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浅谈岳承天婚事
丫头道：“二小姐在看书，还有最后几页看了就来；三小姐还在梳妆；这是半刻钟前传来的信，现在应该快到了。”樊素澜闻言让丫头退下，又陪着笑脸向众人敬酒。
何信道：“门主，听说昨日承天遇到一位奇人，对了几个对子，而且那位奇人还赠予了承天一样好东西。”
岳寻风忙道：“是啊，当时承天一连对上老前辈四对，应对自如，毫不辞色，在场人无不折服。后来老前辈请我们到‘萃颖楼’喝茶，还给了承天一朵玉刻莲花，是用整块玉雕刻成的，有红白黄紫蓝绿六种颜色，名为‘紫玉菡萏’。”众人听闻有的惊诧有的犯疑。
“整块玉有六种颜色，价值不菲啊。”宋晋道，“那个老者出手还真大方，他是什么人，怎会因为承天对上了对联就送这么名贵的东西。”这句话把众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看着岳寻风，想从他口中得出答案。
岳寻风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把整件事都说出来。
付政林道：“怎么啦，寻风，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岳寻风看了父母一眼，道：“爹，娘，我说了你们千万别生承天的气。”今天他要不往下说众人肯定得追着他不放，也怪自己嘴快，开了个“好”头。
樊素澜可没什么好耐性：“到底什么事，你快说，那个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她……她……”岳寻风只得硬着头皮说了，“那个老前辈送承天那块玉是有目的的，他想为自己的孙子聘下承天，三年后来求娶。”
“什么——”樊素澜怒的站起身，“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胆，敢私自接受别人的聘礼，还要等三年，三年后她都二十岁了，成老姑娘了，这怎么行。”众人也是惊诧，难以置信。
“承天一开始不要的，是那个老前辈硬送给她的。”岳寻风辩解道，“但老前辈也说了，这三年若是承天有了心上人或是想嫁人，可婚嫁自由。如果三年后承天仍是单身一人，那老前辈的孙子就会来提亲。”岳寻风顿了顿：“老前辈还说，若承天和他的孙子真的无缘，那块玉便是他送给承天的见面礼，以后若再相见便可允诺承天三个条件。”
众人更是惊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岳天霖皱眉道：“那老者到底是何人，怎会向承天提亲。”
“这孩儿也不知，但看他的衣着和气势，定是非富即贵，且他武功高强，身边两个侍卫武功也不弱。他说是到长洲县来游玩的，昨天是最后一天，本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却突然和承天对上了对子，觉得和承天有缘，所以……”
众人闻言恍然，岳天霖眉头锁得更深：“这可如何是好啊。”
宋晋道：“门主不必担忧，这是好事啊，承天只是一个小女子，那老者能图她什么，肯定只是纯粹的喜欢而已。况且也说了，这三年婚嫁都自由，你和承天就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转念又想到：“不过昨天这丫头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估计以后更没人敢上门提亲，既然后面还留着一段姻缘，门主又何必过多忧虑。承天这娃儿赋性聪敏慧黠过人，只要是发现她好的人都会喜欢。若为男儿，仔细雕琢，将来必为一代豪侠。”
樊素澜道：“宋兄太夸奖她了，想她只是耍点小聪明，若她能及玉儿十分之一，我这心哪就放宽了，不用每天为她生气，担惊受怕。”
“嫂夫人你是当局者迷呀，你只是看到承天不听话的一面。”宋晋辩解道。
“不听父母训就是最大的罪过。”樊素澜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求儿女能有什么天大的功绩，只求安稳成家，生活和顺。”
