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屈原
“从今往后,每逢战乱之时,他便可以不受穷人气运制约,在大乱时代,无需再做穷人。但是同样的,这个时期的他,也不再具备长生之能。这就叫,有得必有失。可以说,这时候他,不是你的老朋友,穷精灵。而只是他自己,希望你能明白。”
菩提老祖拂尘一挥,孙悟空只觉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他对老祖深深一拜。
“师父,纵是如此,也该给他个安身之处,不然老孙于心不安呐。”
老祖点点头,“此去往东八百里,有一姓宋的人家,他家中无子,若将此子送去,也算成就一桩好事。”
孙悟空咧嘴笑笑,左手挠了挠右手背,“师父,我在这世间游荡多年,深知这送小儿有人收,像他这么大的少年郎,却是鲜有人收。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变成一个小娃娃……”
“你这泼猴……罢罢罢,便依了你。”
菩提老祖一挥手,一道灵光便卷住了阿玉,他灵魂归位后,迅速地缩小,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婴儿模样。
菩提老祖带着他和孙悟空,亲自拜访了宋老爷,又将他穷精灵的身份掩去,只说是自己捡来的娃儿。
宋老爷心善,便收下了他,并取名“宋玉”。
宋玉到府上的第六年,宋老爷让他拜在了屈原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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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上学,但我想,应该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辈子命还算不错,生在富贵之家,拜王族文人为师。
嗯,满意。
这辈子我叫宋玉,是宋国公族后裔,听我母亲说,几十年前,我爷爷因为支持重农抑商,受到同僚排挤,被迫离开宋国。兜兜转转,我们在楚国扎下根来。
今年父亲得进大夫,我也拜在了屈原门下。
嘿嘿,从今天开始,我也是有师父的人了!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管家进来叫我了。
“少爷,您快起来。今天是您拜师的日子,万事可得乘早。”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几个家丁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七手八脚地穿戴好衣服,一顿洗漱,把我拽到了马车上。
“爹,天还没亮呢……去这么早,师父起床了吗?”
“孽障,尊师重道乃人伦大礼,只有你等师父的,哪有让师父等你的?我带你早些去,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就给我下去。”
“……”
我能说什么?只能闭嘴。
老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马车走了几个时辰,才来到鄂渚县丞府。
我下车一看,这县丞府门槛还没我家的高。
“父亲,这屈原虽然有治军的名声,但如今不过一小小县丞。拜他为师会不会太抬举他了?”
此言一出,我立刻遭到了父亲的死亡眼神威胁,我瞬间领悟了,我师父屈原是我绝对不能够得罪的人。
我灰溜溜地跟在父亲后面进门,走了几步,父亲停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告诉我:“儿呀,你如今才六岁,你刚才说的话,传出去最多是笑柄,笑你小儿无知,也就了了。若是在过上几年,传出去,就能毁了你一辈子。你明白吗?从今往后,多看多学多听,少说些无知无畏的话。”
“是。”
人生头一次看见父亲无奈的模样,嗯,好像也是人生头一次有父亲。
突然间,我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只有我能够清晰地在期间游荡。
不知不觉,我已经随父亲,进入了县丞府的后院,一个青年男子在树下摆好了茶水等我们。
他居然,跟我一样的清晰!
看着眼前这位男子,我心中突然涌出一句话,“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那男子似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当他的视线扫过我父亲时,又恢复了淡然。
“宋玉,你在胡说些什么,快,拜见你师父。”
我父亲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话,一拍我的后背,示意我不要失礼,其实他这个做法就挺失礼的。
我也没管这节,恭恭敬敬地给师父磕头。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不知为何,在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我心中倒真的对屈原这个人产生了崇敬之感,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崇敬。
这种崇敬在见到“桀”时没有爆发,在被仙鹤救下时,没有出现。甚至见到姜子牙与菩提老祖时,都没有诞生。
但是在见到屈原时,我真真正正地崇拜上了这个人。
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额,话说……我怎么什么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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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穷精灵能想起一切很正常,他本来就是天地精灵,一切低于天道的法术,都无法对他起长久作用,加上他见到屈原这个气节精灵,意念气场激荡,冲开菩提老祖本来也没很认真设下的阵法,就易如反掌了。
文天祥那句话说得好,“穷时节乃现,一一垂丹青。”
天下大乱,也就是人类气数穷尽的时候,气节精灵在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凝聚和出现的。
富贵、贫穷在大乱之世洗牌,但气节却在稳步攀升。
出现的时间,凝聚的条件不一样,这气节之精也就与穷精灵这些常驻的精灵不一样,他没有长生不死的寿命,也没有转世不灭的记忆,他的出生,死亡,似乎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就是他们那值得千古传诵的精神。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这是屈原的原话,当然,此时他还没有说,还没有到说的时候。
现在的屈原,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意气风发的有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