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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墙根
那年秋天,我又一次返回欧洲,参加柏林文学节。这是欧洲最大的文学聚会,由官方主办,每年邀请两百多位作家,那年从中国来的还有马原和西川。由于我的坚持,组委会选择了总部设在哥本哈根的北欧航空,我得以在归途游历安徒生的故乡,并自费去了易卜生、蒙克、格里格和阿贝尔的祖国——挪威。
因为客人太多,组委会把作家们分散安置,我住在东柏林的单身公寓里。市政府包了一座咖啡馆,供寂寞的作家们交流。文学节期间,柏林的公立博物馆对作家们免费开放,交通费实报实销,我对犹太人和同性恋博物馆印象深刻。还记得那次来了现已故世的美国名作家戈尔·维达尔,我们曾一起喝酒聊天。
两年前的夏天,我从立陶宛的考纳斯乘坐欧洲之星来到柏林,已造访过主要名胜,这回只是重游了新修的勃兰登堡门,留下一首诗《朗诵》:“可我们住在彩虹桥的那一头/ 把洗净的衣服晾在银河树的枝丫上/ 或许我们对地球已无话可说/ 各自驾着勃兰登堡门顶上的马车离去。”
在波茨坦广场附近的尼德克西纳街,还残存着几百米长的柏林墙,算是对历史的一个纪念。这幅照片里,穿红衣的年轻人骑车快速飘过,他背上扛着的不是枪支而是乐器(估计是中提琴)。墙壁不厚,圆弧形的顶端是黑色的。这样一来,历史既确凿无疑又不那么沉重了。
柏林,2004年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