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妻教育的重要性
何婕:刚才秦畅说了,她和她先生有共识,我发现吴教授夫妻双方可能对教育都有共识,杨所长恐怕也是。我想问一下,万一面对孩子教育问题,夫妻双方意见不一样怎么办?
杨雄:这种情况很多,夫妻为了孩子教育发生冲突是大概率事件。因为第一个孩子出来都有期待,因为是第一次养育,这是正常的,慢慢夫妻会妥协,在实验中慢慢琢磨出适合孩子成长的方法、技巧。我有篇文章谈到家庭教育是个三角,父—母—子、父—母—女,这个三角就形成了三种关系,夫妻关系、亲子关系和母子关系。这个三角不管线段是长还是短,理想状态是一个等边三角形。这个家庭是等边三角形说明是成功的,你们三位是成功的,或者说是比较成功的,还有很多不成功的,包括还有单亲家庭,缺少父爱或母爱。这种家庭中间,夫妻关系的营造,或者夫妻关系,我们叫夫妻教育,这个在家庭教育越来越被凸显出来,原来认为家庭教育就是养育孩子,我付出,孩子成龙、成凤。现在家庭教育当中有两个教育,一个就是夫妻教育,不管是妥协的还是对抗的,反正适合这个家庭的教育,孩子舒服的,就是好的教育。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可以讨论:子职教育,父母要承担他的责任,孩子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后话。
秦畅:刚才杨老师说的,现在整个教育理论开始转向了夫妻教育。现在还有一个父亲缺位的问题,我身边很多朋友,几乎爸爸是插不上手。
何婕:插不上手的原因我想问一下。
秦畅:我也分析过,我之前认为夫妻关系有问题,可能在家里一方过于强势,一方过于弱势。最后我发现不是这回事,很多家庭在没有孩子的时候,夫妻关系不错,很均衡,恰恰是孩子到来了之后,开始出现问题。我认为原因在于泛滥的母爱,尤其在今天的独子社会,现代社会女性生孩子年龄偏大,再加上女性教育程度较高,对孩子期望值相应较高,所以每次做调查,都是高学历女性的亲子关系差于中等和低学历的亲子关系,这跟妈妈摆正位置有相当大的关系。所以我发现夫妻俩怎么看待教育孩子这件事特别重要,太需要有夫妻教育了。我特别赞成何婕讲的,我们要自己带,一定要陪伴他成长。
我昨天刚在地铁看了一个大广告,大广告说,女人就要为自己活,孩子、老公一边去吧。当然我知道广告非常符合今天社会大众的心理,这句话一定让很多女人产生共鸣。但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把这件事看成是付出,看成是奉献,恰恰我认为,这对我们来说是成长,需要享受这个过程。
其实我跟先生现在很多意见是高度统一的,但是在很多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也存在冲突,大家的认知未必是一样的。在这个过程中你会不会沟通?有没有打开心扉?你是不是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你是不是愿意听听你丈夫的观点和视角?我身边绝大多数的女性朋友有一个问题,孩子在0—3岁的时候,大多以妈妈带为主,丈夫对孩子的情况不太了解,久而久之母亲会把孩子变成自己的独属物,丈夫越来越插不上嘴。可是当孩子慢慢长大的时候,无论是孩子的需求,还是父亲的需求,需要跟孩子嫁接更多的关系,这时候妈妈诸多不放心,或者是诸多的不认可,这个时候冲突越来越多,直到青春期会发生巨大的家庭冲突和矛盾,甚至有的家庭为此分道扬镳,我们看到的现实的确如此。
所以我觉得,母亲这个经历是带给我们最好的一次成长历练。生了一个孩子以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母爱泛滥。孩子在襁褓期的时候,我会盯着她眼泪唰唰地流。那种泛滥的母爱会让人变得很偏执,我大概在孩子两岁的时候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觉得成长就是不断修正、调整自己,直到现在我未必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母亲,我也会有做得还不到位的地方,但是我觉得我只要不断学习,杨所长今天告诉我一个问题,吴教授告诉我一个,何婕提醒我一个,我会想难道我一定要坚持自己吗?可不可以有新的道路来选择呢?所以当你在陪伴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你也变得越来越丰润了,你也变得越来越多元了,你也变得越来越接纳了自己,这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何婕:是,所以在家庭教育里面有个非常重要的视角,就是女性视角。我认识秦畅快20多年了,是老朋友了,一步一步看着她生孩子,到现在是初中学生的妈妈。就像她讲的,很多家庭教育里面,女性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但是我觉得这个重要角色不能变成唯一重要的角色,她一定要平衡好各方的关系,比如她的职业跟孩子、跟家庭之间的关系,平衡好她跟她先生之间的关系,同时平衡好先生和孩子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一个比较好的女性角色,应该是把所有点都平衡好。
我跟秦畅一样,我们俩看了很多书开始生孩子。我书中特别提醒一点,说在带孩子过程中,一定要让先生参与,所以我从头到尾奉行这点。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先生在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是烧菜,拦都拦不住,他说烧菜就是他工作最大的放松,而那个时候我一定要表扬他烧的菜,不管好不好,我说创意太棒了,虽然他把什么菜全炖在一块。我觉得他在家庭教育中的付出,是非常良性的互动,我们每天讨论自己的所得,我们也经常聊业务,说着说着就说到咱们孩子怎么样了,形成共识,我觉得这是很细微的,但也是很好的互动。
我想问一下吴老师,在整个家庭当中,家长的行为,整个家庭的氛围,对孩子影响到底多大?