宋晋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难怪承天那丫头总与母亲对着干，要是换做他肯定也得闹翻天。此时他也只有叹叹气，闭口不言。
宴中气氛顿时有片刻沉闷，欧阳一剑竟破天荒开口了：“看来岳伯母挺为她着急。”这是明知故问，只因他母亲早逝，父亲又不管门中事物，所有的事都必须自己操心，刚听樊素澜的言语，是出自一个平凡母亲对孩子的担忧爱护，他有所感触，替这位母亲打破宴会的僵局。
众人闻言都瞧着他，平时寡言的欧阳一剑竟然会问这些琐事，他们只是不明白欧阳一剑此刻微妙的心理。
“怎么不急。家丑也不怕人笑话，都十七的大姑娘了，没点女儿样，昨天提亲的事被她大闹一场，她的恶名可是传遍了长洲县，这以后……唉——”樊素澜重重叹了口气，“哪怕她有一丁点儿像玉儿，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局面。这女儿啊，我算是受够了，只要她能嫁出去，便万事大吉。”
任道远见接风宴就要变成樊素澜个人的抱怨场所了，忙劝慰道：“嫂夫人急什么呀，三年后不是还有一段姻缘吗。”四圣都知道樊素澜抱怨起来就没完没了，且都是关于岳承天的，总以年龄大了嫁不出去说事儿，他们的耳朵也听出茧子来了。
“那个什么老者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能信，一切还是虚无缥缈镜花水月。”樊素澜仍是苦恼，没能理解任道远的用意。
提起那个不知名的老者，岳天霖也忧愁：“是啊，都说是贵人多忘事，那位老者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过后便忘记了，哪能当真，还是不要作这些妄想。”他没有阻止樊素澜抱怨唠叨，还有些推波助澜之意，其中意图只有他知道。
四圣见岳天霖这次没有出言呵斥樊素澜，还说话附和，略微惊诧，但没有过多深究。不过闻他之言还是觉得有理，那老者的说辞极有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不然婚姻大事哪有不经过父母的，直接给本人说恐怕还做不得主。
樊素澜看向欧阳一剑，极是喜欢，道：“一剑可曾娶妻啊。”
众人闻言，心内了然，欧阳一剑还未及说话。
付政林笑道：“嫂夫人是想招欧阳贤侄为婿，将承天许配给他。”这对夫妻是把主意打到欧阳一剑身上了，难怪……四圣明了于心，都笑望欧阳一剑，心下一致觉得此事行不通。自岳承天大闹提亲会场后，更是名誉扫地，不堪入耳。而玉石门是“江南四门”之首，欧阳一剑也算是个中翘楚，虽然四门间有婚约，然怎可娶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做夫人。
一语点破，樊素澜并不紧张，坦然一笑：“一剑一表人才，我是满心喜欢，况四门一向交好，本就互通婚姻，我确实是想招一剑为婿。不过若让承天嫁与他就太委屈一剑了，我是想将灵玉许给他。”这话出乎众人意料，却也觉得这岳夫人有自知之明。
岳天霖闻言有些不悦：“妇道人家少说些话。”
樊素澜不理他，自顾说着：“承天已是声名狼藉，怎能配得上一剑。但玉儿就不同，温柔乖巧，听话懂事，针线女红无一不通，她明年就及笄了，当然要及早给她定一门好亲事，这次一剑来五圣门，岂不就是天作之合。”
“好了，别说了。”岳天霖轻喝道，“哪有如此夸自己女儿的。”又看向四圣及欧阳一剑道：“妇道人家不懂事，你们别见怪啊。”樊素澜气得偏过头去不理他。
何信道：“嫂夫人说的也没错，莫非门主你不看好。”四圣也觉得两门联姻还是岳灵玉比较适合，虽然岳承天比较聪慧，但第一她肯定不愿嫁，第二名声尽毁于两门颜面有碍。
“这……这还得问问贤侄及欧阳兄的意见。”岳天霖有些为难，“承天是姐姐，她的事还没解决，玉儿还小，就先放一放吧。”众人闻言又识相的闭口不言。
“爹，娘。”岳承天与岳灵玉已到，一个潇洒自若，一个颔首羞怯。
岳天霖定了定神，道：“坐吧。”
二人依言坐下，岳灵玉挨着樊素澜，岳承天靠着岳寻风。
岳承天已是饥肠辘辘，见满桌佳肴，坐下便动筷：“哇，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