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糖果（11）
“那是以前，自从双灵不协助警方破案，简直换了一个人，变成邋遢又话唠。”
“深感体会。”
“不用怕，他们清楚我的不在场证明就是找车的那段时间。”
张良甥问道：“警方向您邻居求证了没有？”
“还没来，我一直在观察陆琪亚，刚刚跟自己的男人进去家里，也许是外面回来的。”
“哦。”
“还有，警方调查了我的工作，可是没有进展。不过警方会把我当成嫌疑人，因为双灵和双生认为送外卖挣不了几个钱，应该干了坏事，才买得起房子。”
“嗯。”
“你爸妈还被警方询问吗？”
“第二天以后，两个人再次出差，入室盗窃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感觉要放弃被偷的钱。”
“我觉得不可能，因为有的人一辈子也赚不到十万元，所以你爸妈怎么能轻易放弃，当工作结束时，两个人就会记住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立即给警方打电话询问情况。”
“大人的世界真是奇怪。对了叔叔，警方会不会发现我和陈赤扭打在一起的事情？”
“不会，案发现场伪装的很好，加上你的述说，警方只是认为你们玩耍的时候，拿着晒衣杆打到相片，掉在地面碎了。”
“有道理。”
“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好，我妹妹老是被监视。”
李江龙把手机屏幕紧紧的贴着耳朵：“警方还是那两个侦探？”
“是双生的哥哥，他每次等我妹妹放学，就跟在身边问长问短，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保镖。”
“现在张良惠睡觉了吗？”
“没有，房间里面玩呢。”
“把她叫出来的电话，我要问一些事情，快点！”
正当着急的声音慢慢消失，李江龙听到一个脚步声，非常的轻盈，立刻响起张良惠的说话：“叔叔，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侦探问你什么？”
“他给我买零食，然后给我看了一部手机，屏幕有着王著和叔叔的照片。”
“问题呢？”
“问我认不认识两个人……”
“你怎么回答？”
“认识王著，不认识叔叔您。”
“虽然有点牵强，但是警方的确不知道我来过你家，毕竟门卫视频删除了。”
“那我去玩了。”
“等下!”李江龙大声喊道：“你还记得他问的那些事吗？”
“幼儿园、案发当晚、家里为什么有腥味。”
“你怎么回答家里有腥味的问题呢？”
“我说二十九日那天晚上，哥哥点了一份腌鱼。”
“那个侦探怎么理解的？”
“就在我旁边站了一下，然后问我送卖外的人长相，还有，饭菜好不好吃？”
“这个人话挺多，对了，你怎么回答？”
“我说正在房间里面，结果他弯下腰，微笑着问我卖外店的名字。”
“说了吗？”
“我说不认识字，可以去问哥哥。”
“不错，这样的回答不会查到我是送外卖的人。”
“嗯。”
“那你有没有跟幼儿园的朋友们提到我和你哥哥的事情？”
“没有。”
“哦，还有一个问题，警方还来找你吗？”
“昨天和今天，只有那个给我买零食吃的侦探。”
李江龙一边推测，一边说道：“他应该在询问你哥哥的时候，看出了一些异常，想在你身上寻找突破口。没想到你回答的那么完美，绝对不会有事。”
“我妹妹怎么样？”突然传来张良甥急躁的声音。
“是个小机灵鬼。”李江龙立马自信满满的说，“发生的事情一切在我掌握之中。虽然警方对你们没有兴趣，但是不要放松警惕，那两位侦探会轮流出现，不过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好像说错了，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就算太叔孟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相信你，我和妹妹会按照您的指示做事。”
“好，现在我们是以退为进，只要忍耐到时机成熟，就会脱离苦海。”
“嗯。”
李江龙只听张良甥一声回应，立即挂了通话，把手机丢到床边，轻松的躺下来。
如今的局势，李江龙一目了然，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中。不小心说漏嘴车子的事情，却被李江龙蒙混过关，警方暂时没有动作，双灵和双生还要调查清楚，因为还有一个邻居作证。
李江龙又算错了一步，以为警方不会对张良惠下手，因为她是六岁，怎么可能记住一些人事物。万万没想到，双灵出现了。
现在的李江龙，已经知道双灵从张良惠身上寻找突破口的原因，大概猜想到了，只要证明自己到过案发现场，什么样的不在场证明都是编造出来。
这个时候，李江龙听到门铃的声音，一脸疑问的走向玄关，按下门卫视频之后，只见双灵和双生站在眼前，都穿着大风衣，却是不相同的颜色。
“李江龙先生在家吗？”
李江龙听到双生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不想开门的念头，沉思默虑过后，向下瞅了瞅。双生的裤子很旧，旁边的双灵好不到哪去，肩膀上还有雨水。
正当李江龙沉默不语，站在门外的双生开口：“灯光亮着，说明屋里有人。”
随着明确的目的出来，李江龙看着门卫视频，从左到右，一张淡定从容的脸色，一张心急如焚的脸色。
这个时候，李江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门把往下按去，近距离的迎接双灵和双生：“进来坐吧。”