吴遵民:我是研究教育学的,“文革”那一代的人。我是在华师大读本科,学习学校教育,第一门课就是教育学,教育学是教给师范生怎么做一个好的老师,要学教育学,还要学心理学,甚至要学孩子的生理期,这是很普遍的,教师有资格证书。你说家长有资格证书吗?没有,其实引出一个很重要的话题,谁都知道孩子第一个老师就是家长,但是今天孩子那么多困惑没人教他。两个很爱学习的人,看了很多书,如果书是瞎写的呢?
秦畅:太对了,我看了很多书之后,随着我的成长历程,很多书都是带着批判的眼光看。
吴遵民:我们现在到了提倡“家长教育学”的时候,我们这么多的学校从来没有关注孩子生命的成长。比如我现在在申报一个课题“基于学生心理的调试与政策研究”。简单来说,我们看那么多孩子,比如说幼儿园的孩子不知道他需求什么,到了初中、大学,都是家长包办,我们学生到底学习为了什么,从来没问过他们,我们无知、无思,还有无暇,我没功夫管你,你就给我这么做。这么霸道,从来没想过这个孩子如果他有一个自己的小心愿,比如一个孩子喜欢拆拆装装,如果他妈妈让他学习机械,他没准就是个不得了大牛的技术人员,所以我说我们现在需要建立家长教育学,不是仅仅是育儿,要懂得科学地对孩子成长出现的各种问题,怎么科学合理解决。
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谁都知道现在高考很严格,甚至中考也很严格。不能进职业学校吗?你孩子那么喜欢动手。现在社会有种风气,进了职业学校好比是不良少年,贴上“不好青少年”的标签,谁说职业教育是不好的呢?但是现在的社会就把职业教育妖魔化,一般人就要被这么筛掉,所以很多家长就有一招,你要筛掉,这么严厉,我就送出国,现在小龄出国已经成为风潮。家长们千万记住,你把孩子送出去,你就失独了。这个孩子在中国读不好书,在国外就读得好吗?在这里有家长、老师、同伴呵护他,他到国外完全自己独立,等他打拼下天下以后,他不要爸爸妈妈了,他说我在孤独的时候,我在困难的时候,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杨雄:我觉得做家长也好,我们做家庭教育最重要就是让孩子养成好习惯,习惯会对他性格造成巨大的影响。
何婕: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在生活中帮助他形成小习惯?
杨雄:我儿子还没到小饭桌高的时候,我每天培养他放碗筷,三口之家,父母在做饭,让他放三双筷子,三个碗,三个调羹,他可以做,但是他第一天放,第二天忘记了,放了21天也许他记住了,就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放碗筷是很简单就能做到的,关键是通过这个举动告诉他心中要有这个家,有父母。这21天习惯是美国哲学家提出来,从小锻炼自己,21天养成好习惯,我小时候也这样做,培养孩子秩序感(order),规则的教育,这很重要。
吴遵民:我刚才讲了,放下你的应酬,坚持每天和孩子共进晚餐,除非你有重要的事情。
秦畅:这是我一直提醒我自己的,和孩子一起发现他的兴趣,并坚定地支持他。当你发现他的兴趣,很可能不想支持他,要提醒自己,要坚定地支持他。
何婕:我们打卡一百天,看看能不能把小习惯固定下来。
互动空间
提问者1:不好意思,我是一位家长,我特别想问杨所长,面对50%的中高考升学率,我作为家长也面临这样的焦虑,我孩子也上初中了,剩下的50%孩子怎么平衡自己的心态?
