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往 事 不 堪 回 首
端长青手里拿着两本册子走进书房，端梁旋和老三端梁诚和老四端梁泽，还有长孙端子舤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爷四个给他行完礼，端梁诚就先问：“父亲唤儿子前来可是有事？”
端长青坐到主位椅子上，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了三儿子端梁诚说：“嗯，你爷四个先看看这个东西。”
端梁诚先拿起那本拳谱和端子舤一块看起来，端梁旋拿起另一本和老四一起也仔细的看起来。看了两三页后，四个人对视一眼，惊讶的快速往后翻了翻，瞪大眼睛问：“看这笔迹是······小九儿写的？”
端长青捋着胡子，欣然一笑点了点头：“正是。”端梁旋赶紧拿过三哥手里的那本，和老四凑过去一块翻了翻，然后端梁泽结结巴巴道：“拳谱？端氏柔拳？小九儿自创的？”
端长青骄傲的道：“正是。”爷四个震惊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册子觉得烫手，被小辈的才智秒杀的感觉，还真是酸爽。不过心里震惊是有，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
端长青看着儿子们和长孙说：“老夫培养你们一辈子了，不及我教导小九儿九年。我的乖孙历来聪慧乖巧，不同于常人。你们先好好看看这本拳谱，看完各自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们可能练习？老夫看过觉得这个柔拳的威力，比端家拳的大，以柔克刚还改进了端家拳勇猛大开大合的招式和破绽。这本练兵之策，我决定更名《端氏兵法》。和拳谱一块收入传家密库中，不得外传。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可明白了？”
“是。”爷四个赶紧答应。
端长青认真看着他们四个说：“小九儿身边的十二名侍卫皆是修习此拳，先前莫离和端十三在演武场交过手败了，当时莫离回来跟我说十三的招式有点怪异不像端家拳。我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小九儿出去这几年，一直在努力改进端家武技，并以此训练十三他们。今日我看了拳谱和兵法，就决定将这本《端氏柔拳》和《端氏兵法》定为端氏子孙的传家之宝，你们都记牢了这两本册子，非嫡支子弟和暗卫不得传。”
“是，父亲（祖父）。”四个人赶紧答应。
端长青感慨的嘱咐他们，说：“小九儿比你们都优秀，但为父老了，以后我端家的荣耀要靠她来缔造。若是我不能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你们只要做好她的后盾就好。都记住了吗？”
“是。”
“这几日你们叔侄无事，来我这里好好研读这两本书。舤儿基础不错，可以找十三他们指点一下练一练。”
“是，祖父（父亲），孙儿记住了。”对于端长青的嘱托，爷四个都一一答应。随后老三和长孙先走了，端梁旋和老四都是武将，对于武技有着异乎常人的热爱，就先留下了。
哥俩看着拳谱，仔细的揣摩柔拳的招式。然后去了花园里的演武场，一边比划一边互相揣摩自己的招式练的对不对。
同一时间秦家堂兄弟俩接着端惠玖送来的两个婢女，看着两个婢女模样可人，哥哥挑了桂香弟弟挑了桂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二人觉得美人不可辜负，也就半推半就的收进房中，此时也正在给哥俩的妻子敬茶。
再说模样俊俏嘴甜的长喜，被带到越知心面前，立刻就被他的模样征服了一半。京城的人都知道，凡是能进入惠玖苑的仆从，不论男女无一不是模样过人的佼佼者。
长喜弯腰就给越知心行礼：“奴才长喜给五小姐请安，人都说五小姐身份贵重模样端庄一脸的福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五小姐，这是奴才的身契，以后奴才生死都是您的人了，还请五小姐多多栽培。”
越知心被她一顿马屁拍的舒服，抬眼看了看长喜那张俊俏粉嫩的脸，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嗯，起来吧。还算端小九儿识趣，还知道送个人来赔罪讨好我。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让我也看看她调教人的本事怎么样？”
长喜在心里面撇了撇嘴，心说让九小姐赔罪讨好你？那你真是想多了。面上却不露声色满脸堆笑的说：“是，多谢小姐提携。”
越知心虽然是八王爷之女，却是位于奉仪之下的从四品贵妾秦兆凤生下的庶女。秦兆凤是秦兆南的嫡亲妹妹，当年在酒宴上传出和八王爷有私后，三个月就被八王爷纳入自己的后院。
八个月秦氏生下这个身胖体宽的女儿，取名越知心。女儿的出生成了秦氏和八王爷早就暗通款曲的佐证。在八王府里地位也就低下，一度秦氏在王府受到王妃和侧妃等一众女人的针对排挤，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好歹秦氏是个有心机的女子，用尽手段笼络住八王爷这几年的宠爱，时隔八年又生下一子名越铮，今年刚好十二岁。母子三人在王府里的日子，这才慢慢的好过了起来。
女儿一天天的长大，眼看着马上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奈何女儿模样尚可，就是贪吃导致身体肥胖，阻碍了自己的婚事。从越知心十四岁开始相看，一直蹉跎了六年也没有选到合适的人娶她。
五年前洛钧舒在外游学归来，跟随祖父入宫参加宫宴，被越知心一眼看中。越知心经常在洛钧舒去学院的路上堵他，京城看到的人不止一两个也包括端惠玖。
