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过了几天明惠给明兰打电话，告诉了大姐家里的情况。明兰也高兴让明惠在家听妈的话，她有时间就回来。

明惠说“大姐要多回家”。

明兰笑着说“好”。

明远妈抱着孙子，她感觉明远也越来越懂事了，自觉得承担了家里的的活计，儿媳妇玉洁一天饭做好，双手端到她面前来。她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而唯一不让她省心的却是明惠。明惠在家一天到晚看电视，这几天嫌她唠叨了，居然天天骑着自行车出去找同学玩。回来说她，居然还振振有词说自己冬天闲了玩玩怎么了。

明惠和妈的矛盾又爆发了，明惠和同学从城里回来，耳朵上带了耳坠，头发染了焦黄，晚上天黑，明远妈没有注意。第二天早上，明远妈看着了，骂了明惠一顿。给明惠一百块钱让明惠染回去。明惠不同意说村里好多人都染了，李春艳也染了。

明远妈说“李春艳爱怎么样我管不着，你是我生的，必须的管，赵家的女儿在家就得规规矩矩的。

明惠不依，在屋里撒泼。说妈老封建，说她高中毕业同学都在外面上班，自已不能出去上班等等，说急了又说妈从小不喜欢自己，偏心二哥，二姐，眼泪鼻涕的说了一大堆，又说妈不想要她，她生下来妈都不想看一眼，奶奶护着才没有把她扔掉。名字都是大姐起的。

明惠坐着地上大哭，明远爸坐到老妈这屋躲清静。明远抱着小宝和玉洁在厨房里偷笑。

明惠不管怎样说明远妈都是一句话要么剪了，要么染回来。

明惠跑过来抱着奶奶哭，奶奶安慰她让她听妈的话。吃饭的时候明惠不吃。大家都劝她，她还是不吃。大宝塞给她一个花卷，她还凶大宝。眼睛哭的红红的。

吃完饭后，明远去哄明惠“妈给了一百呢，你染了头发，剩下的想吃啥有啥。明惠听了赶紧走了。明惠回来后和妈怄了几天气。什么也不干。妈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明远妈想着王洁天天锅台上忙上忙下的。怕时间长了，姑嫂因为家务的事闹予盾。就帮着玉洁做饭。玉洁反而说家里没啥事，就洗碗做饭的事，让她歇着去。

这天中午，玉洁过来看见明惠洗了头，明远妈在给她扎麻花辫。扎好后，明远妈说“这比你染个黄头发好多了吧”，明惠点点头。明远妈又苦口婆心的劝女儿长大了，要好好学点本事后到别人家，婆家看不起。让明惠一天别乱跑，在家好学做饭。明惠答应了。

下午，明远妈教明惠发面，蒸花卷，让她从简单的学起。玉洁去帮忙。明远妈不让，她就抱着小宝在边上看。明远妈教明惠怎么揉馒头，该注意什么，玉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酸酸的走开了。婆婆那张慈爱的脸在她面前浮现。她想着妈走后，嫂子性子急燥，什么都让她学，她学不好就挨打骂。她多想大嫂也这样耐心的包容她。

明惠做的饭全家人都不爱吃。

炒的菜太辣，奶奶压着咳嗽。说挺好，玉洁给奶奶倒了杯水。明远爸听了明远妈的话，没有说话。明远也没说什么。大宝大声的咳，明远妈让明惠少放点辣椒。

明远爸让玉洁下午擀面条，吃油泼辣子拌面，玉洁早早的做好了，等明远爸回来，一碗一碗的煮好，端上桌，又给大宝拌面条。小宝又哭，又哄小宝，明远吃完饭帮着抱小宝，玉洁吃饭的时候，面条己经凝在碗里。她只好又泡了点面汤吃了。而明惠却端着碗慢吞吞的吃着看电视。明远妈收拾着洗了碗。回屋后，又责怪明惠“你嫂子两个孩子呢，晚上小宝又吃奶也睡不好，你不能自觉点吗？”