杨雄:确实在目前高考制度下,有选拔,就一定有竞争,有竞争必然就有淘汰。我个人的建议,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大学,即便在教育最发达的上海、北京,但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成人成才,因为高考制度设计是连贯的。
吴遵民:现在不是双轨制,是并轨的,职高也可以,现在在搞学分银行,开放大学不用考试也能进。这是关于成人教育,将来可以把学分积累,这是很开放的社会。
杨雄:甚至可以出国。
吴遵民:不是不可以出国。
何婕:什么时候出很重要。
吴遵民:我觉得一定要坚持在中国读大学本科,读了大学本科他已经有基本的世界观,已经对自己祖国、民族有认同感,这时候他出去他会有比较,我祖国怎么样,我妈妈怎么样,不会走远,就怕太小,初中就出去,一旦适应外面的东西以后,对不起,他已经不习惯国内了。
秦畅:但也不是唯一的,不一定所有都是大学本科。
何婕:我觉得高中或者初中阶段都偏早一点,这对孩子是非常大的挑战,同时也造成父母和孩子的分离。如果孩子没在身边,不利于孩子系统地成长,就像刚才说的,大学阶段或者研究生阶段出国比较适合。
提问者2:是这样的,我们看三位专家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已经能够看出妈妈们和爸爸们的想法不一样。做爸爸的两位专家都没有任何要求,就是和孩子沟通、共进晚餐,但是做妈妈的说,要发现他的兴趣,坚定地支持他。我看过一本书,为什么让孩子看那么多课外书,就是让孩子找到兴趣,所以这是为什么课外补课那么多。我想作为小年龄孩子的家长,我想问问在座的四位,孩子课外兴趣班到底有没有必要学?第二个问题,到底让小孩子学多少才是合适的?
吴遵民:我先说说,她说的是课外兴趣。我很喜欢音乐,我父亲是搞经济的,可能没得到这个遗传。我刚结婚就买了一架钢琴,当时蛮贵的,到今天20年了完全是摆设,我孩子敲两下就走掉了,我后来没让他碰过。我儿子小时候胸闷,一拍片肺就已经缩掉1/4,很危险,马上住院,结果这个孩子觉得自己太瘦,开始锻炼身体,参加健美操,从高一参加到高二,三次拿到全国第一名,完全是新手,我坚定地支持他。因为他喜欢,他觉得健美操这么漂亮,在台上展现,他俯卧撑可以撑50下。这就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我非常同意你讲的,他自己喜欢的,你就坚定支持他,他不喜欢,不要强求他。世界上有一位非常伟大的音乐家傅聪,他父亲是最不好的父亲,就是傅雷,傅雷逼着他一定要成为音乐家,死活把他变成钢琴家,所以傅聪说,我所有的音乐是父亲给我的,父亲是教育家,但绝不是好父亲。
秦畅:我特别想补充一下,我觉得家庭要搞清楚几个前提,在前提不清楚的情况下,你所有的思路都是混乱的。刚才在家长提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认为所有课外补习都是兴趣,而现在我们很多家长的误区在哪里呢?包括我也曾经走过这段弯路,所有不在学校里和家庭进行的所谓的都是兴趣,甚至把奥数也当作兴趣,思维训练也是兴趣,写字也是兴趣,什么公文训练都当作兴趣,我们一定要把学知识跟他真正的个体兴趣区分开来,我觉得我们要先做这样一个判断。
这是我女儿一年级给我的启发,我女儿一年级有一个330兴趣班,3点30分开始起,有一个兴趣班45分钟,可以待到4点半才来接孩子,有一堆的兴趣让孩子选择。最初看到那么多兴趣班,琳琅满目,思维训练、硬笔书法、简单奥数、数字训练。我女儿选的是手工折纸,第二个是沙包训练,第三个是跳长绳,这两个要选一个,一静一动。我希望她多受点数字训练,我说:“能不能选数字游戏呀?”她说:“你觉得那是兴趣吗,那是我的兴趣吗?”我觉得有的时候孩子就是哲学家,非常推荐大家看一本书《孩子就是哲学家》,我没有回答她,那你想选什么就选什么,从此以后我女儿一路的兴趣,都是她的选择。
而我们家长要做什么?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东西在影响你,它只是给你提供了资源,所以当资源越来越丰富,当社会越来越多选择,家长今天就越来越难了,你不学习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学习外面哪些资源对我来说是可利用的,哪些资源可能会让我变得疯狂,哪些资源我是跟风、人云亦云的,所以兴趣一定是孩子自己发现的。我甚至不同意说,这个孩子要学,就必须学到底。那么小的孩子会有变化,所以我也蛮狡猾的,我就没买钢琴,我心想扛着大钢琴往家里一摆,我也很担心若干年后成为摆设,经常听到我周围朋友说,我们家孩子学钢琴就鬼哭狼嚎。因为学乐器真的是非常非常挑战的,所以我没有刻意让女儿学。我买了把长笛,她学过长笛,学过鼓,都是小乐器,有一天突然提出来弹钢琴,我说且慢,你们学校有兴趣班,先上上看,有了兴趣再买。今天的环境给我们很多条件,可以让家长带着孩子选择,但千万不要告诉我,哪些是错的、对的,没有人能回答你,只有你和孩子一起回答这个问题。甚至有的男孩子到了大学的时候才真正发现定位是什么,所谓的顿悟,所以我们现在有这样的资源,为什么不让孩子去做选择,让孩子不断发现自己。我女儿是兴趣非常广泛的人,到现在我都没有发现她真正特别感兴趣的是什么,她现在有七八个兴趣。
何婕:我觉得她应该做媒体人,媒体人的特点就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看见什么都想去观察,都想去学。
秦畅:对。
