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易容被江湖大佬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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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好了大佬看上我了

从江州到青州庄山,先要翻过一座山,再乘渡轮跨过两条大河,最后沿着河流南下,就能到达青州的大码头。

这趟路程最快也得花上三天,江之月挥别故乡,骑马翻山越岭,总算在一家小渔村找到了正要起帆南下的渔船。

老渔夫好心带她一段路,直到严州大码头,再转乘渡轮到青州去。原先锦丛山带着她时是自己划船,那会儿她睡在竹筏子里,锦丛山在外头撑篙,竹筏子摇摇晃晃,像极了摇篮,漫天星河尽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握住一把星沙。

她想起锦丛山告诉她的话,这漫漫河水都是江湖儿女的血泪,先人拼了性命打下的江山,他誓死都要维护。

回到江州的那几日,江之月翻看了不少典籍,刚穿越来这个陌生的朝代时她只顾着吃喝玩乐,对于历史一点也没有涉足。这朝代都是江湖人打下的,如今的圣上乃是江湖人后代,那会儿兵荒马乱,若不是人们群起保卫,也没有今日一片天地。这个朝代把江湖情谊看得重,难怪爹爹这做官的不讨厌江湖人。

除此之外,她还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锦丛山的故事,只言片语只听了个大概,也许真正的故事还得听他本人慢慢说。锦丛山被师父捡到养大,跟着师父学了易容和一身本事,他那师父来得神秘,待在山上一辈子,却什么事都通晓。锦丛山敬他师父如生父,后来朝廷禁军统领温庞造反,在江湖浪荡十多年创下温家寨,娶了个贵妇做寨主。不过听民间小道消息说,那贵妇姐姐乃是圣上的贵妃,这一直都是皇家的丑闻,至于是不是真的,也没人敢出来作证。

也不知道锦丛山的师父和他们到底是怎么结上梁子的…搞不懂搞不懂!

渔船在江上飘了一天,落日之时,总算到了严州城外。眼看渡口的船夫都要收起帆来,可他们这艘小渔船却又趁着黄昏晃荡过来,只好又帮忙把船拉近了岸。

江之月从渔船上跳了下去,伸了个懒腰,谢过好心的渔夫,便进了严州城。严州城大概是江南水乡模样,气候潮湿,这里的人多生风湿骨痛。

买了些吃食,在靠近大码头的地儿盘了间客栈,夜里躺在床上,桌上烛台还没掐灭,也不知是她日思夜想多了,江之月总能摇晃的烛火里瞧见锦丛山的身影。

头四月里,南方桃花开得早,从半掩着的窗外挤进几丝春夜的微风,带着桃花与泥土的清香,江之月嗅到了一股子雨气,果真不久后,便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之月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海里一直在幻想见到锦丛山时的情形。想念他衣襟上的木香,也想念他笑着骂自己“小呆瓜”,再见到他时一定要冲上去抱抱他,再吻吻他的额头,就像他离开时那样。

就这么想着念着,江之月也陷入了梦乡,严州城的月光都格外清澈,夜空没有乌云,格外晴朗温柔。

第二日,江之月赶上了最早的渡轮,在大码头吃了碗米粉,还没来得及回味,就上了渡轮。乘渡轮远没有和锦丛山两人划着小竹筏那样清爽,但日子总算熬了过去,许卿和棠枝成亲过了两日,江之月也顺利抵达了青州。

对于这里,她算不上多熟悉,来时一直被关在山上的山庄里,也就下山玩闹了半天,就被锦丛山拎着脖子送回家去了。

集市里逛了一圈,一路上都在寻找那道熟悉的影子,但江之月知道这叫自欺欺人,锦丛山向来不爱这些嘈杂的闹事。买了些食材,便动身上山,随着山路变得陡峭,江之月的心就跳得更快了些!一想到推门兴许就能见到他,脚步不就得变得轻快,陡峭的山路走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费劲。

山庄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这儿被云雾掩盖,谁都不知道深处会出现什么。江之月难以平复心跳,她站在门前深呼吸了一口,从脚下的石砖地下拿到了备用钥匙,打开门锁进去,前院里空荡荡的,几株春梅倚着墙开得正盛,池塘里的鲤鱼时不时越出水面迎接她的到来。

江之月:“锦丛山?”

没有人回应,江之月的心落空了一半,锦丛山并不在山庄,可走进原先住的厢房,桌上也没有蒙上灰尘,看来她走后,锦丛山还有意打扫了这间屋子,铺盖也如初,衣柜里还有几件她穿过的衣裳。

也罢,兴许只是一时出去了,晚些就回来了吧?

江之月进了膳房,烧水烧柴准备给锦丛山做顿午饭,一会儿他回来闻到屋子里的香味,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吧!

人在膳房忙活了半天,烧鸡和蔬菜已经出锅,对于自己的厨艺,江之月似乎还没有忘,按照记忆里的步骤做了几道拿手菜。正准备洗锅做些甜点时,却听见外头“哐当”一声响动!似乎是刀剑相撞都声音!

