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者秘史

即使在京都大学，熬夜赶报告的情况其实也是一样，或许说越好的学校这样的情况才会越多，这天晚上修学院本馆三楼，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依然是灯火通明，「百地，怎么区分上中下忍？」「都这时间你还在问这个？不是战斗能力或是忍术高低，上忍用武士阶级说就是指挥的大将，担当策略布局统领工作，中忍负责实际对战的领导，忍术自然也有一定的水平，至于下忍，也有别名是「体忍」，也就是像是战场上的杂兵。在《万川集海》中解释何谓「上忍」：『要成为上忍，一定要智勇双全，人望也要很高，要受人爱戴，公平处理事件。』所以不是从下忍爬上去，而是要有一定的条件，过去的伊贺上忍三家的领导者，才足以担当。」

这时百地正在写忍术分流，但是数据不知道放到哪去，于是赶紧上网找寻，「忍术流派以伊贺、甲贺两地为主，但是其他地方的有青森中川流、山形羽黑流、新潟上杉流、加治流、长野甲阳流、芥川流等，各有其特色。」终于完成的百地直接往后在床上躺了下去，完全不管衣服还没换就睡了过去，没多久室友们也都完成报告，关灯后众人纷纷争取上课前最后的补眠时间呼呼大睡去。

八点宿舍众人闹钟大响，以百地为首纷纷冲去盥洗，万一迟到那可就糟了。紧接着四个人赶紧骑着自行车往京大门口冲，一停好脚踏车马上往教室奔跑，终于在五分钟前到教室把随身碟交上去，「SAFE！」同学们大笑喊出。「什么事情这么兴奋？」此时推开门进来的谦信说话时，百地等四人正在努力擦着斗大的汗滴。「看来各位同学都缴交了报告，很好很好，今天我们来说说在伊贺、甲贺之外的忍者。这部份由直江助教来讲解，等我看完后决定这周末谁能去忍者道场、谁又能拿到那十分。」「好了，听到教授说的，忍者的全盛时期，写完报告的各位一定知道是战国时期，我先来说说上杉家的忍者，很多人以为勇将如云、还有军神坐镇的该家，需要忍者吗？当然需要，服务上杉家的忍者名为『轩猿众』，又称为『猿忍』，至于来源很多说法，这边就不详细说了，你们查资料时或许也有看过。这些人极熟悉山地地形，经常伪装商人、山伏、僧侣等身分潜入各国搜集情报，但是与死对头武田家以收集情报为主的『乱波』不同，在战场上主要担任先遣队，负责有击杀敌军忍者、为己方肃清耳目与保证部队安全等任务。

他们的战绩有哪些呢？比方攻打越中神保氏时，诛除该家城外的忍者，让越后军顺利拿下富山城；永禄三年上杉家进出关东时，北条家派来的「风魔忍者」菁英波多野治右卫门、当麻兵四郎遭到「猿忍」生擒，可见他们的能力之高。甚至我们熟知的第四次川中岛会战中，因为他们斩杀多名武田忍者，甚至送回情报破解山本勘助的啄木鸟战法，当然这个就属于传说，毕竟勘助虽然今天认为有这个人，但是否担任信玄的军师还有疑问，何况啄木鸟战法？甚至信玄死后十三天，谦信就已经知道了，当时西到萨摩、南到日向、北到陆奥，可以说全日本都有谦信的眼线。」

「接下来就是比较少人知道，属于东北独眼龙伊达政宗的黑胫巾组，先说这个首次出现在江户时代的军纪中，也有人认为是虚构的团体。根据记载是政宗命令信夫郡得鸟屋城主安部复位从出羽三山的山伏中挑选菁英组成。在政宗初期最大危机人取桥之战中，遭到佐竹义重和芦名盛重等联军包围的伊达军，幸亏忍者大林坊俊海在佐竹军中散播有敌人偷袭常陆国老家，让该军撤离回保替伊达军谋得生机。甚至后来的折上原之战，也是大林坊俊海等人探得芦名家动向、气候情报后，顺利策反猪苗代盛国，由此可以知道忍者不管是战场还是收集情报，对当时都是很有帮助的。」

「助教，既然忍者这么厉害，为什么江户时代就沉寂了呢？」石川举手发问。「你想想从秀吉开始的惣无事令开始，禁止各大名之间私斗，一切争执都由丰臣家仲裁，如有不从必遭讨伐。到了江户时代所有大藩不是受到压制就是监视，作为只有战争才有发展余地的忍者，自然就失去舞台，江户时代初期还有特殊警察的功用，到最后没有用途，甚至隐密到连主家后代都忘了他们的存在。到了明治维新之后，这类暗中活动、暗杀的危险人物，自然更被排斥，几乎没有容身之地了。」

直江说完的时候，从后面起身的谦信「我看完大家的报告，基本上有几个人做的不错，但是还是有些问题没有说清楚，就让教授来说说吧。忍者起源说法很多，连佛教密宗有关，不过根据美国史蒂夫海斯在《伊贺的阴影》中提出，更可信的说法是中国大陆的唐朝衰弱之后，许多人渡海来日本避难，把先进的科学技术、文化艺术以及各种武艺也一并带入，有什么证据吗？你们看漫画、打电动应该都知道服部半藏吧？」「知道啊！」「但是你们知道该家本姓秦吗？」「真的吗？」「是的，他的祖籍是中国福建。其实忍者一开始没有这么多花样，大多是农民出身的经常被武士雇用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之所以伊贺与甲贺有这么多忍者，其实是因为地形，一开始没有人想抢这种没办法大面积耕种的土地，相对于浓尾平原或是滋贺来说，更是没有吸引力，这些地方的农民自然得想办法生存啊，以效力于大名，执行情报收集﹑刺杀等秘密任务，换取生存，可以说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过我在你们的报告都没有看到有人写到这点，那就是忍者一开始不叫忍者，而是忍びの者，意思就是暗地行动之人，也就是藉由隐密行动达到目的。今天我们熟知的忍者名字，真正普及是昭和三十年代，才开始被一般人熟知，取自「忍」和「者」这两个字，结合成「忍者」后，指的是『能够忍耐的人』。」

「另外你们看很多忍者穿黑衣也不尽然对，在新月夜里黑色反而太显眼，深蓝才是隐蔽最好的颜色，而在其他日子，褐色等衣服反而更能隐藏身影。在伊贺忍者博物馆记载：『使用忍术的人被称之为忍者。忍术不是一种武术，而是一种在当地独立发展出来的打仗技巧。』在今天可以看到的忍者培养书籍，包括《万川集海》、《忍秘传》、《正忍纪》都没有任何空手打斗的记载，也就是说今天不管在哪个忍者村，基本上都与忍术关系不大、或者说没关系。」

「教授，那谁拿到十分？」果然学生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嗯，这个人选我要想一下，至于可以去的那八个人，百地、石川、城户……以上八人这个星期天中午，各自前往忍者道场商店，不知道地址的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一点前要集合完毕，有问题吗？」「没有！」获选的那八个兴奋异常，其他人就无力的收拾书包，羡慕的看着那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