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家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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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偷尸体?

所谓人多嘴杂,临风小楼人确实有点多了,热闹得过头了。

比如欣儿和周天白,比如锦雀、翠燕、李小婉,还有外围一个许文俊,现在又加上李郑氏和荷花,这么多女人凑一块儿,临风楼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啊。

这一热闹,李婉儿也跟着昏招频出,一点都不像从前的她。

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作用,是李郑氏起的。

李郑氏发现李婉儿居然没有跟西门羽住在一起,而是分别住在西门府两头,这哪里像新婚夫妇该做的事?

这不是生生把西门羽往外推吗?就算他没这个心思,难保香雪没点想法。

不过让她高兴的事也有,欣儿那小娘子倒是挺懂规矩的,李婉儿和西门羽没住在一起,她也没趁机跟西门羽住在一起,努力生下一儿半女。

也算是件好事吧。

不过,金宝和周天白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临风小楼呢?

这两个大男人出现在临风小楼已经让李郑氏觉得难以置信了,大小娘子的住处居然有男人?

西门老夫人居然一点不觉得不太合适?

这西门府的规矩太奇怪了,果然非普通人能理解的啊。

李婉儿不想告诉母亲眼前这个奇怪的局面是因为西门羽想弄死自己未遂而形成的,奇怪也就奇怪着吧。

因这次见监牢共同面对冤案,李婉儿和西门羽算是同生共死了,锦雀更想将两人撮合在一起。

李郑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两个人一拍即合,居然拼命给李婉儿和西门羽创造机会。

西门羽又恢复从前日日泡在临风小楼的日子,努力扮演一个情深相公。

这日也不知道是翠燕还是锦雀提的,或者是荷花吧,人太多了,实在记不得,李婉儿只记得满屋子都是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闹闹的。

就在这吵闹中,大家莫名其妙地商定好了,要追查出田荣的死因。

田荣之死确实有许多古怪之处,可现在两个人都出来了,田荣命案又发生在清河,哪有再送上门去的道理啊。

李郑氏听完这个提议后,相当赞同,“婉儿、羽儿,虽然你们俩是回来了,可田荣终究是没能回来。田家婶婶可怜啊,早些时候丧夫,到这个年岁了,独子又没了。娘当然相信这事不是你们做的,可田家婶婶可怜啊,荷花也可怜的。其实田荣那孩子,除了不爱说话,也是个好孩子的,若是可以,是该给田荣那孩子一个公道的。”

李婉儿被一堆女人吵得头晕晕的,“娘,田荣大哥之死确有蹊跷,可这事啊,得官府来追查。我们平头小老百姓的,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啊?”

一身白孝的荷花擦干净脸上的血痕后,看起来有种令人生怜的娇弱感,此刻盈盈跪倒在李婉儿和西门羽跟前,“大官人、大娘子,我夫君无辜惨死实在是冤啊。我娘,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眼看着是迷了魂了。若荷花不是一介女流,本该为夫君寻回公道的。可是,荷花......”

一看荷花这副模样,李郑氏心都揪起来了,她想到过去李婉儿受过的那些苦了,“婉儿,田荣是个好孩子,他无辜送命已是凄苦,咱们该给她讨回公道的。”

虽然在孙大人曾在公堂之上对李婉儿用刑,可最后到底将两人放了回来,李郑氏觉得女儿一定是有这个本事的。

若是能将田荣的死因追查出来,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清河了,谁也说不着自己姑娘姑爷的。

她还想着回清河呢,哪怕那地方让她有不好的回忆,可那里到底是她的家。

李婉儿揉了揉头,“我们这一次遭受牢狱之灾,李家和西门家生意也遭受了重创,我们实在没有精力管这些的。”

西门羽拍着李郑氏的手,“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其实我跟婉儿也打算这么做的,田荣大哥终究照顾了婉儿这么多年,咱们也该给他一个公道的。”

