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 寄赤豹^①

芭蕉几阵檐前雨^②，瘦尽多情^③。小小溪亭。一种离愁画不成。　　梅花断碣江天远^④，枯泪犹零。莫听瑶筝^⑤。恐有何戡旧日声^⑥。

【编年】

此词无法确知具体创作年份。据词义，当作于明亡后。

【笺注】

①赤豹：史可程（1606—1684），字赤豹，号蘧庵，原籍河南祥符（今开封），史可法同祖弟。明崇祯十六年（1643）进士，改庶吉士。次年李自成破北京，降顺，故名列“从逆”之臣。清兵入京后，南逃至南京。南京破，遂流寓宜兴以终。有《浮叟诗集》。

②芭蕉：见前《采桑子·云塞秋夜》注释④。

③瘦尽句：言因多情而消瘦。宋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词：“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④断碣：断碑，断裂残缺的石碑。宋张炎《甘州》（俯长江）词：“物换堂安在，断碣闲抛。”清纳兰性德《满庭芳》（堠雪翻鸦）词：“剩得几行青史，斜阳下、断碣残碑。”江天，江和天。泛指江河上的广阔空际。唐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诗：“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宋无名氏《眼儿媚》（惨云愁雾罩江天）词：“惨云愁雾罩江天。呵手卷帘看。”

⑤瑶筝：玉饰的筝。亦用为筝的美称。宋周密《效颦十解》之三《江城子·拟蒲江》词：“罗窗晓色透花明。靘瑶笙，按瑶筝。”宋韩疁《浪淘沙·丰乐楼》词：“三十六梯人不到，独唤瑶筝。”

⑥恐有句：言害怕听到音乐，引发身世之感。何戡，唐长庆时著名歌者。后亦借指遭逢世乱后幸存的歌者。唐刘禹锡《与歌者何戡》诗：“旧人唯有何戡在，更与殷勤唱《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