杨雄:吴教授讲到孩子的钢琴,我也可以讲讲我儿子的故事。因为我第一次做父亲,上海那时候流行学乐器,我让他学什么?学黑管。我认识一个首席武警黑管手,就请到家里来教,武警战士很“厉害”,儿子吓得不敢学了,学了一天半放弃了,我们也就算了。后来他大学工作,拿了第一月工资买了一架钢琴,现在家里的钢琴是他弹,本来送给妈妈的,妈妈没时间弹,他就自己弹,而且他没上补习班,弹得非常好。你叫他学的时候,他不学,不让他学的时候,无师自通,天天晚上十点钟弹。
秦畅:这就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成人,当真正成为有七情六欲的“人”的时候,音乐对它来说才是有价值的,如果他成为一个你所框框好,所谓的“龙”的话,我们今天看到很多人没有任何生活兴趣。
杨雄:何婕很有发言权,何婕先生是著名的音乐主持人。
何婕:不太会特别强调这些,因为我自己也很爱音乐。
秦畅:何婕是摇滚女歌手。
吴遵民:我插一句话,其实学什么都可以,但不要带功利主义思维。我最近看郎朗的母亲写了一本回忆录,讲了郎朗很小的时候,他爸爸怎么带着他到北京找名师。他父亲是警察出身,比较暴力,他说妈妈有泛滥的母爱,一定要把孩子交给父亲。妈妈在沈阳工作要养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在北京学习。当郎朗成名的时候,他拿着别墅的钥匙给妈妈,他说妈妈这是我买给你的,他的妈妈满脸是泪,她说我不需要你这个房子,在你最小的时候,我最需要跟你有亲子之情的时候,全被你爸爸给剥夺了。这种心中的痛,我认为他的爸爸太功利了。
何婕:说到成长,不光孩子一个人有需求,父母对爱也有需求的,没有跟孩子亲密的互动,父母也是有缺憾的。说到这个,我的体会跟他俩都不一样。我女儿学钢琴,但是学钢琴的起因是,她自己跟我说,妈妈我想学钢琴,我说你确定吗?她说确定,行,我买一架,但我买二手的给你先弹着。就像刚才说的,小孩子兴趣很容易转移。第一年过去了,她说妈妈学琴太累了,每个礼拜要上课,回来要练,她有一天跟我说想放弃,我跟她谈,我说:“是这样的,任何事情如果你想放弃,都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我不是说允许你放弃,你要仔细想明白,你真的放弃了,可能你接下来就没有机会再摸这个琴了,你想一想。”她那时候很小,就一年级。第二天她跟我说,那我还是弹吧。我觉得她不是特别乐意弹,但这样一个转折给我一个什么体验呢?我是中庸派,提倡顺其自然。我觉得孩子们有一些兴趣,我们要保护她、支持她,因为她毕竟是孩子,我们要给技术支持和约束,但是约束不能过头,不能像郎朗这样,或者其他的类似这样。比如孩子要以前练一小时,我跟她说,你练20分钟,保持手感也一样,我是什么意思?学习音乐是终身的修养,我希望她有这个修养。第二,让她每天练20分钟,她反而很享受,反而能够坚持。在这个事情我的体会是,父母跟孩子互动像是双人舞,有的时候要进一步,有的时候要退一步,永远不可能说一个人单方面在前进,另外一个单方面在后退,它就是一个进进退退的过程。
秦畅:何婕说的这一点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我们现在家长经常跟我交流的时候,最大的困惑是什么呢,现在兴趣这么广泛,社会提供的资源这么多。孩子他总说自己有新的兴趣,那我怎么能够判别呢?在孩子不停捡西瓜和丢西瓜的过程中,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我特别同意何婕所说的,考验爸爸妈妈的时候到了,你也知道强逼着做一件事,可能不会有太好的效果,但你其实不愿意让他面对困难就随意地、轻松地放弃,所以何婕就很智慧,我跟你谈,我减少你的时间。
我记得我女儿有一件事,我女儿水性很差,于是去学游泳。我弟弟的孩子如鱼得水,我女儿见水就怕,到幼儿园大班带救生圈才能到水里。我打听了一些教练,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温和的教练。她学到自由泳的时候,难度高了,要换气了,她说我学不会。“怎么可能呢,别人不是都学会了吗”,通常我们瞬间反应是这个的。我觉得我那天做得比较好,我说“你看妈妈就不会游泳,我估计游泳是学不会”的,我先顺着她说。他爸是游泳健将,他爸说“谁说的,游泳怎么可能学不会,你爸爸是游泳健将”,起码给她两种可能性,有人学不会,有人学得会,然后我说:“我们跟老师聊聊,你是真学不会,像妈妈这种,还是假学不会,只要面对困难就能学会”,然后我给老师偷偷打电话,我说:“现在她学习困难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地学换气,慢一点。”接下来爸爸带着她游泳,在这个过程爸爸不断给她个性化辅导,因为老师毕竟要带十几个孩子。看到她遇到的困难,她爸爸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不是游泳健将才怪呢”,最后果然学会了。但这要孩子有对大人的信任感,因为她第一次骑自行车,第一次短跑,第一次溜冰,我们都陪伴着,都会给她一种信任,让她相信爸爸说的话,“爸爸说的肯定对的,爸爸说我会骑自行车,我就立刻学会了”。而当一个孩子在面对这个问题,当她解决了这个困难的时候,你会知道她对游泳的那种喜爱,一下子会迸发出想象不到的热情。
杨雄:刚才两位主持人讲了两个故事,其实在我们家庭教育学上叫“正向教育法”,你刚才的案例里面,就是商量,然后等她做决定,然后支持,然后再共同商量对策,完全符合家庭教育里面一种技巧,我们叫正向教育,这可以运用,很管用。
提问者3:首先谢谢几位嘉宾和主持人的付出,今天来到这里至少已经先解决了我的一个问题,因为有几个孩子。
何婕:能告诉我们有几个孩子吗?
