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高考
甄老实看到狗蛋后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等狗蛋走后，正要出去，无意间回头一瞥，却看到甄强从里面出来了，还抱着一个女人。
甄老实忙趁着甄强朝那边时从巷子里溜了出去。原来甄强说要继续在工地干活就是来这个巷子了。
两件事加在一起，甄老实被吓了一大跳，才会一直发抖。他又想起前几年见到的红丝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周彩利，若是告诉了周彩利，以她的性子怕是会闹到人尽皆知，家丑不可外扬，甄老实害怕自己家的事以后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晚上甄强回来的时候，甄老实都不敢看他，走路也躲着走。
甄强推了他一把：“咋了，你小子，现在看见你老子都躲着走是什么意思？”
周彩利很不喜欢甄强骂老实：“行了，你咋老是骂他，他今天碰着狗蛋了。”
“狗蛋？”甄强看了甄老实一眼，“你在哪看到他的？”
“就在你原来去的夜校那边。”周彩利回答道。
“夜校？”甄强盯着甄老实，“你啥时候去的那里？呆了多久？”
“你问这干啥？咱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狗蛋。”
“怕他干啥？”甄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要真敢威胁咱们，我就揍死他。”
“你这人，这话要是被舅舅听见了，又要说了……”
第二天，付松实来了戴家。
“老实哥，刚刚出来的政策，恢复高考了，咱可以考试去上大学了。”付松实很高兴地说道，“你不是说你也想演戏吗，咱们考去戏剧或表演学院就好了，学习几年出来机会肯定比现在多很多。”
甄老实点了点头，其实他对表演也没有特别喜欢，就是感觉挺轻松的，还能露脸赚钱。
“那要怎么考？”
“就把我们学过的好好复习复习，咱一会出去买些书回来，好好准备一定能考上的。”
甄老实套了件衣服，就骑着自行车和付松实去书店了。
“你们要参加高考？”书店老板扶了扶眼镜，“到底是小伙子，年轻气盛。这次去考试的人可不少，祝你们好运。”
说完，找了几十本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的书给了他们，文史类的那一年考的是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和地理，付松实和甄老实挑了半天，选好后给了钱，书店老板只收了一个人的钱，这书很多年卖不出去了，看他们又是年轻人，也不打算赚钱。
付松实回家后听到屋里明静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进去后看到是钱小婉。
“松实哥哥，我也打算参加高考呐，咱们一起复习吧。”钱小婉的面前放着一堆书，“我买了这些书，你帮我看看哪些重点看，行嘛？”
付松实点了点头，坐下翻看那些书。
第二天，钱小婉拿着几本书到付家来了：“我自己老是控制不住要出去玩，学不进去，太浪费时间了，两个人一块学更有动力和约束力。”
“噢噢，也是，”明静收拾出一个房间，“你们学吧，我先出去了。”
“松实哥哥，太好了，幸好有你，不然我可能收不了心继续学习了。”明静出去后，钱小婉笑着对付松实说。
“互相监督，不用客气。”付松实摆了摆手，“我们一定都能考上的。”
钱小婉便摊开书，认真开始看，偶尔还会侧过头冲付松实笑一下。
看了一会，有人敲门，钱小婉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男孩进来了，他冲钱小婉打了个招呼。
“他——他是？”
“噢，这是我一起长大的哥哥，甄老实，我让他也一起来学，三个人学起来氛围更浓。”付松实冲钱小婉介绍道，又冲甄老实说道，“这是钱小婉，我们之前在一个剧组拍过戏。”
钱小婉愣了愣神，还是冲甄老实甜甜地笑了：“原来是松实哥哥的兄长啊，那我也叫你哥哥好啦。”
甄老实害羞地“嗯”了一声，他之前在鞋匠那里，很久没有见到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了，而且钱小婉又是小演员，长得也很好看。
付松实已经在专心致志地看书了，钱小婉却有点在意，她以为只有她和付松实两个人，没想到又来了一个甄老实。
甄老实不停地做小动作，一会弄弄头发，一会移一下腿，他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也害怕自己出丑给钱小婉留下不好的印象。
直到下午吃完饭，钱小婉走了以后，甄老实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老实哥，你咋了？”付松实感觉甄老实一下午都不太对劲，“你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我，”甄老实抹了抹头上的汗，“有点学不下去，太难了。”
“多看看就会了，别紧张。”付松实安慰道，那些书里的东西都不难。
转眼就到了考试的时候，付松实心里也不踏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得上。
甄老实每天只顾着看钱小婉了，要么就是自己在那瞎想，更没有底气，倒是周彩利踌躇满志，感觉自己的儿子一定能考上。她给甄老实买了红背心、红内裤，还去附近的寺院拜了佛。
“阿姨，松实哥呢？”考试那天，小婉去找付松实。
“松松？他和老实已经骑自行车去考点了，你怎么还没去呀？是不是没和他们说好。”
“噢，我没说，我还以为大家是一起去呢。”钱小婉有些失望了，转身要走时，听到付松实家里“咚”地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
“爸!”明静忙跑进去，付程嘉已经扶起付正辛了，最近付正辛的状况不太稳定。
“明静，快去开车，心脏病犯了，先送爸去医院。”付程嘉说道。
钱小婉扔下书包，帮付程嘉把付正辛背了起来然后护到车上。
明静心里着急，也没顾得上钱小婉，到下车的时候，看到钱小婉也在车上才跺了跺脚说道：“你应该去考试啊——怎么跟着来了？！”
“阿姨，没事，反正现在也来不及了，我把书包都落在那边了。”钱小婉一边帮着扶付正辛一边说道，“还是救爷爷要紧。”
另一边，付松实在考场里，等着卷子发下来。考场里的人们看起来年龄差别大得很，有和他一样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有三四十岁的叔叔阿姨们。不过每一个人看起来都精神抖擞，迎接一直期盼的这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