经过两分钟的考虑，终于把两个衰神请进门，一起坐在沙发上面。
“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对不起，又来打扰你了。”双生说道。
“没事。虽然我打的工没有多少钱，但是积少成多的道理，你们都知道吧，只要存了七八年，每个人都可以住进这样的公寓。”
“我对这个话题已经不感兴趣，讨论起来没完没了，我想知道你都有哪些工作？”
“这样问还差不多，你们也许知道送外卖的事情，剩下的是电焊、修水管、跑计程车。我可是一个勤奋的人，甚至受到很多客户的赞扬，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
双生对李江龙不感兴趣，原本坐下来没有多久，立马站起来，走到窗台前面遥望远处的风景。
“不用管他。”双灵接下话茬，“讲一下你的故事吧？”
“其实没有什么，我从小厌恶学校，每次上到最后一节课，都会背着书包逃学。无论我如何努力学习，期末都会倒数第一，那个永远靠在窗户的位置，根本没有人跟我争夺。之所以被同学疏远，不知不觉中失去快乐，结果干脆不听讲。班主任知道我的脾气，其实留校补课，也不会改正叛逆的心理。”
“有一个人关心足以，我们根本没法跟你比，哎……”
“是吗？我却不怎么认为，因为没有存在孤独，只是想要一味的玩耍。在铃声响起以后，我依然漫不经心地走进教室，受到关注的目光，真的很好玩。”
“你也喜欢搞恶作剧吗？”
李江龙听到双生的问题，侧脸看去，窗户外面下着蒙蒙细雨。
再把视线放到双生的身上，一个帅气的青年人，头发没有超过耳多，大风衣是敞开的状态，里面穿着一件超薄棉袄，修长的脖子，衬托一颗聪明的脑袋。双生的脸瘦小，无论女人还是女生遇见，都会秒变花痴。
“那是小时候。”
双生转过身：“幼稚是有限度的，我们永远不能嬉笑打骂，却可以童心未泯。”
“说得好！”李江龙惊讶的大声赞同。
“虽然我们是同一类人，但不是一路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你乘坐火车，不是有意拿走票子，请求原谅。”双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的小纸条。
李江龙看了一眼门后的衣服，视线再次回到双生手中，这才露出笑容。
“紧张了吗？”
“偷盗行为可不好，对了，你去证实了吗？”李江龙反问道。
双生瞄了一眼双灵，只见摇头的动作，完全不搭理的说道：“女员工还在休假，你的那个证人不在家，只能来这里。”
“我一直以来品行端正，被你们怀疑，搞得现在不敢出门。”
“真的很抱歉，不过我们是侦探，也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必须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但是你们也不用三天两头跑过来，这是干嘛呢？”李江龙拿起玻璃桌上的红酒杯。
“因为警方已经证实过了，车子不是你的，一定要知道你撒谎的原因。”双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江龙，“你的那辆大众是不是没有被偷走？”
“不见了。”
“真是嘴硬。有本事拿出你那辆车子的证明书，我们和警方会帮忙寻找，敢吗？”
李江龙并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是挑衅，悠闲的笑道：“不用了，我可以重新买一辆，二手市场多的是。”
“我不认为你会去，毕竟那辆车子没有被偷走，应该藏在隐秘的地方。”双生故意拉了一下窗帘。
李江龙大笑不止：“你真的好逗。”
“谢谢夸奖。所以你的车子藏在哪里？”
“即使说一万遍，当我要去上班的时候，出门车子就不见了，寻找将近两个小时，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报警。”
“你果然喜欢搞恶作剧。”双生神秘一笑。
李江龙知道双生在套话，才用那么多激进的话，毫不在乎自身侦探的形象，这就是离家出走的双生，因为这个原因，从大侦探变成默默无名，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哥哥。
双生向前一步，看见李江龙脸上变化的表情：“你不用担心，我依然活得逍遥又自在。”
“没有呀，我只是觉得你很堕落，好像跌倒了爬不起来。”
“是吗？”双生坐到沙发上面，“我再怎么名声受损，也不会以骗为生。实话实说，我很想知道当你偷看对面女人的时候，被发现之后，当时是不是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对吗？”
“你……”李江龙还没有把话说完，被含在嘴里的红酒呛到。
“根据我的观察，你属于胆小类型，只能在远处偷窥别人。”
“侦探就是侦探，几句话就把我看得彻彻底底。不过我是怎么样的人，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你刚刚承认，难道你又想蒙混过关吗？”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侦探也只能耍嘴皮子，真是让我感到同情。”李江龙没有松懈反击的机会，嘴巴比平时利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