明惠心里不服气，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中午。玉洁忙着照顾小宝。过来的迟了一点，进了厨房，才看见婆婆发了很大的脾气。明惠把厨房弄的乱烘烘的。婆婆擦擦灶台，把抹布狠狠扔到桌上。

玉洁走过去。帮明惠做饭。明惠说“你放下，别这样装好人”。

玉洁愣住了，明远不愿意了。

“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说了怎么着，你就是在这装好人，假惺惺的”。

明远扬起了手“你在说一遍”。

“说了怎么了，你一家人有本事去你屋里吃去，天天赖这里”。明惠说。

明远要发火，玉洁赶紧把明远推出屋。

“明惠，这个家还轮不着你说话”。明远妈生气的说。

“你偏心”明惠在屋里哭着说。

晚饭吃的有些沉闷，奶奶在屋里听见了也不说话。明远妈沉着脸。明远爸外面回来，不明就里，不时的看明远妈的脸色。吃饭后明远带着孩子回屋了，玉洁也没逗留，早早的回屋了。

玉洁想着为了不让家里多闹予盾，玉洁想着只有起的更早，做的更多。

第二天早上，小宝还睡着，玉洁就早早的进了厨房做饭。等明远妈起来她已了烙了一摞蛋饼，煮好稀饭，炒好菜，鸡蛋饼卷土豆丝最好吃，鸡蛋是自家的鸡下的，烙的饼金黄。配上葱花，真好看。

玉洁依然笑着和婆婆说话，告诉她小宝早上醒一次又睡了之类的话，明远妈看什么都弄好了，就去照看小宝了。给小宝穿好衣服又抱了过来。玉洁想这是多么好的婆婆啊。

吃饭时候明惠不在，一家人有说有笑，奶奶夸饼烙的好。玉洁让公公多吃点，人在外面跑一天很累。明远爸吃完走的时候让明远多劈点柴，明远答应了。明远找了双手套劈柴又带走大宝。

明惠怏怏不乐的起来，饭桌边只剩玉洁一个人了。明远妈抱着小宝没理她，玉洁见明惠进来笑着说“明惠，吃饭”。并盛了一碗稀饭递她。

明惠接了过来，有些尴尬。

一场风波这样过去了。

明远妈松了口气。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吃了腊八粥，赵奶奶就念叨着要干什么了，扫尘，拆洗，炸油饼。快过年了。这些日子奶奶记的铁牢。但是最重要的是今年，奶奶的小儿子赵天瑞要回来了。

赵天瑞己经两年没回来了。自从知道小儿子两口子要回来，赵奶奶有时候就下了炕，站在大门口张望着，明远妈过去问她“妈，你站大门口干什么，怪冷的”。赵奶奶就进来上炕坐着。

“奶奶是不是想我二爸了”明惠问道。

奶奶笑了笑。

“奶奶偏心”明惠说“我二爸二妈一说回来你就不理我们了”。

赵奶奶说“我就是偏心，偏着你”？明惠说“才不是呢奶奶最偏心的是大姐和二哥”。奶奶和孙女在炕上笑成一团。

明惠又说“奶奶你两个儿媳妇，你觉得哪个好？”

奶奶笑道“两个都好呢”。在奶奶眼里，两个儿媳妇都好，大儿媳妇性子温顺，小儿媳妇性格开郎，爱说爱笑。两个媳妇都没给过她脸色看。比起有些老人来，她幸福的多了。

明惠说“到底哪个好？”

奶奶笑着不说话。

玉洁先洗自已屋里的床单被罩，房子是新的，都还干净，玉洁收拾了一天就干净了，剩下的日子里她该做的，也就是洗洗大宝小宝的衣服。

晚上玉洁对明远说了明天先帮奶奶洗，过年家里来人，不能让别人笑话。让明远帮忙。明远听了很高兴，玉洁真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好媳妇。

玉洁说“是因为奶奶对我好。明远笑了抱住玉洁。两个人结婚后一直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明远有时就根在玉洁身后，玉洁干什么就帮忙干什么。明远干什么总是带上大宝，这样玉洁可以轻松点。

