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规划

空间规划包括如何规划学校实体空间的各个元素。想让学校更好运转，不仅需要足够的空间，而且要使妥当的空间规划有益于学习，这两者都很重要。空间规划包括空间的规模、多样性以及灵活性，还有非正式的学习区域。

规 模

探索与规模相关的视觉线索，可寻找学生可以开启的门，不需要大人帮忙、自己就能使用的厕所，带窗台的窗户足够低，让他们能往外看，以及他们可以自己移动、大小合适且轻便的桌椅。

规模指供不同年龄的孩子使用的不同物品。对于非常小的孩子，规模指学习环境的设计让孩子们感到方便使用、自在而且他们的需求得以满足。规模也与作为整体的学校各元素之间的平衡有关。多重翻新的老教学楼，看看学校入口——甚至有几千名学生的学校——是否太小、太狭窄。另外，如果你在一所比较新的学校，要查看教学楼是否配备了大型、壮观却很少使用的中庭。

传统教学楼的规模在许多层面上都没起作用。最显著的问题是教室的规模几乎总与使用教室的学生数量不相配。一个容纳25名学生、 750平方英尺^[1]的教室，每名学生拥有的空间有多小，你只需走进教室看看空间规划就知道了，尤其当所有的桌椅都挤进教室，而且老师的讲台还占据了不少空间。它可以让每个人自己使用的实际空间比戒备森严的监狱分配给犯人的囚室面积还小。

学校其他区域的规模也同样令人沮丧。集中在一起的卫生间太大了，过道太窄又太长——这样的空间都会招引校园欺凌及其他反社会行为。食堂像是没有人情味的牲畜棚——又大又吵，没有什么令人嘉许的优点，除了它们可以在一段短时间内让大批的学生同时就餐。让学生可以少数几人舒适地聚在一起的社交空间，不是完全没有，就是太少而且太小难以满足学校的人数需求。一旦我们的视觉认知得以磨练，对教学楼的糟糕状态便不会熟视无睹，那么这些就是我们可以开始处理的问题。

图1.3 提供各式各样的椅子很重要。布鲁塞尔国际学校的这张图片展示了长凳、吧椅、常规的简易椅子以及软席。

多样性和灵活性

为了更好地理解多样性和灵活性，可以到学校四处走走，看看是否设有允许多种学习活动的空间。学生和老师能够轻易改变一个空间的外观和氛围吗？在学术区域中央是否有丰富的多重空间，还是这些空间分散在学校不同的区域，大家在需要时很难用上？

一个空间提供的多重可能性对于提升真正的灵活性不可或缺。鉴于学习场所个性化的需求，以及回应学生的移动性不断增长，这样的灵活性尤其重要，因为科技的发展使得学习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能进行。各种各样的材料、教具和陈设使得学生和老师能够改变空间的样子以及使用的方式。多样性促进小孩的能力感，对年纪大一些的学生也同样有好处，因为不管年纪大小，学生都更喜欢他们可以掌控的陈设。纽卡斯尔大学和英国设计委员会得出以下评价结论：最成功的教学楼设计一般都有灵活性和适应性的元素，比如，允许课程变动、可以使用未来科技、可以迎接未来挑战的学习者和教学团队。

传统的教学楼非常简单而且易于预测。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们缺少空间的多样性。如果你数一下任何一所学校有意识地为学习设置的不同空间，你会发现大部分的学习在大小一样的教室里进行，而且每间教室的学生人数都是固定的。之后是实验室，空间稍微大一些——但只是用来存放仪器。有时会留出若干房间来照顾需要特殊帮助的孩子。此外，还有许多特殊用途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设定了特定用途。这些房间包括食堂、体育馆、礼堂、音乐室、美术室，等等。将这样的情况与儿童博物馆对比，儿童博物馆展示了多样性，如设有各种空间、配有各种陈设、提供各种体验与机会、可以自然地跨年龄段学习。可悲的是，对待自然自发促进学习的设计，学校常常持反对态度。

非正式学习区域：“第三空间”

心理学家把第三空间描述为家庭和工作之外的一个场所，在那里，人们交谈、饮食、阅读和学习，以及在他人的陪伴下放松身心。第三空间是开展非正式学习的地方。因此其所有学习环境允许社交与非正式交互学习，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在学校四处走走，寻找参与非正式学习的学生。当学生相互交谈，互相帮助完成家庭作业或独立学习时，非正式学习也就产生了。这样的学习可能是在课间、休息和午饭期间，有时甚至是在正常的课堂上发生的。你可能看到学生独自一人或两人一组在过道、楼梯、树下、草坪上以及他们可以坐下的任何地方学习——这些场景都在教室这一正式环境之外。

然后问你自己，一所学校里头，在建筑师有意识地为非正式学习设计的空间里，开展了多少活动？如果针对传统教学楼提出这个问题，答案可能是“非常少”。一些较为新近设计的教学楼确实注意了教室之外非正式学习空间的需求，因此在这一方面比较成功。

图1.4 这个户外天台展示了“第三空间”的功能，即作为非正式的空间让学生得以随意地聚在一起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