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糖果（12）
“你们不要吵了。”双灵终于开口阻止。
双生和李江龙互相瞪了眼，说明还在气头上，需要缓解一下气氛。
正当李江龙倒着红酒，双灵问道：“先生，你认识一名网络作者吗？”
“叫什么名字？”
“王著，住在锦绣华城。”
李江龙端着酒杯走过来，露出回想的表情。
双灵接着说道：“警方认定他的小说涉嫌真实案件，而你作为卖外员，应该跟他接触过几次，所以才会过来找你问清楚。”
李江龙努力的镇定下来，把酒杯放在桌边：“他的确在我们店里点菜，已经很久的事情了。”
“还有吗？”
“那时候，他住的那栋楼正在维修电梯，让我一口气跑上十一层，终于到了房门前面，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处于饥饿状态的时候，不管多么宽宏大量的人都会生气。”
“也许是我的错。对了，他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有点难度。”
“你们可要加油啊。”李江龙的嘴角稍微上扬。
“之后的事情呢？”双灵问道。
李江龙故作镇定的思考中，眼睛盯着杯里的红酒，闪过一段记忆，王著被自己活活勒死。
“先生，你在动脑筋吗？”
“我只是思考了一下，你的问题出于什么意思，真的无从回答。”
“哦，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想知道你和他后来有没有接触？”
“没有，王著先生只是我们饭店的客人。”
“嗯，网络作者的确很孤独，不容易交上朋友。”双灵点点头。
“我并不是贬低他，这个人特别的古怪，最后一次给他送卖外的时候，因为踩踩到地面的草稿，就被轰出家门。”
“是吗？不过他的家属证明，王著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未发过脾气。”
“反正我见识过了。”
“你说的也许是事实，要不然他怎么会一个人住。”
“是吧！”
双灵并没有回答，也不露出质疑的眼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双灵和双生还没打算回局交差，更是忘记拜访陆琪亚。
李江龙时时刻刻的盯着窗外，天色已晚，想要站起来去关帘子，好让双灵和双生注意到时间，就能产生回家的念头。
然而，双灵先行超身，走向一扇紧闭的房门。
李江龙立马转过身，伸出手指道：“工具室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是不进去的好。”
双灵不再忍住客气的脾气，继续前进，到了门口推开一看，各种各样的工具都有。
“这个锯子蛮锋利的，平时肯定用到。”双灵说话的时候，这些没有移动过，开始沿着墙壁看去，挂了一卷一卷的铁丝。
李江龙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已经没有生气的双生，坐在沙发上回过头，看见双灵靠近一个铲。
“应有尽有。”双灵停止脚步，“这些工具都是家常用品，什么都不能丢掉，他们有连接的关系。”
“是的，如果这把扳手不见了，拿着胶水去粘螺丝钉，岂不是天方夜谭。”
“李江龙先生，你的见识很广泛啊！”
双生并不在意双灵和李江龙说的话，只是望着背影，慢慢的转身过来。
随手关上工具室的门扇，双灵看见一丝血沾在拇指，迅速地塞进口袋，用力的按在名片上面。
“大侦探，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大的名誉，我真的比不了。”
“过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不要看我扬名立外，这一身衣服都是旧的。”
“你太节俭了。”
“是你已经超过一些白领，他们如今还没有买房子。”
李江龙听得出来，这是双灵真心的夸赞，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喜悦。
靠近沙发旁边的时候，双灵把手抽出来，突然问道：“李江龙先生，我可以洗手吗？”
“没事吧！”
“就在刚才我碰到电锯的齿轮，手上有一些机油。”
李江龙说道：“厨房的门没有锁，不过小心滑倒，地板刚刚拖过了。”
“嗯。”
话音未落，双生问道：“李江龙先生，你打工的那家饭店叫什么名字？”
“堂何。”
“下班那么早吗？”
“今天厨师有事，只是上了五个小时。”
“是吗？有时间我们去吃饭。对了，你有名片吗？”双生站起来。
李江龙虽然惊讶不已，但是准备好了，靠近大厅角落的一个木柜，拿出一盒名片：“老板要我们送餐的时候，经常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家里。”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饭店的热情。”
“如果你和你哥哥过来吃饭，我绝对会好好招待，一定会免单。”
双生瞄了一眼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秘密，电视和手机都有你回来的消息。”