第二天早饭后。明远和玉洁先是把房顶的尘灰帮着扫了，又把奶奶炕上的床单，被套，枕套枕巾换下来。被褥也拆了。拿到自己屋里面洗了。第二天晾到外面去。等干了以后又给缝好，奶奶坐在散发着洗衣粉清淡香味的炕上，看着十分高兴，就帮着哄哄两个孩子玩。

玉洁又把奶奶屋里的门窗，玻璃都擦了。高处的够不着，玉洁就叫明远帮忙，明远也十分乐意。两个人在忙着擦玻璃，明惠和奶奶在逗大宝小宝玩。明远妈让明惠去帮忙，明惠看着窗外亲亲热热说着话的两个人说“人家两个一天到晚黏糊着，我凑什么热闹？”

“你呀，人懒，嘴还巧的很”。奶奶嗔怪道。

“去呀，你二爸今年回来呢，你不给奶奶干活，就别想事压岁钱”。明远妈说道。

明惠走开，明远妈说“这么大的人了，干什么要哄着干，这可怎么好？以后走到哪谁一天耐着心哄她，就不该生她，多余。”

奶奶笑呵呵“以后就好了。”

屋里的婆媳两个人一边看着孩子一边扯闲话。明远妈说“等过了年，开春了我就把家里的地在给明成分点，把家彻底分开，省得都掺合在一起，都说在给我干活呢，明惠呢，有合适的，也该让出门子了，明远呢要是好，我就帮忙把娃给带着，光景呢在给拉扯几年，不好呢也早早分开，妈你说呢？”

“你的娃，你看着办么”赵奶奶依旧笑着说。

玉洁把奶奶屋里收拾干净，转天又在厨房里擦擦洗洗忙活了半天。把厨房里锅碗瓢盆什么的洗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明远妈看了，很高兴。

又过了一天，吃完饭后，玉洁问婆婆说“妈，你屋里还有什么要洗的”。

明远妈说“我屋里头的有明惠呢，你就别管了，你带着孩子也累”。

明惠却是干什么也磨磨唧唧的。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她的同学，村里的小姐妹们都烫着头发，穿着裙子，踩着高根鞋去上班。而她只得呆在家里，虽说爸妈吃穿上也不小气，但是妈太封建了，又不让穿裙子，不让烫发，不让化妆。明惠想着，揉着手里的床单。就像现在，家里明明有洗衣机偏偏让她手洗。搓的她胳膊酸痛。

玉洁洗了碗筷，又给明惠加了点热水。说“你要是累我洗吧”

明惠让开，玉洁就坐下洗。明惠也不太会缝被子，也是玉洁帮着缝了。

这天，玉洁收拾好厨房后，奶奶在看小宝，明惠和婆婆在自己屋里忙着擦玻璃。玉洁没事干就抱着小宝过去，边走边逗小宝“小宝来奶奶屋里串个门”。

明远妈看着玉洁进来就笑了。玉洁说“妈我来擦吧”。明远妈就抱着小宝，说自己的屋里冷，又抱着进了奶奶屋里。

明惠看着嫂子，她觉着她好像是总不知道累似的，浑身总有用不完的力气，她年纪轻轻的，却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以后就在这个家里，生活一眼望到头了，可是自己呢，一定得摆脱这种生活，可是自己又多么的无能为力。

明惠想摆脱这个家庭。

而玉洁却想融入这个大家庭，她从小没有父母，喜欢这种家庭气氛。

明惠觉得这样的生活乏味透了。

吃晚饭后，明远爸妈坐在一起说闲话。

明远爸妈商量着过年买上半扇猪肉，宰一只羊。

明远说“一只怕不够吧”。

明远爸说“老子的羊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当我一天在外面耍着呢”。

明远妈扯扯明远爸的袖子，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行。

明远笑道“过完年了我好好挣钱呗”。

奶奶没有说话。

明远妈说“咱们今年人多，天瑞回来得给点肉，女儿那边也要给些，这么多人吃吃喝喝的你说呢，一只羊没多少肉。”

