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阴魂不散的狗蛋
在剧组的时候，钱小婉总是缠着付松实，不拍戏的时候，哪里有付松实哪里就能找到钱小婉。
楚星子和付松实的戏两周就差不多拍完了，楚星子的助理一直不喜欢钱小婉，对付松实也有点不太待见，拍完后和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道谢后，就叫来了车要带楚星子走。
“你现在就走？”付松实还在拍自己单人的戏，拍完后就看到接楚星子的车已经来了。
“嗯，去赶火车，不然来不及了。”楚星子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付松实说完这句话，看到楚星子上车后，心里空落落的。
“星子妹妹已经走了啊？”钱小婉从不远处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比往常要开心得多。
“对，她回北方去了。”
钱小婉看付松实眼神还落在走远的车上，便拍了拍付松实的肩膀：“这是你的第一部戏诶，今天杀青，太有纪念意义了，庆祝一下？”
“好啊，”付松实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明静其实已经在准备了，在戴净植家里吃饭，戴净植家很大，方便这么多人一起去。她请了导演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同组的演员，也请过楚星子，只不过星子的助理拒绝了，说是有急事要回去。明静其实很想见见楚星子，也听松实说过他从星子那里学到了很多，但是助理都那么说了，也不好强行留人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明静注意到付松实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他吃了几口饭，跟大家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就去外面了。
明静又和其他人说了一会，找了个理由出去看付松实是怎么了。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看到钱小婉在付松实跟前。
“松实哥哥，你怎么了？”钱小婉说话的声音让明静有些不舒服，嗲里嗲气的。
“你说星子她有什么急事啊，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付松实喃喃说道。
“星子妹妹啊，”钱小婉的眼神黯淡了许多，但还是维持着刚刚说话的语气，“星子妹妹年纪那么小就拍了那么多电影和电视剧了，而且七岁时参演那部电影还获了奖。平日里，除了拍戏，她也不怎么跟咱们说话，感觉她跟我们不是一类人。就像天上的星星，我们怎么能摘下来呢？”
明静在门口处听着了这些话，听起来像是说得在理，但是钱小婉无形之中把她自己和付松实划在了一起，将星子则推到千里之外了。
“小婉，松松，你们在这啊，大家都在里面热闹呢，你们也进来吧。”明静走出去冲他们说道。
“好啊，阿姨，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招呼我们这么多人。”钱小婉的嘴像抹了蜜一样。
明静冲她笑了笑，招呼她进去。这孩子明明说话做事都没什么错，但是明静就是喜欢不起来。
之后，虽然拍戏结束了，但是钱小婉还继续和付松实联络着，她经常会带吃的或是好用的去付松实家，来者都是客。明静看出钱小婉虽然一口一个“松实哥哥”地叫着，但是并不是单纯地想把付松实当哥哥。十七八岁的男孩女孩难免会有好感。明静不想干涉付松实的事，便没有把事情挑明。
“老实，你怎么不吃饭？看起来也怪怪的。”饭桌上，周彩利看到甄老实一直愣着神，回来的时候也慌里慌张的。
戴净植和老伴出去见一个老朋友了，在外面吃饭。
甄强还没回来，他早上走的时候说是自己不回来吃了，和工地的工友吃完还有活要干。
“你爹也真是的，隔几天就不回来吃饭，白天去工地，晚上回来倒头就睡，连句话也说不上。”周彩利埋怨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甄老实犹豫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妈，我碰到狗蛋叔了。”
“啥？”周彩利放下了筷子，“你看清了吗？真的是狗蛋？”
甄老实：“是，妈，就是他。”
周彩利：“他看到你了没？”
甄老实：“我在大街上看到他走过来，他那会冲街那边不知道在看啥，我马上躲到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去了。他应该没看到我。”
周彩利舒了一口气，又问道：“他穿得怎么样？还是以前那样？”
“看起来都不如以前过得好，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
“真是倒霉催的，这个狗蛋也不知道为啥要下山来，下来也就下来了，不好好呆着谋生计，咋跑到这来了，海芜市离北方那么远，他咋就偏来了这，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啥。”周彩利的心又悬起来了，这狗蛋过得不好，要是见到他们，肯定会死乞白赖地赖着他们，万一他用甄强他娘的事威胁他们，到时候可就完了。
周彩利这下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你是在哪碰到他的？”
“就，就在原来夜校那边走一段路那里。”
“那离咱家这里也不算远，这几天出去可要小心点了。哎哟，真是你们甄家欠他的，送了他女儿，现在还要防着他，狗蛋媳妇惩罚我们呢！”
甄老实：“妈，没事，到时候咱给他一点钱就行了，他拿了钱肯定不会和戴爷爷他们说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了，你知道个啥？给他一次钱就有第二次，你戴爷爷最近给咱的钱也不多，咋能再养得起一个狗蛋？再说了，咱又不欠他，凭啥给他钱。都怪你爹，干事不当心，当初就不应该把什么事都告诉狗蛋，留了这么个后患。当时，他去井里捞尸体时，就不该拉他上来……”
周彩利一个人又嘟囔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只说让甄老实去鞋匠那的时候骑自行车，别走路了。
高中毕业后，甄老实便去学修补鞋了，周彩利为此还暗地里骂了戴净植几句。
“付家那孙子去拍电影，多光彩，咱儿子就去补鞋，真是缺心眼，偏心得很！”
倒也不是偏心，戴净植也介绍甄老实去做办公室的事情，但他干不了，付松实的拍戏是人家自己和付程嘉说的，这戴净植也插不上什么话。
周彩利去洗碗的时候，甄老实还坐在原地，他的腿却还在瑟瑟发抖，眼神飘忽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刚刚看到的不只是狗蛋这么简单，还有另一幕，他不敢告诉周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