这姑爷果然比女儿更懂自己心中所想,李郑氏高兴得嘴角含笑,可看到荷花一身孝衣,又不好真笑出来,只拍了拍西门羽的手,“婉儿,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跟羽儿商量着做哈。”

李婉儿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怪不着西门羽,不管母亲说什么,他一定会附和同意的。

这事也不能怪母亲,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只知道自己女儿能干,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自然是可以让田荣之死大白于天下的。

这才是让李婉儿有点郁闷的地方,这不是自己想做的事,可最后就这么定下来了,自己连拿主意都不行。

看到西门羽贼眉鼠眼的样子,李婉儿没好气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心善得很,她想做的事,我想帮她达成。”

西门羽这个理由让李婉儿沉默了片刻,“你该知道田荣之死后面一定有个局,而且这个局有一部分是孙大人、赵大人针对你我而设的。我们既然离开了清河,就不该再去招惹这事。”

两人坐在水池边,凉风顺着水面刮过来,让衣裳单薄的李婉儿打了两个喷嚏。

西门羽想也没想,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李婉儿身上,“这么着急忙慌地出来做什么,衣裳都没穿好。”

李婉儿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随他而去了,“再说下去,我怕娘会想补偿田家。其实这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这时候插手,很容易再陷进这个局里的。”

西门羽叹了口气,“还记得在监牢中我跟你说过的吗,田荣不是死于中毒,他该是先死了才被人用了毒的。娘这个提议,看起来好像又让我们陷入局里,谁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安全离开了这个局呢?”

李婉儿想到余叔等人施展飞檐走壁的技能在孙大人家进行的恐吓,就算没有田荣之死,孙大人也很想要自己的性命了,还敢去惹他啊?

可西门羽说的这话也对,李家的喜饼和甜瓜绝对不可能有毒的,田荣一定不是死于李家或者西门家之手。

如果说,田荣之死是偶发事件,姑且定为偶发事件,可针对李婉儿、西门羽所设的局,真的也是偶然吗?

哪里有这么多偶然啊。

“你怎么知道田荣是先毙命了才被人用毒的?”李婉儿随口问了一句,事情过了这么久,西门羽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呢?

“我跟你说过了,那日公堂之上,我曾仔细看过田荣的尸体,虽然他唇色发黑,看起来确实是中毒的迹象。可是他眼、耳、口、鼻、包括指缝间都看不出黑青色,只有淡淡的灰色。田家报官相当及时,或者说那做局之人一直都在等着田荣断气,所以这一切都太及时了,田荣的尸首尚未出现石斑,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并非中毒的。”

“那他怎么死的?”李婉儿想了想,投毒这个方法,只有西门羽这种不长脑子的人才会想得出,那设局之人怎么可能用这个法子?

“公堂之上田荣的尸体虽然凉了,可身子还是软的,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姿势。而且,田荣面容安详,并未现出狰狞之色。”

“所以呢?”

“所以,田荣应该死得很快。”

“死得很快是什么意思?”李婉儿第一次发现西门羽其实还挺细心的,不过是公堂上看了这么一眼,居然能记住这么多东西,看来他也不是徒有虚名的花花公子。

“田荣要么是被他信任的人所杀,要么就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所杀,所以他的身体、他的面部表情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死。”

“他信任的人......”

“田家婆媳虽然都有些泼辣,偏偏田荣性情十分温和,甚至有些过于老实了。他信任的人,自然是他娘亲田婆婆和他娘子肖荷花。”

“荷花会不会杀他?”李婉儿还真的思量起荷花杀人的可能性了。

“不会。荷花这女子,是有些骄纵任性,可田荣对她极好,田家对她也极好,她不会做这种毁掉自己下半生好日子的事。”

李婉儿想了想荷花初见西门羽时候的眼神,“荷花会不会?”

