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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五
予耳穆子之名久矣。尝思拜谒杖履,与之纳交。而因二元当前,爝火失色;雷门在近,布鼓无声。小巫见大巫,不觉废然思返。故虽心向往之,而终未获一见也。年来寄迹戎马,远戍关山,南北飘蓬,行踪无定。惟每日观其文章,以开茅塞。数年之间,如一日焉。观摩弥久,景仰弥深。盖虽未谋面,而神交已久矣。岁在癸亥,予弃戈归田,应《大北新报》之聘。《大北新报》者,《盛京时报》之所分也。始得与先生纳交。观其议论风采,汪汪焉,浩浩焉,不可量已,而后乃知其学问之深且远也。先生虽为当代文豪,而谦虚若谷,好奖励后进,不以予为椎鲁[1],时加辱教之。可不谓茫茫宇宙间,一知己也乎哉!忆予自弱冠[2]以来,慈父见背;南北奔驰,依人作嫁。阅人何虑千百,而知己则廖廖[3]。屈指计算,仅父执袁洁珊、吾家冷佛及先生三人耳。甚矣夫风尘中知己之难得也。今先生所著之《北京》小说,行将出版,问序与予。予喜其书之成也,而无辞以赞之,因叙先生之学问为人,与夫予之所以纳交者,以为海内人士告。至于其小说之珠玉满篇,脍炙人口,则为有目者所共赏,无须予之赞扬,故略而不言云。
中华民国十二年十二月朔十有九日
白眼狂生序于滨江大[4]北新报社
[1] 椎鲁:鲁钝,愚钝。
[2] 底本“弱冠”后还有“冠”字。
[3] 廖廖:寥寥。
[4] 底本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