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四神卷 因果（三）

原来如此吗？属实可惜了，我竟不知道还有一段内情，当初只处置了绿毛鸟便罢，倒让什么狐狸精的继续逍遥。

罢了，监兵处理了那家伙，也算为神君尽了点心。

“当时我亲眼看见，雀儿逼死了那个朱雀郎君。我相信雀儿不是那种人，可也没办法质疑自己的眼睛。我始终想不明白，每次想问一问你，也都被讥讽回来了。”

对面的监兵神君满身无奈。眼下的场景实在罕见，我们居然可以相对心平气和地谈话，都让我隐约开始动摇。

“我也想过，真相如何，真的很重要吗？雀儿在西山过得不好，我应该做的是接她出来，而不是琢磨些没答案的东西。你知道的，我去过很多次，可惜，她也不肯原谅我了。”

“神君有她的骄傲，被践踏过一次，就不会再给机会了。哼，也够讽刺，如果是别人啊……她还真不一定那么在意，偏偏是你，监兵大人，是你当众质疑了她。莫不成，你只记住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忘了她还生了满身傲骨了？”

我告诉他，诸天都说从前的陵光神君太倔，硬生生将自己断送进去，可朱雀就是这样的，不只是她，还有自刎的修远，还有小神君。

“朱雀的傲骨比性命还重要。监兵大人，你且瞧着吧，你看着小神君乖乖巧巧的，那只是一点儿孩子心性，等她真的长大了，没准儿比那两位还要倔，还要烈！这身傲骨是死穴，是软肋，可也正是他们迷人的地方，不是吗？”

他的眼神黯了下去，呈现出一种疲态。真好笑，从前的两个人卿卿我我，他居然连这点道理都看不透。其实我倒宁愿是自己弄错了——小神君不会永远是孩子，若将来覆辙重蹈，我又该怎么拦下她。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另一只朱雀了，你，别再害死她。”

一定是时辰太晚，我困得犯了迷糊，才会说出这种鬼话。监兵的脸色瞬间一好看起来，随即变成错愕，恍然大悟，难以置信，最后停止在喜出望外。我抬手拦住他，不耐烦地让他快走。

“在我醒过味来之前，离开这儿。南天有南天的规矩，夜深人静的，你不该闯进去见她。”

他知趣走了，还不错。

后殿里，小神君趴在桌案上已然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一卷书简。我不想吵醒她，拿过来一看，是人间的什么典籍，讲的太古元凤的故事。这个我知道，仔细算起来，我们都可说是元凤的后裔。

“唔……你来了。”

小神君睡得不深，看来是被我吵醒了，正撑着额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随手丢开书简，我道夜深了，神君该去睡下。

降云香的味道如常燃起，我悄悄将香料放少了些，陪在床头哄她入睡，假装不经意地问她，为何如此在意西天的监兵。

“雀鸟天性嘛……我最先看到他，就离不开了。不过，有件事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

“好。是什么？”

“其实我一直喜欢他……困了，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