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寒（二候）
树欲静而风不止……
“哟，这不是五高的胡里吗？”胡里低着眉走过。
可是这人不知死活，偏要把脚伸出来挡住我前进的路。你说他是不是欠收拾？
胡里抬眉。
“你有事？”四高的一个喽啰。
可是，胡里的眼神实在太凉。喽啰竟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没事，没事。”喽啰狐假虎威。可是老大没在这儿，就我一个人还真不敢招惹他。
胡里低着头继续往学校走。
像这样的无故挑衅并不少见，全都原封不动地装在心里？呵。胡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胡说什么呢？能让我装在心里的事儿。不知道，没经验。
“Cut。”导演喊卡。
决明子卸下胡里的面孔，重新戴上自己的面具。
还有一场遇见小太妹的戏。决明子往海棠身边走，也整理一下行程。
可这小太妹在哪呢？决明子环顾四周，瞅一瞅，再瞅一瞅。额，也没瞅见她。她这要是下午拍戏的时候再来，我们哪有时间对戏啊。
“决明子。”海棠看见导演喊卡，赶紧把决明子的羽绒服拿过来给他披上。
“还好吗？”海棠察看决明子的状态。
看起来还行。只是鼻尖红了儿已，没有冷到嘴唇发紫就好。
“这个也给你。”海棠把充好电的热水袋递给他。
决明子把双手放进热水袋里。哈。真暖和。论有一个经纪人助理的重要性。
“西施哪儿呢？”决明子。
“西。”海棠还没说完呢。
决明子就牵着海棠的手肘，走到休息的地方。
“坐吧。”决明子也在海棠旁边坐下。
“西施在家呢。”海棠。现在可能在烤小蛋糕吧。
“你喝水吗？”海棠进入角色很快。才进组几天就已经完全适应自己的助理身份了。海滩感觉，我可能还是做助理更合适。因为，除了写作，对于其他的事儿也没什么关心。没什么兴趣的话，谈思考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所以，我会更倾向于使用我的体力。起码，这样没那么折磨自己的灵魂。
“嗯，喝。”决明子。以前也没那么养生，很多时候，就直接拿饮料来代替水了。但是演戏之后就不行了，甭管是不是年轻，身体消耗了之后就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经历才能休养回来。
海棠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浅绿色的巨型保温杯。
决明子看到，顿时吓了一跳。
“这什么？太大了吧！？”决明子的表情很真实。目瞪口呆，再加一脸嫌弃。
海棠无语，朝天翻一个白眼。帅哥果然都太要面子。
“所以你喝不喝？”海棠把杯子打开。是吸管的。
“喝呗。”决明子还是轻易的屈服于海棠的强压，低头喝水。
看决明子喝的差不多，海棠就把杯子收走了。
“你呢？”决明子问。海棠你不喝水吗？
于是，海棠又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个淡粉色的巨型水杯。
“你！”决明子看到此情此景，再一次目瞪口呆。
海棠淡定摆手，“大哥，别误会啊。不是情侣杯。”
海棠低头补充水分。你没休息的时候，我都没敢喝水。
“我倒不是说这个。”决明子。
海棠也不抬头，也不吭声。……还在喝水。
“好吧，这超出了我的常识。”决明子抬头看看天。怎么我身边都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上帝啊，能给可爱的我派来一个正常人不？
好了，喝完了。这种时候，才真的有水是万物之源的感觉。
“那恕我直言，您的常识可真够狭窄的。”海棠。虽然，也没有对一个拥有完美脸庞的人在其他方面还有什么期待。
“辛苦你了。”海棠一副“我懂”的神情，拍了拍决明子的肩膀。
惹得决明子半脸错愕。
行吧，我总是不懂。不懂就不懂呗。正好海棠也不懂，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我的时候却还是脸红扑扑的，跟抹了粉似的。这也是平衡。
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造物主的一种善良。
“海棠，走。我们去找一找小太妹。”决明子。我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她。
“好。”海棠把他们两个身上盖的毛毯也收到背包里。
小太妹如果来了，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不至于看不见她啊。奇怪。
“我们包抄着找吧，你左边，我右边。”海棠。分开找快一点儿。
“好。”决明子。
剧组的人都在前面，这里应该不有人吧，这么冷的天气。
决明子无语了。对迟到的人真心没有好感。
进去教学楼。左半边教室，一层一层的查看。
一层，没有。
二层，没有。
三层，没有。
四层，没有。
五层，没有。
没有。
给海棠打电话，问一问那边儿有没有。
“喂，海棠。”决明子已经出汗了。
“这边也没有。”海棠。下意识的转身。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有这么阴凉的感觉啊？
“我这边也没有。”决明子越想越生气。
“不来都不告诉我们一声的啊？”决明子。什么人啊这都。
“厕所也看了吗？”海棠安抚着心脏。怎么回事，是刚才跑得太快了吗？不是啊，可是心脏怎么回事？不安的感觉。
“没有，我这边是女厕所。”决明子尴尬。
“那我们交换一下，我这边是男厕所。”海棠。快一点找找清楚比较好。
“好。”决明子莫名有了临危受命的使命感。
海棠。
一层。
二层。
三层。
决明子。
一层。
二层。
三层。
越找越怀疑。怎么可能，女生怎么可能会在男厕所里。
海棠。
四层。
五层。
哈，太好了，没有人。海棠感觉放心了一点，没事就好。
决明子。
四层。
五层。
决明子打开最后一个厕所门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吓得瘫倒在地上。
决明子试图管理自己无序的情绪，不让恐慌升级。
我得先站起来。
决明子试图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尝试站起来。
嗯~。决明子觉得自己已经很用力了，可是身体还是瘫倒的状态，手就算撑着地板也只是在做无用功。
“决明子，找完了吗？我这边没有。”海棠找完自己的那边之后，站在楼层中间等了决明子一会儿。
不见人，也没动静。海棠就过来找决明子了。
不行，海棠你不能过来。
在听见海棠的脚步声离男厕所越来越近的时候，决明子的力气终于回来了一点。
他退后，借助后面那排厕所门框。身体倚着，手臂撑着。
用力啊，使劲儿啊。啊，终于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