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尿裤子

到了陌生的环境，对晨曦来说最难适应的是上厕所的节奏。下课的时候不想上厕所，上课的时候尿意来袭。老师对上课时间去上厕所的同学通常是不待见的，可能是觉得打乱了她上课的节奏吧。

晨曦脸皮薄，读幼儿园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跟老师要厕纸，宁愿不揩屁股。其实也不仅仅是不好意思要，关键是幼儿园的纸实在是太硬了，是那种可以用来折纸飞机的纸。据母亲回忆，晨曦曾经因为随处大便，被一家幼儿园劝退过。反正晨曦是不记得了。

有一天，晨曦又想尿尿了。老师正在讲课，时不时让同学举手回答问题。晨曦想举手报告自己想上厕所，但是又怕老师误会自己要回答问题，于是就一直憋着，想着等下课再去。中途，她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尿在裤子上。裤子不够厚，没有全部吸收，滴在了地上。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晨曦想着一会儿就可以回家换衣服了。不曾想这天正好轮到自己值日，下课了还走不了。

晨曦拿着比自己还高的扫帚开始扫地。扫帚柄是竹子做的，特别粗，不一会儿晨曦虎口就磨破了，晨曦见大家都扫得好好的，也不好说什么。

学校要求一二年级的学生上下学必须有家长接送。这时，晨曦的父亲已经等在教室门口了。晨曦看到爸爸来了，想到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特别高兴。谁知，其他扫地的同学扫到晨曦的位置上时看到地上滴着的还没干透的尿液，大声叫起来：“缪晨曦尿裤子了！”

晨曦听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否认又觉得没办法否认。她注意到父亲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有些愤怒地看着她。晨曦向来有些惧怕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变脸真的是太快。她又看了看老师，老师一言不发，满脸写着尴尬。其实尿裤子对晨曦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没有影响课堂纪律呀。

多年以后她早已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和她升入初中同一班级的小学同学向初中同学提起这件事。13岁的时候被人说起6岁时尿裤子的事，真的说不出的尴尬。晨曦就奇怪那个同学的记忆怎么那么好。毕竟小学6年两人总共说了不超过10句话，尿裤子那会儿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晨曦很想反击，想说出对方的童年糗事，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她唯一记得的是对方右手打过石膏。一直以来她以为对方只是右手骨折过，后来其他初中同学告诉她才知道对方右手食指第一节手指没了。而且她小学时也不知道对方有一个小他一岁的妹妹。如此不熟，为什么对方要记得自己小学一年级的事情，晨曦百思不得其解。

真不知道那种情况比较可怜，是被遗忘的，还是作为笑料被记住的。

晨曦不记得那天丢了面子的父亲有没有揍自己一顿，但她记得在二年级因为拉肚子把屎拉在裤子那次父亲用脚踢了她的屁股。整整上午半天时间，晨曦就一直忍着难受，生怕被人发现，还好自始至终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