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 坐黄鹤楼上^①

江千尺^②。晚来风景秋萧瑟^③。秋萧瑟。斜阳槛外。数行金戟^④。　　杯干重把阑干拍^⑤。楚宫垂柳怜孤客^⑥。怜孤客。飞仙安在，唤他吹笛^⑦。

【编年】

黄鹤楼在湖北武汉，据曹溶生平所历，此词或作于明崇祯十一年戊寅（1638）出使楚藩期间。

【笺注】

①黄鹤楼：位于湖北武汉市长江南岸的武昌蛇山之巅，濒临万里长江。自古享有“天下江山第一楼”和“天下绝景”之称。

②江千尺：言江面宽。明李梦阳《别李生》诗：“滕王阁下江千尺，一曲沧浪万古情。”宋刘仙伦《霜天晓角·题采石蛾眉亭》词：“倚天绝壁，直下江千尺。天际两蛾横黛，愁与恨几时极。”

③晚来句：言一片萧条秋景。

④金戟：金饰的戟。戟，古代兵器名。合戈、矛为一体。唐杜甫《醉为马坠诸公携酒相看》诗：“甫也诸侯老宾客，罢酒酣歌拓金戟。”宋曾巩《送程公辟使江西》诗：“三吴月出照金戟，百越风来吹玉斝。”

⑤杯干句：言内心愁闷，意犹如宋辛弃疾《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词：“把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阑干，见前《如梦令·有怀》注释②。

⑥楚宫句：楚宫，古楚国的宫殿。孤客，曹溶自指。

⑦飞仙两句：据《江夏县志》引《报应录》，相传战国时期，有名辛六者开设酒楼，免费招待衣衫褴褛之道士半年之久，道士无以为报，于墙上画一鹤。此鹤能应客人拍手唱歌而翩翩起舞。辛六因之而富。若干年后，道士复来，取笛吹奏，骑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