提问者3:三个。
何婕:这是家庭教育良好的典范,父母一起来参加论坛。
提问者3:我在这个论坛里得到了答案,我不会太朝九晚五去上班,可能会灵活运用工作之外去陪伴孩子,但是现在面对一个最苦恼的问题是,我觉得家庭教育应该跟父母学历背景和家庭成长关系有很大的关联,我老公黄冈中学毕业,我是比较三流的,属于父母宠着长大,一般的大学毕业,所以在教育孩子方面我老公对孩子立场是,尽量让他快乐,不要让他报什么班。正好我今天早上看到有这样的高峰论坛,我把他拉过来,我们两个在这里感慨今天来得非常值,他说了,马上五月份不让小的读托班,我觉得应该读,我觉得在学校跟更多小朋友玩,不会在家里看电视、打弟弟,可能会让关系更融洽,这是我面临的问题。
另外一个问题,现在的上海幼儿园不教语文、数学。但是我们学区房那里,上一年级就会有二门外语,我看了邻居一年级的词汇量比我们读初中一年级的词汇量还多,我让他读补习班,我的先生意见是不让他读,能到哪里就去哪里。我爸爸对我的教育观念,以我最能接受的方式,所以我老公很羡慕我的方式,我很潇洒,到处旅游,他是一直压抑着成长的,他希望小孩也像我这样的成长。我认为让小孩子读补习班,以后工作也会站在更高的起点上,我们会有矛盾,所以请问各位专家。
何婕:谢谢这位年轻而可爱的妈妈,非常有意思,他们夫妻双方因为受教育背景和成长经历不同,所以产生了对孩子教育理念截然不同的想法。一个快乐成长的妈妈觉得现在对孩子要严一下,一个非常严苛体系成长的爸爸,觉得不要让孩子那么苦了。非常典型,很多家庭这样,先来说说孩子这么小,要不要上托班?第二,现在学校教育这么严格,似乎又在家门口,不得不选择这个学校,到底该怎么办?
秦畅:两位老师可以从更高的视角来看这个问题,如果让我这个家长回答,我会告诉你,没有人能告诉你,应不应该上托班,应不应该上家门口的小学,我觉得这个决定应该通过你和丈夫通过讨论来最后做结论。我只想跟你一起带着我们家长应该思考的问题来理清这样的一些概念:究竟孩子在0—6岁的时候该干什么,而不是因为有三个孩子,他们在家里太吵太闹,由于这个原因把孩子送到托班,让他被学校管几个小时,让家里能消停一点儿,你觉得你做这个决定是从谁的角度来出发思考问题的,你思考问题的视角是完全站在自己角度上,没有站在孩子角度。
你和先生之间会产生分歧,其实你在提问题,你已经告诉我们,你跟先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甚至想告诉你,你先生就应该找你,不找你就不幸福了。所以黄冈中学出来的基本都是学神,你们两个在一起应该是很幸福的,因为你们都发现了不同,你们会发现不同的人原来这么活着的,如果两个相同的人在一起,这个生活其实是特别单调的,我觉得你们应该为你们俩结合在一起感到自豪,而且你们竟然有三个孩子,也满足我现在对人生的期望,我差点要个二孩,如果“十三五”期间放开二孩,我一定是二孩妈妈。我建议你读读以色列写的书,以色列是教育大国,以色列的妈妈智慧程度、聪明程度我们真的要学习,以色列家庭一般都是三个孩子,要么不要孩子,他们认为三个成群,两个是对立冲突。
你为什么不让三个孩子在家里面多一点互动、冲突、解决,当然这就对爸爸妈妈提出了要求,你能不能很公平、很放手地看待这件事,我个人觉得只要打不坏,就打吧,他们会解决自己的问题,他们还会打出感情来。这个时候我是觉得做选择之前,是决定了我们怎么看待这件事,你怎么看待生三个孩子,我生三个孩子之后,要给他们的环境是怎么样的,这样的环境当中哪些是0到6岁孩子需要的,哪些是不是他们需要的,只是我的需要而已的,我觉得你和丈夫应该把这些问题一个一个罗列出来,有一个学霸在旁边,他分析问题抓问题的关键能力派上用场,最后肯定能够梳理出来,我的问题自然就得到答案。你提了两个问题,如果给你时间,你20个问题都能提得出来。
