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学习型教学楼

温斯顿·丘吉尔曾经说过：“我们塑造建筑物；之后建筑物塑造我们。”他的这句话反映了一个普遍真理，即建筑物从一开始就代表了设计师和建造者的愿望与志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塑造了居住者的态度和志向。我们的老师和学生身处的教学楼最能体现这个真理。绝大多数的教学楼显露了一个潜在的哲学，即泰勒工业模式的高效率对工人及学生皆可行。在这个模式下，学习可以被定义、量化、控制以及大批量生产，所以学校的设计若与这样的情形相符，那么就属于泰勒工业模型。

资金问题

令人吃惊的是，比起传统学校，修建及运行21世纪学校的花销几乎总是少得多。有一系列的原因可以解释，但这里只列出几个：

■21世纪学校的设备效率更高，通过减少流通和设备的专用空间来充分使用修建的区域进行教学。这样的方式可以腾出多于15%的空间供教育使用。反过来，新的和翻新的设备可以设法达到比原先可能需要的少15%的空间。

■带着适应性的观念， 21世纪学校的修建用了许多轻重量（但耐用的）内部墙，这样的墙比传统学校使用的沉重石墙在修建、挪动和移除方面都比较便宜。

■我从事学校设计已逾二十五年了，从个人的经历看， 21世纪的学校由于故意破坏而被损坏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学生对学校有了更强烈的自主感。这减少了不间断的维修费用。

■移动科技的增加意味着整栋楼不需要安装太多电线。这个优点在许多老的教学楼尤其显著，因为这些学校还有很多的石棉。

■与社区机构和其他政府部门签署共同使用的协议，这样21世纪学校可以淘汰一些公共用地或者用另外的经费来源创建公共用地。这样的结果是减少学校和学区原定预算的大量花销。

■绿色科技的融入可以减少能源消耗并减少水的使用——结果是降低年度维修的费用。

丘吉尔名言的后半部分表明，建筑的居住者会逐步显现建筑物的特征，这一点很容易由建筑物证实。没人会质疑现今接受的教育与五十甚至一百年前的是否一样，那时工业是驱动美国经济发展的引擎。这样的观察令人困扰，因为世界的其他领域都在向前，而教育还陷于过去。然而，在教育方面不能与时俱进更令人困扰，因为这个事业，就其本质而言，关乎未来。毕竟，教育的目的是以技术武装学生，以及培养他们适应并在与当今世界大相径庭的未来世界取得成功的能力。

对于这个运转不灵的教学楼模型，我们的第一反应是更新教学楼设计，让设计反映当今对教育的理解以及当前对学校的期望。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么？并且可以帮助我们创建让学生更好地为未来的生活与事业做准备的学校么？答案既是肯定的又是否定的。没错，与当今大多数学生就学的工业模式的学校相比，根据现今的需求设计而成的学校会成为更好的场所，从而让学生为未来做准备。然而，考虑到资金资源时常短缺（见工具栏的“资金问题”），那么不管我们现今修建或翻新什么都得等几十年才能实现。这意味着，不管我们当前如何深思熟虑地设计学校，现有的传统学校在未来的许多年还将继续影响教学实践。就此而言，我们当前的教育模式如同所有物品一样都有一个限制使用期，它将以不太理想的方式继续塑造未来的几代人，而我们只是延续这个问题而已。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学校不能呈现丘吉尔所观察的特点。丘吉尔对建筑物所做的评价，是因为当时一旦建筑物修建完毕，将保留很长时间不作变动。因此，如果建筑物不可改变，那么显然会继续影响在楼里生活或工作的几代人。我们的学校不应该如此一成不变。我们不想让当今的建筑师告诉未来的老师和学生应该如何生活和学习。

跳出丘吉尔式的观察，我们想让建筑物不仅体现设计师的想法，而且也对居住者有所回应。换言之，我们需要从静止而死板的建筑物转变为灵活的学习型建筑物。这本书的中心论点是一个设计好的教学楼将日新月异。这些改变将直接体现老师和学生塑造学习环境来适应学习活动的需求。这个想法的简易版已经在许多学校践行，比如令人生畏的“兼作礼堂和自助食堂的大厅”或“兼作体操房和自助食堂的大厅”，即可做不同用途的空间。问题是一个兼作礼堂和自助食堂的大厅试图完成两件不相干的事，结果两件都没完成好。

灵巧高于机动

大厅兼用的例子展示了机动不总是好事。建筑师的意图是在一些通用的空间里只需搬动家具便可以开展不同的活动，但这在实践中不可行。一个空间需要许多品质来开展某一项活动。这些品质包括自然光、自然通风、与户外的联结、空间的大小与形状、天花板的高度、安放的家具、是否便于使用移动科技、声响效果以及内部装潢的材料与颜色。设计师设计一座灵巧的教学楼让使用者体验丰富的学习经历，但这需要合适的空间以及适当的氛围来开展手头上的学习活动，然而一座机动的教学楼仅仅关注空间的多种用途。

智能环保型教学楼

一座学习型教学楼不仅灵巧，而且智能。智能在此指的是教学楼回应环境状况及对使用者的促进因素。这里有一些例子告诉我们一座智能型的教学楼是什么样的，譬如，可以根据需要开关灯，最大程度上利用日光并减少强光，新鲜空气优先于空调，减少能源使用并让使用者清楚消耗模式，收集并保存雨水，可饮用水的再次利用。一座教学楼也可以通过一些静态的方式变得智能——通过适当的方向最大程度利用日光，有策略地种植树木使得夏天有树荫、冬天获得更多日照，还有通过静态的太阳能烧热水。其他静态措施包括对屋顶的改造，比如减少能源成本的绿色屋顶，无水小便池，用水不多的园艺。此外，教学楼尽可能地展现教学体系，这样学生能够理解教学楼的各个部分如何整合、运作。

聪明伶俐的小孩

我坚信智能、灵巧的教学楼能够创造出聪明伶俐的小孩。研究表明，比起大多数孩子就读的不良环境条件的学校，环保智能型教学楼——譬如，好的空气质量及采光、舒适的温度、好的音响——将更好地引导学生学习。然而，聪明不仅仅意味着知道更多。它还包括成为一名负责任的好公民。把环境打理得好的教学楼更能鼓励学生睿智利用稀有资源。接下来是灵巧的问题。比起设计呆板的教学楼，一座灵巧的建筑物允许老师和学生设计并实践多样化的教学经历。一座灵巧的教学楼鼓励学生更加自主地学习，同学之间相互合作，学习者养成好的学习习惯，让自己变得灵巧，从而更好地准备迎接不断变化的世界带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