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与重建:王船山的哲学精神(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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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中庸》

第二章
船山的《中庸》首章诠释及其思想

“中”之诸义

道心人心

中和皆体

未发为性

戒惧慎独

余论:《四书笺解》与《四书训义》

关于船山对《大学》特别是其对“正心”、“诚意”、“致知”、“格物”的心性学理解,我在前章中已经做了细致的分析。众所周知,道学的心性—工夫论,在很大程度上是以《大学》和《中庸》二者共为基础。《大学》和《中庸》不仅为道学提供了基本的心性范畴和工夫范畴,也成为道学心性哲学和工夫理论的核心经典。朱子早年的心性工夫受《中庸》(中和)影响较大,中岁以后其学则以《大学》工夫(格物)为主,[1]宋代道学也因此转变。朱子以后的道学发展,无论心学理学,多在《大学》工夫的框架中以各自的诠释向不同条目发展,如阳明主致知,淮南主格物,蕺山主诚意等。但《中庸》的范畴与节目仍与《大学》条目结合一起受到重视,尤其是“慎独”之说贯穿《大学》、《中庸》二书,所以阳明仍注重戒慎恐惧的问题,蕺山以诚意与慎独并提,船山亦是如此。本章即是在对船山《大学》思想研究基础之上,以船山《读四书大全说》对《中庸》首章的诠释为主,对其《中庸》心性学进行的一些基本分析。

[1] 自然,这只是笼统言之,朱子中年以后至晚年,其工夫论中亦重视《中庸》的戒慎恐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