吴遵民:我非常赞成秦畅老师刚才讲的一点,就是妈妈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出发点比较重要。但是我想告诉你,为什么要放托班,或者现在叫幼儿教育(早期教育、学前教育)。为什么后面有“教育”两个字,这是妈妈需要考虑的。我的态度很明白,这个孩子需要放托班。
当然现在对学前教育也有不满的声音,因为幼稚园就是让孩子搞搞游戏、玩乐,还没有到长智慧要做习题的阶段,这跟中国学前教育有些异化有关,但是放托班、放幼儿园一个最好的理由,是因为他过上了集体生活,他进入了所谓的“学校”,就有了约束。
60年前我们有一本一年级的教科书,当时是叶圣陶写的文字,每一幅都是丰子恺画的画,第一课就是三个字“上学了”,里面有四幅画,第一幅画是孩子早上起来自己穿衣服。第二幅画是他在一个小椅子上刷牙。第三幅画是爸爸妈妈围着他一起吃饭,都是自己吃的。第四幅画是妈妈领着他,到学校给老师鞠躬,说老师你早。这四幅画说明什么?孩子上学了,你长大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这位妈妈,坚持把孩子放到幼儿园、托儿所,因为他在那里过上集体的生活,他会给你讲一些道道,老师怎么说的,他会爱护小弟弟,就不会欺负他。所以这点你应该坚定,放幼儿园的理由是让他能够过上学校的生活,养成好的生活习惯。
何婕:我不同意您的观点,我觉得0—3岁非常重要,是建立和母亲之间的亲密关系的关键时期。我孩子就没有上过托班,她到了3岁直接上幼儿园,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互动得非常充分,所以她去幼儿园也没有分离焦虑,她上幼儿园第一天也没有哭。所以我觉得0—3岁的关系处理好了,因为有比较好的基础,3—7岁你也能够处理好,我觉得每个阶段的亲子关系就是在为后面一个阶段打基础,我倒是觉得3岁之前,时间那么宝贵,还是在家里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吴遵民:我自己没上过幼儿园,我总结一下自己个人经验,我自己情商不高,我就是妈妈宠的,我到现在还不会看人的脸色。
何婕:幼儿园是3—6岁,托班是0—3岁,我建议集体的生活你从3岁开始接触来得及,完全来得及。
秦畅:0—3岁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非常多的机会跟小区里的小朋友互动。
何婕:他们家三个人,是个团队,还会怕不会看人的脸色吗?
杨雄:我觉得他们这个家庭其实非常平衡,一个是学霸,一个母爱泛滥,有三个孩子,结构非常好。但是我送你一句话:“平衡”,平衡好就可以了。
吴遵民:关于读小学那些东西,我告诉你,今后的小学入学不准书面考试,面试的时候都有录像监察,如果哪个小学敢这样做,你举报他。这么早就用成绩贴标签,这个校长有问题。你放心这个政策一定会继续。
提问者4:谢谢各位专家,今天听了讲座受益匪浅,我孩子小学一年级,幼儿园时听说小学一、二年级不布置作业,但现在实际的情况是,既有书面作业,又有电脑作业,基本每天放学之后做作业时间要花两个小时,每个星期都有试卷,还有电脑作业、书面作业练习本,或者是写日记什么的。我想请问一下,现在语文关键在于阅读,阅读需要时间,孩子要养成自主阅读的习惯,孩子还需要有时间发展兴趣爱好,以及有时间运动。那么孩子每天放学就这么固定几小时,怎么达到均衡,很多家长都有这方面的困惑。
何婕:我相信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困惑,确实是很多家长的困惑,学习要时间,课外活动要时间,时间就这么点,我们怎么来均衡、分配,怎么来选择?