不过彼时她和洛钧舒不过泛泛之交，也并不在意他，自然也就懒得理会越知心对他的纠缠。现在就不一样了，秦家的做派她心知肚明，自然不会给对方留下机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所以一见到秦氏兄弟带着她，出现在她的酒楼门口，她就明白了秦家人的意图。所以她直接毫不手软的出手，一脚踹碎了秦家人的美梦。
越知心在外祖家住了三天，就带着长喜和一众随从回王府了。进了秦氏住的璋菡院，秦氏一眼就看到长相出众的长喜是个生人。
于是问女儿：“这是谁？”
越知心傲娇的说：“他叫长喜，是端惠玖为了讨好我，送给我用的人。”秦氏抬眼看了看女儿，点了点头：“嗯，好好记住为娘教给你的话，你舅舅肯把这样的消息，传给我们娘俩，你以后也就有了和她交集的借口，慢慢来总会得偿所愿的。我在这府里筹谋这么久，终于等到孙奉仪如今身子不济事了，但愿你父亲今年能给我往上晋晋位分。也好给你们姐弟抬个出身使你能高嫁，你弟弟也能寻一个有实力的岳家。一会儿他和你弟弟就回来了，今年的宫宴你姐弟都得去，你先去歇着吧。”
越知心没心没肺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说完挥挥手走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秦氏压下心里怨恨，整理好仪容打起精神，去门口迎接八王爷越战去了。盏茶时候高大威猛的八王爷，带着小儿子从外面走进来。
秦氏赶紧上前殷勤的迎着他，柔声说：“王爷辛苦了，妾身准备了你爷俩最喜欢的糟鹅掌，这个时候用正好软烂，快进屋妾身替您更衣。”
“嗯。”越战就喜欢秦氏这股子善解人意的小意温存的模样，偷瞄了身边的小儿子一眼，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捏捏她的手，低声对秦氏说：“凤儿，越来越会疼人了。”
秦氏脸一红嗔怪的瞪他一眼，拉着爷俩就进了屋子。看着身旁美人的明媚娇态，越战发出一声愉悦的大笑：“哈哈哈”
往事不堪回首，其实在秦氏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她十四岁那年，对端子航一见钟情的那次会面。檀香寺里端子航和尚敏定亲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正好被贪玩的她偶然碰到。那个一身光华俊美的十一岁白衣少年，从此成了她梦里最美的风景。
事后她派人到处打听那是谁家的少年郎，才知道他是端大将军的嫡次子。此后她故意设计偶遇了端子航两次，对他表达自己的情意。奈何他们刚刚情义相通时，竟然出了意外，二人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但是在秦兆凤眼里，不觉得是这样。她觉得如果不是尚敏的存在，她和端子航不会是如今的结果。所以她恨尚敏，好几次想方设法设计想除掉她。怎奈尚敏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定亲后更是足不出户深居简出，让她白白浪费了几番筹谋。
等着再次见面时，少年郎已经长大到了娶亲的年纪。看着他耀眼的喜服着身，骑在高头大马上迎娶尚敏的情景。
秦兆凤差点忍不住从茶楼上跑出去阻止他，虽然彼时她已经怀胎入了八王府。然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发散不出来，怎不叫人寝食难安？
以前她嫉妒尚敏和端子航订亲，得着机会就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最后终于打动了端子航的心，将他抢了过去。
可是好景不长，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她彻底崩溃。所以才忍无可忍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再此出手。结果期间出了偏差，却阴差阳错的和八王爷越战滚在了一起。自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就明白她和端子航的缘分彻底的断了。
可是心里对尚敏的恨，却如滚雪球一般越积越多。那时她为了在八王府站稳脚跟，她不得已收起所有的痴情，用尽手段笼络讨好越战，不过她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通过几次为越战出谋划策成功后，越战发现了她的价值，对她也就越来越信任越宠爱看重了。在这个前提下，她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针对端大将军府布局。
她通过跟着越战去参加兵部侍郎温鹤鸣举办的宴席，认识了和她有几分神韵，独自在花园角落垂泪的万馨儿。得知她被端六爷酒醉强了还有了身孕，一时间一个恶毒的计划涌上了心头。
她回娘家暗中唆使庶侄女秦美云，利用尚书府举办的宴会的机会勾引庞临柯。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打探端府的消息安排布局。
眼看着端子航被万馨儿抢到手，只要万馨儿一进端府，她就用她肚里的孩子控制她，为自己出口恶气，顺道可以掌控端府为她的儿子和自己后半生所用。
生下儿子后她就想明白了，既然这个男人注定不会属于她，那么就让他成为成全自己野心的助力吧。结果最后临门一脚，却功败垂成，被小小年纪的端惠玖搅乱了，她所有的谋划。
等到端惠玖顺藤摸瓜查到温侍郎府时，她果断的派人扫清了尾巴。停下来筹谋的脚步，韬光养晦了两年，才慢慢从打击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