明远爸陷入了沉思，一个大家长，管着这么大的家，不容易啊。

明远爸说“那就杀两只羊”。

第二天早上饭后，明远爸就和两个儿子收拾着宰羊，明远妈让玉洁烧了两大锅热水备好，玉洁很快烧好，怕不够，又把家里所有暖瓶灌好。奶奶想这玉洁想的事情就是周到。

明远爸老了，却还很麻利。和两个儿子很快杀好了两只羊。杀完后，明远爸又去放羊。两只羊倒挂在钩子上，白白净净的，明远妈和明远在收拾羊杂，明惠嫌脏捂着嘴走开了，进了屋，玉洁问收拾好了么，明惠说早着呢，小宝睡着了，玉洁就过去帮忙。

李春艳冷着脸过来帮忙收，一家人忙了一下午，终于弄的差不多了，明远妈进屋提热水出来，发现少了一条后腿肉和一幅羊杂就问。明远淡淡的说“大嫂拿走了”。

明远妈很生气，但是看着明成在，没有发作，每年过年都一起过。她拿走了分明是给自己的父母。可是拿就拿了，竟连声招呼也不打。李春艳的确这么想的，公婆宰了羊，自己拿一个羊腿给父母怎么了。明成觉出了母亲的不快，回到了家说李春艳，李春艳说“明兰明玉能拿，我为什么不能拿？我一年没少受苦？”

“你拿了好歹可个招呼吧”明成说。他又不敢多说。怕李春艳又和她吵。

天擦黑些，明远妈和明远，玉洁进了屋。三个人都很冷，围在炉边烤了半天，玉洁忙着去给小宝喂奶。小宝饿了。明远去外面抱木柴给自己的爸妈，奶奶这屋烧炕。明远妈看见厨房里的冷锅冷灶气就上来了，就说明惠“几点了，还不做饭去。

明惠看着妈的脸色，赶紧去了。明远妈的火终于发泄了一点。

晚饭后，明远找来一个大铁锅，让玉洁洗干净。明远就把那些羊杂什么的放锅里煮。明远妈把调料放好，过了一会儿，明远嗅着说“真香”。明远对妈说“妈，你明天早上给咱们烩点羊杂吃，你调的味道好”。

明远妈说“行，煮上就是为了吃的么”。

第二天早上，明远妈果然就烩了一锅羊杂，她也叫明成一家人来，做为婆婆，她还是心平气和的和李春艳说话，李春艳却不理她。

吃着饭，明远爸又想着该买什么东西了，今年得多榨点个馓子，油饼，果子什么的，猪肉得多买点，要剁馅子，蒸排骨，做烧肉，做小吃，榨丸子。今年家里人多。于是，义吃完饭后，先安排明远去碾米磨面，多磨点。明远吃完饭出去了。

明远爸安顿明惠去放羊，明惠不乐意，明惠嫌脏又嫌丢人。

玉洁说“爸，我去吧”。

明远爸不让。明远妈说“我去吧”。

明远爸走了，明远妈换了身旧衣服去放羊。

下午，明远磨了三袋米和面回来，还要过年的吃的，就准备好了。

明远爸也买了些东西回来，明远爸买了宽细两种粉条，木耳，海带，腐竹。辣面子，香油明远爸对明远妈说“这些东西放不坏，早早买回来，还有这两桶胡麻香油，榨油饼用”。

明远妈很高兴的对玉洁说“你爸心细的很，这么多年了，啥东西都是他买呢，都不用我操心。”

晚上，明远妈找来几个大盆子让玉洁帮着和了几大盆面。先和了两盆软一点的，榨油饼，又和了两盆炸馓子的面，明远妈又和了一小块放了红糖的面，一块放鸡蛋的黄色的面，一块红色的面。