她一个眼神飘过去,西门羽已经知道她想什么了,摇了摇头,“不会。荷花便是有别的心思,那也是背着田荣、田婆婆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管怎样,田荣一定是她下半生的倚靠。”

西门羽如此坦荡地说出来,反倒让李婉儿不好意思了,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

偷香窃玉之事虽然已许久没做了,那是条件受限,可不是西门羽变笨了,“知道啊,女人看我一眼,我便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李婉儿太想问问他,你可知道我想杀你?

可自己计划有变,哪里能这么直白地追问他的?

西门羽眼睛望向微微皱起的水面,“其实,我们不是敌人。即使我们不能做夫妻,也不用做敌人的。”

李婉儿立刻心虚了,他知道了?是吴道人告诉他的,还是许文俊告诉他的?或者香雪知道了?

唉,就应该问问许文俊,香雪知不知道余叔他们武功了得一事。

不行不行,杀西门羽之前,得先杀掉香雪。

还杀香雪呢,现在李家、西门家乱成这样,自己是否已经安全离开设局那人的视线都还未知,居然敢想着杀人?

西门羽微微叹了口气,“田家人丁单薄,不是田婆婆也不是荷花杀的,必然是一个武林高手了。”

李婉儿听到“武林高手”的时候,眼前浮现出又高又瘦的许文俊,他的武功相当高深,若是他动手,田荣一定不会有知觉的。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许文俊一看就是大家公子,无缘无故地他为什么要杀田荣?

别说田荣这种老实男人了,就是西门羽这样的,哪怕他极为厌恶,也没见他动手啊。

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赶紧使劲摇了摇头。

西门羽眼睛盯着水面,却像看得见一般,“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有事瞒着我。”

他这话说得相当自然,就好像李婉儿知道什么就该告诉他一样。

李婉儿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武林高手啊?若是有,我们重金将他聘了来,看家护院还不知道多安全呢。”

西门羽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婉儿,“或许真有这样的高手,只看他愿不愿意出手了。”

李婉儿不相信许文俊会做这种事,他武功极高,那是他从小练成的,可不是为了当杀手杀人学的。

况且,他对自己极好的,哪里会做这种事陷害自己呢?

陷害西门羽倒是有可能的,可在清河,李婉儿西门羽两人是一体的,陷害一个就是陷害两人,没区别。

所以杀害田荣的凶手,绝不会是许文俊。

“你说一个武功极为高明的人会如何杀田荣大哥?不是用毒,难道是用剑?用暗器?”

西门羽想了想,“当日我在公堂之上要求仵作验尸,其实就是想知道田荣的真正死因。”

李婉儿叹了口气,“如今过去了这么多日,田荣大哥的尸首只怕已经下葬了吧。”

“没有,田婆婆当真是个性子泼辣决绝的人,她使了重金造了个冰棺将田荣的尸首好好保存着的。”

“啊?什么时候的事?”李婉儿暗叹一声,真是疏忽了,这么大的事件,我居然不知道。

西门羽嘴角浮现一抹微笑,“那日你去万安寺祈福的时候,我打听出来了。”

一提到万安寺,李婉儿脸上飞起一片薄红,那时候刚从大牢里出来,自己确实唐突了些。

李婉儿极为白皙,哪怕这一片薄红,看起来也是相当明显的。

西门羽看见她略显娇羞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喜,我还没死呢,你就这般迫不及待了?

转念一想,她本就不钟情于我,我也不钟情于她,我这是想什么呢?

可一想到金宝那张刻薄丑陋的长脸,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便是要找,也得找个模样俊俏点的啊。

日日见着我这般俊俏的人,金宝那一脸吊死鬼白无常的模样,你是怎么看得下去的?

当日他在人牙子市场上可没觉得金宝吊死鬼白无常,这会儿倒找人家的不是了。

“所以......”西门羽压下心底的念头,继续说。

李婉儿脸上飞起那一片薄红后,赶紧正色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将田荣的尸首弄来,我们查一查他真正的死因。”

“啊,偷尸体?”

“搬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