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则——奢侈悭吝俱可败家，庸愚精明都能覆事

【原文】

奢侈足以败家，悭（qiān）吝[1]亦足以败家。奢侈之败家，犹出常情；而悭吝之败家，必遭奇祸。

庸愚足以覆事，精明亦足以覆事。庸愚之覆事，犹为小咎（jiù）[2]；而精明之覆事[3]，必见大凶。

【注释】

[1]悭（qiān）吝：吝啬。

[2]小咎（jiù）：小过错。

[3]覆事：败坏事情。

【译文】

奢靡浪费足以使家道颓败，吝啬也一样会使家道颓败。奢侈而败家，有常理可循且可预见；而吝啬的败家，却常常遭受意想不到的灾祸。平庸愚笨足以使事情失败，而太过精明也足以使事情失败。平庸愚笨的人坏事，只是个小过失；精明的人坏事，情形就很严重了。

【解析】

李商隐曾于《咏史》中呼吁过“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看来“大到国家，小到小家”，奢靡败家都吻合事物“穷奢必反”的规律，也切合人们的思维习惯，因为“破”是由奢侈逐步完成的。只是，“悭吝败家”鲜有人过问且深思，其实古人早已说过“悭吝揝财，必生败家之子”，尽管此话不尽翔实，但的确也说明吝啬之人的心智容易被“物利”所蒙蔽，斤斤计较，丧失了做人的本分。我们翻开报纸社会版，时常可看到一些杀人凶案，只要是因钱财杀人的，若非谋财害命，就是在钱财上分配不均，使得别人萌生杀念。推究这些原因，无非是一个悭吝的心在作祟罢了。他人费了心血，而你却不给予相对的报偿，他人自然要忌恨在心，一天两天还可忍受，日久天长的，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到时就不可收拾了。悭吝的人，即使稍微发迹，也是恶缘缠身，一遭倾覆，就是奇祸、愚蠢之人，囿于能力不足，所以“覆事”也皆小事，倒是精明强干之辈，野心勃勃，一旦倾覆，就会酿成大祸。因此，精明的人处事，尤其要小心翼翼，不可丝毫疏忽。太过聪明的人往往锋芒毕露，容易遭人陷害，像杨修被曹操所杀，就是因过于精明而招致杀身之祸的例子。这又何尝不是“大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