她把面放在大案板上，让玉洁和明惠好好揉。让明远多加点柴把奶奶的火炕烧热点。玉洁挽起袖子十分卖力的揉面，明远妈在一边看着。到底年龄大了，吃不消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像她一样干什么都这么有劲，在她眼里玉洁是听话懂事的，自从结婚以后和她相处也比以前更自然了点。自己在好好调教下。以后这个家她就可以放心的交给她了。

玉洁看见婆婆在看她，扭头笑了一下，手上更有劲了。

明惠吃力的揉着一团面“这么大的一团面，怎么揉？”

明远妈说“你就不会切开揉，笨得要命！”

奶奶笑了起来。

面和好后，明远妈在炕上铺了一条旧床单，把面盆挪过去，放在上面，用塑料纸盖好，又盖上两层棉被。明远妈对玉洁说“明天都早点起了吃饭。这些活，明天得忙个大半天”。玉洁点点头。

第二天，王洁果然早早起来了。一进屋，婆婆就说“面还没发起来了”。两个人忙着做了早饭。

明惠懒懒散散的起来，又让妈说了一顿。灶上的火烧起来了。案板也支好了，几个人坐在一边等着。快中午时面终于发起来了。蜂窝状的，从盆子里漫出来了，赵奶奶高兴的说“看这面发的好，今年的日子越来越好”。奶奶让明远削两根长点的木棍来。明远出去很快削了两根尺把长的木棍。奶奶夸明远削的好。

明远妈笑着说明远从小就干这个活的。玉洁把小宝抱给明远说“今天两孩子交给你了”。

“没有问题”明远说着躺在炕上让大宝小宝骑在他身上玩。明远是在自已当了父亲以后终于体会到了父母的良苦用心，尤其是小宝出生时他不在身边，所以总觉着亏欠小宝，等儿子回来后慢慢的相处，看着儿子的笑脸他特别的满足。他能做的，就是给他更多的陪伴，对于父母他也格外的孝顺，每天尽量的帮他们干活。

大宝小宝骑在明远身上“哈哈”大声的笑着，玉洁进来出去看见了感觉特别的满足。

明远妈把面倒在案板上，撒上小苏打，让玉洁和明惠揉面。明惠揉不动了偷懒。玉洁一个人揉面，明远妈过来帮玉洁，让玉洁切开揉，玉洁记着自己小时候过年也会帮嫂子炸点油饼什么的，但是没有明远家这么大的阵势。她有点做不好，难免抓瞎，只穿着一件薄毛衫，却还流了一脸的汗。她趁人不注意擦了一下。

“你在家时过年都炸什么？你们那边和我们这边过年习俗一样吗？”奶奶问。

“也差不多”玉洁笑道“就是我们家人少做的少”。

“咱家的人多”明惠说道“大姐，二姐都给点。妈这一年老是惦记着这个那个的”。

明惠又对妈说“你一年惦记这个那个的，也不见得别人想不想你就像我大嫂一样，你对她在好，她也不领情，这搓馓子要人多，人家也不说来帮忙”。

明远妈心里正气愤，早上她让子欣给她妈说一下，可现在还不见人，于是就骂明惠“你一天哪这么多计较”。

明远妈把面切开，又切成一个一个小剂子揉。奶奶揪了一团面扔到锅里炸，面皮金黄西酥脆。炸熟了掰开看。雪白柔软，奶奶尝了一口，又让玉洁吃。玉洁尝了一口油饼，还带着一丝甜，一丝奶香，玉洁说“好吃”玉洁又拿着一块塞给明远吃。回来告诉奶奶说“明远也说好吃呢”。

奶奶和明远妈被玉洁逗笑了。

玉洁把婆婆切好的剂子揉好，明远妈擀开，奶奶负责炸，一个个圆圆的，金黄色的油饼从锅里捞出来，真馋人！

奶奶责怪明惠“这么大的人了，连个饼也擀不圆。以后嫁了人了，让人家婆婆嫌弃”。

明惠说“我以后不嫁人”。

奶奶说“不嫁人你在娘家，娘家养你一辈子啊”！

“奶奶烦人”明惠说“我以后嫁人了不炸油饼。我买着吃”。

奶奶被气笑了，玉洁也偷偷的笑。

“你怎么根奶奶说话，没大没小的。明远妈责怪道。

“以后可别出去说，让人笑话”。奶奶又说道。

“谁笑话”明惠凑到玉洁根前说“你会笑话我吗？”

