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身后，是长长的走廊，是一个又一个年少身影踏过的青春，地上载满了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大小不一的脚印，空中充满了年轻却又看不到的气息，墙上刻满了最真挚最单纯的期盼，是那把沾满了乳胶漆的刷子永远都遮盖不了的真相。

阳光从天而降直洒在上面，微风连忙清搅着这美好的一幕，见此，细雨也跌跌撞撞来到这里，带来了清爽的气息。

或许，念及青春，美好也不过如此吧。

或许，念及美好，青春便是这番场景吧。

曾经的你，是不是做过很多相同的梦？

梦里的人，梦里的物，十分熟悉，

却在梦醒那刻忘得一干二净

好像梦里的故事，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属于你。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的身体被庞大的荆棘包裹。裹在外层的，是透明，泛着彩虹的泡沫。

好像，一戳就破。

黑夜是给盲人的礼物，

光、也是。

你看见过光明吗？

你看见过美好吗？

你看见过这个世界最纯净的颜色吗？

或许、见过吧。

他们，

好像能抓住……

很遥远，又触手可及。

像是从天而降的光柱笼罩你左右，

向左向右，

总是不在手心，

却又照亮了手掌清晰可见的掌纹，

横七竖八，像是一条条不归路，

但终究都看不到尽头。

是非对错，

亲自踏过一遍才知晓。

漫长的年岁像是一条黑不可见的管道，

沉闷，阴暗，窄小，

让人难以忍受。

眯着眼，又能看到另一头的光亮，

虽然微微弱弱发着不大光，

可那也是希望，是方向啊。

就这样，

在挣扎与决绝，

痛苦与快乐，

摸爬滚打和一帆风顺中，

每个人都努力活着，

朝黑暗的尽头前进着。

他们相信，走着走着，总能抓到属于自己的那束光。

总会救赎自己。

同一条街道，被黑色吊着灰尘的胶线划分为不同的区域，鸟儿肆意挥动着翅膀。

如同，

同一片天空下的我们，

呼吸着相同却又不同的空气，

尽管，氧气很重要。

同样看着朝阳升起来的我们，

听着风声跑起来的我们，

吃着同一条河水长大的我们，

热血澎湃的我们，

此后却大相径庭。

光明。

黑暗，

相互对立相互统一。

他是漩涡，她是叶片，一片心甘情愿被漩涡卷进去的叶片。

她说，你带着风走来。

时间久远的记忆。

但这些，

对于塞满故事的人来讲，

是岁月，

是灾难……

——楔子

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灰色窗帘遮盖，窗帘一面正对阳光，充满了温暖与希望，另一面，则沉寂在黑暗之中，沾染着冰冷的气息。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只觉得压抑，突然一阵急促的声响从某个角落响起。

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尖叫，这才醒了过来，正好，枕头前的手机发出了“嘀嘀”声，漆黑的房间这才有了一丝光亮。

旁边的男人喘着重气，大汗淋漓，右手搭在额头上自言自语，“又是这个梦。”

听到声响，他打开微信，只见一条最新消息置顶，点开，“向久，晚上有时间吗？见个面吧。”

“好。”

发完消息以后男人起床，靠着经验径直走到窗户旁边，大手一挥，瞬间房间充满了久违的光芒。

他下意识挡了挡刺眼的阳光，等适应过来后才转身去了卫生间，水声在寂静的房间回响着，金色暖和的阳光肆意抚摸着房间内自己能够触手可及的每一寸地方。

总归，有一些角落触及不到。

那里潮湿，阴冷。

洗完澡出来，向久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