“哦！”
“对了大侦探，你已经回来了，有什么打算吗？”
“要不你给我一个建议。”
李江龙摇摇头。
“在我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上海依旧如此，也不会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就扰乱一些人的生活。”
“我不这么认为，现在哪个平台都是你的新闻，可能持续半年。”
“有那么夸张吗？”
“是的。”
“话题就到这里吧。”双灵一边走出厨房，一边点头行礼，“李江龙先生，时间也不早了，再见！”
李江龙很是震惊，不过，只要双灵和双生离开，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坏处。
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身影，走进打开的电梯里面，等到门关上了，李江龙立即转过身，快步返回屋内。
还没有坐下就拨通号码。
“还没有睡觉吧！”李江龙比前几次说话比较温和。
“嗯。”
“有啥情况吗？”
“没有。”张良甥正在通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用很小的声音问着，“那两位侦探又找您了吗？”
“啊！是的。”李江龙惊讶的看了一眼手机。
“我瞎猜的。”
听到张良甥说出这句话，李江龙走出阳台外面，望着对面的一栋楼：“请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我没有那么笨，再也不会漏嘴。”
“对不起！”传来张良甥抱歉的话语。
李江龙瞥了一眼前方，浴室突然亮灯，披着毛巾的陆琪亚走进门口。
正当水龙头打开，陆琪亚余光扫到了一个身形，故意除去毛巾。
“咳！”李江龙自然而然的清了一下嗓子，快速转过身。
“有事吗？”通话那头响起张良甥的声音。
李江龙自觉的靠着玻璃窗，这才说道：“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妹妹的情况，她应该乖巧懂事吧？”
“当然。”
“哦，其实那两个侦探来找我，问些关于我和王著的事情。”
“您被怀疑了吗？”
李江龙转过身，对面浴室的玻璃上有水雾，所以只有陆琪亚的形态，还不忘说话：“你怕了？”
“不怕，如果我妹妹被牵连进来，性子就不一样了。”张良甥的声音有些吃力。
“放心，我和他们交谈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有色眼神。”
“那就好，我还以为您会出现同样的错误。”
“这是第N次被询问，我当然熟能生巧。”
“他们什么反应？”
“该有的表情都有。”李江龙努力回想聊天的画面，“嗯，我没有忘记。”
“不该有的表情呢？”
“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很正常的面孔。”
“好吧。”
这个时候，李江龙听到座机那头挂断的声音，再次记起陆琪亚，转过身看去之后，浴室里面的电灯已经关了。
早上即使升起太阳，也是寒冷的冬天，李江龙穿着工作服出门，因为自己的车子已经藏起来，只能走路去饭店。
与十号楼擦身而过，穿着貂皮大衣的陆琪亚跑出来：“昨天晚上，又是那两个烦人的侦探吗？”
“嗯。”
陆琪亚看了一眼楼梯，然后问道：“需要我出面吗？”
“不足挂齿。”李江龙笑着回答。
“真的吗？”陆琪亚再一次确认，“我如今是你的……人，证人。他们一天两头过来询问，我有义务帮忙，要不然等到你下班以后，还是会过来的啊！”
李江龙听到一个脚步声，从十号楼的二层传来，立刻沉默寡言。
“我可是看见你车子被偷的目击者，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吗？”
陆琪亚的说话声跟脚步声融合了，之所以李江龙不知道，二楼的那个脚步已经消失。
“刚才是邻居。”
“哦！”李江龙点点头，“如果你想帮忙，等我有空再说。”
“好啊。这些天我一直在家里，总是看着你们三人对峙。”
“那两个侦探很称职。”李江龙说着，“现在我已经洗脱嫌疑，他们只是想了解王著的事情，为什么会被谋杀。”
“原来如此，不过关于那件案子，我也有所耳闻。”
“真的吗？”
“嗯。有些新闻是这样写的，说王著把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命案，变成自己的小说。要是他没有被谋杀，那就真的很奇怪，也算是一个奇迹。”
“你认为他该死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王著是一名网络作者，因为作品不火，昧着良心写着别人不幸的故事。”
“这样做的确不对。”
“我还有另一种猜测，他在写小说时，发现了一件案子的凶手，才会被灭口。”
“应该不是这样。”李江龙一边摇摇头，一边看着陆琪亚，“一般想出名的人，都会隐藏秘密，怎么可能说出来。”
“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