“我没听见你刚才说啥”玉洁老老实实的说。

屋里也确实有点吵。

李春艳低着头进来了。进门就洗手，洗了手过来干活，不说话。

“大嫂来了”玉洁问道。李春艳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就拿着擀面杖开始擀面。人多了，明远妈让明惠烧火，明惠就坐在灶前烧火。

明远妈说“不要说话！”她心里是怕明惠又乱说，怕李春艳听了笑话。明惠低头烧火，锅里的油饼糊了也不吭声，明远妈赶紧翻个面，气的在明惠头上拍了两巴掌，明惠说“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油饼炸完后，干始搓散子，玉洁总是搓不匀，她在家里也确实没干过这活。还是有些吃力。李春艳却干的挺好。搓的又快又匀。李春艳明显露出了不屑。

馓子又香又酥又脆，整整齐齐的摆在箩筐里。

最后剩的不多了，明远妈和李春艳搓。

明远妈让玉洁和明惠把那几块红的，黄色的面擀开。面擀开后。又卷成卷，切成薄片，红黄相间的，十分好看。奶奶换了大漏勺捞。猫耳朵吃起来又香又酥又脆又甜。奶奶每炸一样都笑眯眯的让玉洁尝尝，玉洁说好吃。

奶奶拿出一个递给李春艳，李春艳说烟熏的难受，不想吃。明远妈和李春艳忙活着。奶奶捞，玉洁和明惠打下手。玉洁明显的感觉到李春艳进来后屋里气氛沉闷了许多。都不说话，只是各自忙各自的。终于忙到下午，才算忙完。

赵奶奶腿酸，上炕歇着，李春艳坐在炕上和奶奶的说话。明远让玉洁看着孩子，他要去外面劈柴。大宝想去，明远说冷，不让去。

大宝扑到李春艳根前，拿着一根馓子递给她吃。李春艳冷冷的说“我不吃”。大宝虽然小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他叫“大妈”的女人不喜欢他。大宝又拿了一根给老太太，老太太高兴的摸了一下他的头说“谢谢”。老太太没几颗牙了，但还是想吃，拿在手里慢慢的嚼。

大宝又跑厨房里拿一根给奶奶。明远妈笑眯眯的接过来，嘱咐大宝“奶奶能吃，弟弟不能吃，不能给弟弟塞吃的”。大宝点点头。

大宝说“妈妈给我说了”。

小宝坐在奶奶怀里，看大宝吃，一个劲儿挥着手。明远妈看着小宝笑。又叫玉洁。玉洁走过来，明远妈问她水开了吗？玉洁说开了。明远妈让玉洁泡壶茶来喝。玉洁泡好了，给奶奶倒了一杯，又给李春艳倒了一杯。李春艳说不喝。

玉洁又给婆婆倒了一杯。明远妈和气的说“你也坐会吧，忙了一天了”。玉洁就在她旁边坐下来。玉洁想今天还是婆婆最忙，从头忙到尾她自已打下手，还跑进来给喂小宝，又哄了一会孩子。

明远爸回来了，玉洁又端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把今天炸好的油饼，馓子端给他“爸，今天还没做饭呢，你先吃点吧”。

明远爸说“不着急，你慢慢做吧”。

明远妈关切的说“你也吃点吧，中午饭也没吃”。

玉洁点点头，掰了一块油饼吃了。明远爸吃了一口说“嗯，今年炸的油饼好吃，金黄金黄的，值得表扬”。

明远妈笑了“按照你的要求嘛又要好看，又要好吃”。

老两口说笑着，李春艳知道自已这个老公公是很疼爱婆婆的。又看见玉洁坐在一边。觉得自己特别的讨厌她。

她知道她和婆婆之间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