杨雄:第一个建议,做减法,不要把时间排得太满。教育点亮一个孩子的心灵,但是点亮过程要给他时间,不要排得太满,你感觉没太满,实际上给他巨大的压力,不利于孩子的发展,从儿童发展学来讲,不利于孩子大脑发展。第二个关键词,慢,慢下来。我经常用一个比喻,本来大家看足球,看得清清楚楚,结果一个家长站起来,挡了别人,结果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全站起来,站起来仍然没看清前面比赛,结果家长更疯狂站在椅子上,觉得要抢跑道,结果全跑起来,你们想想这种教育的结果还是一样的。我觉得还是要回到原点、慢下来,尽管这个过程由于体制关系不能一下子做到,这就是今天我要持续办教育讲坛的原因,持续播种这种正确的理念,然后成为整个上海市民、家长、孩子的共识,来改变这种不太好的现状。
吴遵民:刚才主持人说这是很难解的问题,但是今天开了很好的头,苏州来了很多校长,我觉得要让校长好好听一听。老师都是听校长,校长听局长的,局长不知道听谁的。语文老师布置作业都有规定,现在哪个老师都说,语文重要,数学重要,什么都要布置,从来没有协调一下,今天语文多布置两篇,语文就不要做作文,没有一个老师这样让步的。其实你提的问题是直接针对我们学校制度,直接针对作业,所以今天并不是被动面对这些问题,希望我们政策做出合理的松绑,比如学校应该学多少字,每天多少作业量,要规定。我采访过这些老师,教育部应该有规定的。
何婕:上海的规定,一、二年级不应该布置书面作用。
吴遵民:他为什么要布置作业,这要问校长,是因为这个学校比周围的学校牛,是因为学校分数一测试都比你好,生源就来了,生源来了利益就来了,说到底这是把孩子的生命作为他自己利益的博弈,这种校长不做也罢。所以这个问题,甚至不仅校长要听,上海市教委主任要来听一下。我跟上海市教委主任很熟,他说没办法。
秦畅:吴老师说得很痛快,正当下的时弊,今天教育选拔政策的唯一化,直接导致小升初已经变成上海最难的一道考试。我特别幸运,当然也跟我的选择有关系,我女儿上小学之前,我到处打听哪些学校真的不布置作业,哪些学校是假的不布置作业。我的女儿学校二年级之前是不布置作业,她在五年级之前是没有超过九点钟睡觉的,她每天至少有两个小时自己的阅读、手工、拼图各种各样玩乐时间,如果有机会,我也给大家讲,我们这样的教育,在她小升初和上了初中的时候,的确也会遭遇很大的挑战和压力,这时候又是考验家长的时候到了。
我们听一听家长的声音就能够发现,其实这些学校已经在遵循教委的规定,目前教委查得很紧,但是现在大家转移到APP,现在家长手机上要装四五个APP,数学一个、英语一个、语文一个,不布置作业,全部在APP上完成。以前有点书面作业也就做了,现在不回家,不可能给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扔个手机,他得一个一个打开。我经常跟我朋友说,能不能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你把打开三个APP当成负担,那真的是负担,我研究过一些APP,真的做得很好,就像互动一样,其实多了亲子时间。起码我看了几个APP蛮有意思,尤其我女儿,当她上了小学,那时候还没有APP,我跟女儿看着说“桌子”,她就写个桌子,那会儿没有APP,有时候容易把桌子写成竹子,APP只不过是辅助性的工具。当然你可能会说,秦畅语言好,能辅导得了这样的拼音,我们不行,我们得出去上拼音班,我倒觉得未必可行,我有些朋友比我还更加地宽松。
其实孩子学习是循序渐进的,只要我们不着急,我们别觉得一年级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真的落后了。我女儿大概到三年级的时候就跟同龄孩子基本持平,看不出提前学的任何优势,甚至像我女儿这样的孩子,她对学习的兴趣,她到六年级才出去学英语,有一天老师在国庆节布置了卷子,同学们都怨声载道,只有我女儿说“哎呀有这么多作业”,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么多卷子,就像黄冈中学毕业的人,永远看着卷子头疼,她没做过,当她到了十二三岁,有能力应付那些压力的时候,她不觉得那些是压力了。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家长要守好底线。
我觉得说得对,如果教育能改变的话是最好的,可是我们还等不着,我们总得自己做点什么,我们自己做的就是,能够帮助他快速把学校功课完成,同时我觉得要积极跟学校进行沟通。不是给老师提意见,我们是跟老师沟通的。现在的家校互动,各位一定要充分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学校布置的功课不是等教委来查的,我们都有家委会,你们是不是一个有责任、也有权利去跟学校探讨不同的教材的这样一个主体,我觉得是。你如果觉得布置过多了,是不是跟学校做一些讨论,不要小看个体的力量,不要老去期待政府去做改变。如果今天整个社会能达成一种共识,我们发现这样的学校违背孩子成长规律在招生,就没有生源。当然这是非常理想化的状态,但是我觉得可以从一点一滴改变起,如果你觉得学校占据孩子太多阅读时间、运动时间,那么应该跟学校提出来,共同讨论这个问题,我不是责难你,能不能减少。如果还是“只是我孩子情况而已”,绝大多数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在解决一个问题的时候,可能我们要所有的前提弄得特别清楚才是真问题,不然的话就是假问题。而在解决任何问题的时候,我觉得今天的家庭教育都是有空间的,你不是在这儿等着被敲打、压榨、安排,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更多的主动性参与进去,因为那是我们的责任。
