江晚歌:自己师尊的白菜被拱了？
沈梦渔:我靠，咋还有百合线！
二人还在一脸震惊中没缓过来，只听蛇妖说:“你不过长的与我有几分相似而已，她忘不掉我，自然就找了一个与我相似的替代品。你不要以为自己对她多重要，她在意的始终是我！是我！”
江晚歌看了看沈梦渔，又看了眼蛇妖，笑出声来:“这位蛇妖前辈，恕我直言，你与我师妹哪里长的相似，我怎么没看出来。”
沈梦渔也想不通，自己的脸一看就是炮灰的命，眼睛不大不小，嘴巴不薄不厚，虽然皮肤白净，身材纤细，还有个灵气的小翘鼻，可架不住自己整体郁郁寡欢的气质，属实一般啊。
再看看这蛇妖，呃，，，，，单看化作人形时的脸来说，也是个五官精致，妖娆诱惑的大美人啊。
蛇妖看着沈梦渔，泪水夺眶而出:“她心里有我，才能将我当时容貌记得如此清楚，她不肯杀我，困我于此，也是因为她还爱着我，舍不得我。”
沈梦渔心里很是别扭，自己怎么就成蛇妖替身了？她想也不想，道:“你胡说。”
蛇妖争辩道:“我胡说？我今日杀了你，她便会知道，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她所爱，别人不过是假的，都是假的。”
江晚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前辈，你不要怪我师妹无理，单凭您的一番话，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毕竟我师尊平日里可不是为情爱牵绊之人，你总是要说出点事实，让我和师妹信服才行。”
沈梦渔一脸不可置信，江晚歌为了求生，竟然谎称自己是北苑弟子，还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在意。
蛇妖道:“我早些年是这幻境中的小妖，每每有弟子前来历练，我都能躲过，不知是运气，还是缘分，那年我竟然遇见了她。”
这蛇妖名为赤潋，原是这奇林幻境中供弟子修习炼阶的一个小小妖物。
北苑和一众师兄师姐来奇林历练的时候，年纪也像沈梦渔这般大，赤潋在角落里一眼就看见了众人里最清丽的北苑，她心生爱慕，悄悄跟着北苑，尾随着众人出了幻境。
赤潋在九天宫内偷窥北苑的生活起居，修炼比试，渐渐也习得心法，可以幻化人形。
九天宫弟子在十八岁那年都要下山历练，赤潋看准了时机，也跟着北苑下山去了，多年累积的感情，在北苑踏出九天宫的一刻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她幻化成美丽的女子，在山脚处等着北苑，不料北苑和一众人早就御剑离去，根本不会路过山脚，她等了一天一夜，最后黯然离去。
后来她好不容易找到正在除祟的北苑，然而却因一时大意，被同行的师兄识破真身，北苑就顺便把她连同当日所除邪祟一同镇压在山下。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山下逃出，却不想北苑已结束了历练正在回九天宫的路上，她一个妖，再回九天宫就是死路一条。于是她一路狂奔，终于靠气味找到了北苑，最终，表明心意。
沈梦渔和江晚歌根据赤潋描述，总结如上。
“那然后呢？”
沈梦渔虽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剧情不可置信，但也还是要完成任务。
“后来我二人自然是度过了一段缠绵温存的时光，不过后来她还是要回九天宫，但是又舍不得我，只好把我留在这里。”
江晚歌听完，忍不住嗔笑一声，赤潋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凶恶起来。
“你笑什么？”
江晚歌收了笑脸，正色道:“师尊若是真如你所说，放不下你，那为何要对我师妹如此关怀？”
“还有，师尊将你困在奇林禁地，并不是心里放不下，不肯让掌门发现这么简单吧？众人皆知九天宫弟子不可擅闯禁地，看你如今处境，想必不单单是弟子不能进，怕是师尊她也从没来看过你吧。”
江晚歌看了看气的发抖的赤潋，并不打算放过她。
“还有禁地之内的结界。你丢蛇鳞时，我就奇怪，为什么一定是蛇鳞，一块石子，一节断木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忍痛取蛇鳞？难道只能是你身上的东西才能让结界奏效？”
沈梦渔闻言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确实忽略掉太多东西，疑惑道:“这……。”
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江晚歌挑眉道:“这样看来，把你困在奇林禁地多半是恨或者惩罚的意思。想必是你们当初为了某件事，心中有了分歧。或者说你激怒了师尊，但是师尊为了某种原因不能杀了你，所以才将你困在这儿。”
末了，江晚歌还不忘刺激赤潋:“啊，不对，是把你晾在这儿。”
赤潋咬着牙，看向江晚歌的眼神似乎是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