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达·卡洛致迭戈·里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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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达·卡洛写给她的丈夫、画家迭戈·里维拉的情书充满了她的艺术、生活的鲜明色彩和狂野激情。卡洛生于1907年,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墨西哥人。她因患有脊髓灰质炎而几近残疾,后又在1927年一次近乎致命的公共汽车事故中受重伤——一根铁棒刺穿了她的子宫。她在石膏紧身衣中束缚了3个月,忍受了30次手术和一生的痛苦。在康复过程中,她开始绘画,遇到了已经享有盛名的迭戈。他们都是左翼分子。迭戈成为弗里达的艺术导师。迭戈曾经在巴黎生活,游历意大利,形成了自己的壁画风格:色彩鲜明,人物画像阿兹特克人[1]一样质朴,描绘的都是墨西哥及其革命的历史。迭戈和弗里达成为恋人,那一年,他42岁,她20岁。
1929年,卡洛和里维拉喜结连理,但这场婚姻可谓疾风迅雨。里维拉脾气暴躁,且热衷于寻花问柳;卡洛不仅和多个男人有过风流韵事——包括流亡在外的俄国革命家列昂·托洛茨基,还与法裔美国歌手、舞蹈演员约瑟芬·贝克等女性有染。但无论是健康问题,还是在墨西哥社会占据相当地位的保守天主教,都没有妨碍卡洛拓展自己的艺术视野。她精心制作的色彩鲜艳的服装,显露了她的混血出身和无拘无束的爱情生活。卡洛戏剧性的艺术风格,一种幻想与现实、神奇与世俗的华丽组合,既受到墨西哥这片土壤的启发,也受到她自己非凡生活的感染。这些在她写给里维拉的信中显露无遗。在这封信中,肉体所蕴藏的爱意和情感波澜被画家用色彩表现:“世界悄然萌发了生命,最重要的是,这并非幻觉。清晨破晓,亲切的红色,广袤的蓝色,双手满是树叶,鸟儿在嬉闹,手指拨弄着头发,鸽子筑了巢,无意识的歌声唱出人们奋斗的简单和朴素,我的心中荡漾着愚蠢和荒唐,不要让它们押上韵律,古墨西哥的甜美巧克力从口中渗入血液的暴风雨——惊厥抽搐,吉凶难卜,欢声笑语,还有洁白似珍珠的齿尖。为了在7月的第七天得到礼物,我索要,我如愿,我歌唱。我曾歌唱,现在仍在歌唱,从此刻起,唱出我们的魔法——瞧,她用墨西哥的风景,甚至水果来描绘他们的爱情:‘这是在你身上禁锢了多年的渴望……你的唇中有各种各样水果的汁液——血红的石榴、茂密的非洲曼密苹果、纯净的菠萝。我把你按在我的胸前,你的聪明才智透过我的指尖浸润我的作品。橡木的香气,胡桃的记忆,白蜡树的青春气息。’我用亲吻去追逐地平线和广阔的风景……我洞察了地球之性,她的热烈让我炙热,新鲜柔嫩的叶子轻抚我的周身。”
卡洛和迭戈于1939年离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还是以迭戈妻子的身份而为人所知。但在今天,弗里达·卡洛的画和她丈夫华美的壁画构成了墨西哥的民族艺术。对于他们之间热烈的关系,她形容得再好不过:“只有一座山才懂得另一座山。”
[1]阿兹特克人(Aztecs):北美洲南部的一支印第安人。其中心在墨西哥的特诺奇,故又称“墨西哥人”或者“特诺奇人”。——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