何婕:我简单补充一下,我是小学生家长,小学二年级,应该是很有共鸣的。老师是给孩子布置作业的,而我觉得家长不应该额外再给他加作业了,这是家长可以做到的。现在很多孩子觉得累了,是因为孩子除了应付完学校作业之外,家长还要拉着他读各种各样的班。
秦畅:要不“一课一练”卖得那么好。
何婕:对,英国人都来买。我经常跟孩子说,你认认真真把学校教的东西吃透吃好,当你把这个吃透吃好的时候,其实不会费她特别多课外工夫,同时她也不会觉得累。
我女儿上小学之前没有上过任何补习班,跟秦畅女儿一样,但我可能比你更中庸一点,她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会,拼音也没学过,数学只有10以内的加减,语文还多认几个字,大概六七百,但是阅读量也是不够的,所以在一年级时我做的事情,第一,培养她的学习习惯;第二,陪着她把这个基础一起抓起来。我觉得有个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因为孩子之前没有学过,所以她对学习充满了热情,当我们家长再去把这个热情鼓励好的时候,她会觉得天呐,学这些东西都是很新鲜的,就秦畅刚才说了,她女儿看到作业没有觉得痛苦一样,我孩子看到学习的时候,她觉得很好玩,因为在这几年她一直都是玩的。
秦畅:我补充一句,其实人本身对学习知识都是有渴望的,而当有的时候我们让孩子的那种渴望变成负担,他最后对学校失去该有的兴趣,那就麻烦了。
何婕:刚才吴教授在批评校长,我看到在他的批评声中,但是来自苏州的校长还是倔强举起了手。教育局的领导亲自带着二十几位校长来听我们的话,您有什么观点?
邢处长:首先感谢上海这么高端的专家,以及这么多家长,苏州跟上海距离很近,而且在我们苏州人心中,“大上海、小苏州”,所以我们到上海来是高攀的,苏州是上海的后花园。一个是苏州很美,上海的人来苏州玩得很多。第二,刚刚过的清明节,很多上海人到苏州扫墓。现在出了一个政策,限购墓不对外地城市开放,这样我们城市亲戚不能渐行渐远,要更加加强,为了加强就是弥补这个亲情关系,来学上海的家庭教育,这是第一重意思。
第二重意思,从一开始的时候杨所长给了一个福利,上海高考每年20万的学额,但上海就五万多的高考生,如果这个资源给苏州开放一点点,那这个福利太好了。杨所长是国务院高参,吴教授又是华师大的著名教授,两位专家都是苏州特聘的专家,杨所长是我们家庭教育的特聘专家,吴教授早在十多年前就是我们基础教育特聘专家,一个是国家层面,一个从上海市政府层面,呼吁为苏州的学子多开几个学额,但是上海老百姓一定要支持,2016年的江苏省教育厅厅长为此给西部放宽很多名额,为此他不做厅长了,这是很遗憾的。
第三重意思,苏州从2015年开始,正式把家庭教育纳入苏州市政府工作的体系中来,2016年杨所长已经成为我们家庭教育的指导专家,我们全国请了12位顶级指导专家,杨所长是其中一位,非常感谢。今天20位校长如果摆成圆桌聊这样的话题,今天是“望子成龙”,还是“望子成人”?我代表我们苏州一些校长,包括一些家长已经有一个观念,原来有一本畅销书《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但我们的观点是人生处处是起跑线,我们要让孩子“成人”,不一定“成才”,何况“成龙”呢?对今天上海做这么好的主讲话题,感谢几位专家让方向更明确、信心更坚定、脚步更踏实,再次感谢!
何婕:谢谢来自苏州的朋友,由于时间的关系,已经延时很长时间,但是我们还在热烈讨论。大家可能已经发现了,说到家庭教育,每个家庭遇到的问题不尽然一样,因为每个家庭组合、配合,各自的成长背景、文化理念完全不一样,所以可能每个家庭遇到的问题都是不一样的,但是这里头多多少少又有一些共通的地方,所以我想我们这个论坛就是给大家提供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我们在这儿不是提供正确答案,而仅是提供启发,看看大家可以从自己身上映照到什么。
在这儿我特别要感谢杨教授,家庭教育高峰论坛到今天已经第四届,这么多年他一直致力于去推这个事,他是国内知名的教育专家,但他依然要推,就是他看到了家庭教育在目前整个教育体系当中的重要性。吴教授也是这么多年来,从事教育研究,提供了很多案例。秦畅从媒体人和家长的角度也提供了很多想法。谢谢三位嘉宾,同时非常感谢台下所有的听众,远道而来的听众和上海本地的听众,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