江之月心下一惊,放下东西解下围裙就往前院跑去!

锦丛山!锦丛山锦丛山锦丛山锦丛山!姐来了!

声音似乎在门外,江之月已经到了前院,她听到外边锦丛山的闷哼,再不犹豫,一把推开山庄大门,眼前突然飞来一把利刃!锦丛山冲过来拿剑挡下了那刀刃,再一个转身利落地把身后那蒙面人踹倒在地,那人腹部挨了一脚,蜷缩再地上痛苦不堪,锦丛山上前抬手剑落,脖间迸血,人头落地,江之月这才看清楚,他玄黑的衣裳已经被血水染湿了,手臂正一滴滴地落着血,融进土里。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锦丛山,双目猩红,杀意暗涌,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平平抿成了一条线,他单手把着剑,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儿,眼前的锦丛山那般陌生,像极了嗜血的妖魔。

锦丛山转过身,目光锁定在了她身上,江之月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蜷握在胸前,他眼里杀意褪去,柔光从眼底逐渐爬升,他苦笑自己还是落魄了。

他朝她走来,本想伸手将人揽进怀,可手臂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没能抱住她。

锦丛山:“小呆瓜……”

江之月紧咬着唇,她一点点靠近他,她当然知道他是怕她嫌弃,怕她对他这幅杀戮的模样心生芥蒂。她也不怕沾上人血,伸手就环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胸前,心跳还是那般铿锵,可血腥味已经掩去了木香。

锦丛山眼底已经全然是疼惜,他一手握着剑,一手伸到她身后捧住了她的头,两人紧紧相拥在山庄前,锦丛山收紧了臂弯,像是要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之月还在享受锦丛山的怀抱,却突然望见锦丛山身后渐进潜伏着的蒙面人,幸得她身手还算敏捷,奋力把锦丛山转到自己身后,一脚就往那人身上踹了过去!锦丛山也不含糊,拔剑就把人头给砍了下来!

锦丛山把剑收回剑鞘,拉着江之月躲进山庄紧锁大门,突然嗅到膳房里的香味,索性带着人去膳房坐下,桌上的烧鸡和蔬菜被他一个人扫了个大半。

江之月撑着脑袋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把菜通通吃光,他柔软的黑发都失了光泽,江之月瞧他有些心疼,却对上他抬头的目光。

锦丛山:“又逃婚了?”

江之月:“这次是真逃婚了,你得长期收留我,详细的事情之后再说。”

锦丛山:“也是,山庄已不是容身之处,这地方留不得,咱们得离开,越远越好。”

江之月:“啊?你这庄子就不要了啊?”

锦丛山:“嗯,不要了,一把火烧干净。”

江之月:“那我们去哪啊?”

锦丛山:“北上,去京城,温庞最近动静不小,得早些禀报皇上才行。”

江之月:“可这样不行,咱们得换身行头!”

锦丛山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江之月的意思。江之月躺在长椅上,锦丛山将她易容成了小书生的模样。江之月头一次给锦丛山易容,自己的本事长进了不少,按照自己的喜好调整了五官,这回易容不是锦丛山的风格,兴许人家也瞧不出来。

两人不再久留,也不带一丁点东西,出了山庄点上一把火,大火滔天在山头飘荡,空荡的山庄从此再无一人。一把火烧尽了过往,那些尘封在此的往事,都随大火散去了天际。

江之月与锦丛山两人绕路从后山下了山,在城郊大码头乘北上的渡轮往京城去,锦丛山草草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抬头只见江之月立在船头望着一江白雾出神。

锦丛山走过去把人从后边环住,木香环绕过来,熟悉的温度紧贴着自己,江之月一时红了脸颊,两人从未表达心意,却已是心知肚明。

锦丛山:“在想什么?”

江之月:“也没啥…就是有些不真实。”

锦丛山:“不如和我说说回去的那几日发生了什么?”

江之月:“呵,说来你会觉得好笑,姐的成亲对象心有所属,我为了脱身成全他人,把那姑娘易容成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锦丛山:“这算学以致用么?”

江之月:“你说算就算咯,不过我还是有些心慌,总放不下心。”

锦丛山:“慌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按你说的话,那家人也只得认命。”

江之月:“可人家要顶着我的脸面过一辈子,不觉得憋屈嘛!噢…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你要是信才好,不信就当我胡言乱语。”

锦丛山:“嗯?”

江之月:“其实我并不属于这里,我来自未来,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世界,那儿与咱们这儿大不相同…”

锦丛山:“哦?那你在那边的生活怎么样?”

江之月:“怎么说呢?我的工作和易容有些相似,但只是修饰不是换头。”

锦丛山:“听上去倒是有意思…”

他自顾地说着,送了手臂,绕到江之月身边,偏着头朝她笑了笑。

锦丛山:“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生活里的一盏明灯。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生活昏暗阴沉,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心安、很轻松、很温馨…”

江之月:“要是哪天我回去了怎么办?”

锦丛山:“你回不去的。”

江之月:“你怎么知道?”

锦丛山:“因为一开始你就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