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思苦

紧张而繁忙的日子带给了我们这些高三的学生，备考前期的日子是我们最难熬的岁月，

我们每天都埋在书堆里，背诵着，解答着，抄写着，老师黑板上的留下的每一科作业，

有时，老师还不知辛苦的给我们复印一份又一份的卷子。几乎，要考学的那几个月里，我们的脑袋都变得很大很大的，装进去也得装，装不进去也得装，高中的每一科老师几乎把他们毕生所学的知识都灌入了我们的大脑。

我们几乎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有去听课，做题，考试，备考，每一周都要考一回测试。

那几个月，我与小波几乎都没有多说话的时间了。我们从早到晚，贪黑加点的学习着，我们体会到了寒窗苦读的滋味，有时都顾不上吃饭了。每天里就是温习，作业，书离不开我们的手，吃饭时，去厕所时，心里都想着题啊题的，有时，手里都拿着书，默念着英语单词，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个戴眼镜的老儒者，而我们已经变成了他的小儒者了。

当时，我是班里学习好的学生，是各科老师眼里的希望，各科老师也备加的关注我，对我问寒问暖的，把他们手里的学习资料都借给我看，我那时也真的很用功夫，那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学到了不少的知识，心里也领会了许多以前没有领会的东西，我的太用功，太刻苦，把眼镜都搞近视了，没有办法，配了副眼镜，只有上课的时候戴着，下课的时候就不戴了，不过，看人时，别人总能看得出，我的眼神不太好了，因为，总是把眼睛迷起来看人的。

我本人虽然，长相一般，可也有一米六五的个头，在班里就不算矮了，由于眼睛近视了，我的坐位又不能太往前坐了，怕挡了别的同学看黑板的。不过，配上这副眼镜到是为我看书，看黑板带来了方便，

小波那时眼睛也不太好，不过，她不配戴眼镜，她怕戴了眼镜，以后就摘不下来了。她说的也有些道理，班里有几个人戴眼镜的，后来就一直都戴着，可我又不是先天的近视，以后，就是不戴了，慢慢的也会适应吧。

当时，戴眼镜的很少，都怕让人笑话的，我戴眼镜都是偷偷的戴，而且，配眼镜时，也是再三说服我的母亲，给我出钱，配的眼镜的。也不敢明面的戴眼镜，怕村里人笑话我，那时候，自己的事情做起来都好像给别人看的，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忌妒的就是那些村里人，每日里指手画脚的，有影的没影的事情都爱嚼舌根子。

虽然，我每天里都在念书，我避开了村里人，可村里人却每天里都关注着我，当时，我们村里念高中的不多，我之前的有考上大学的就属后院老王家的哥几个了。他家就比较重视孩子们的学习，有很多农户人家是不看重孩子们的学习的，与我同乡的女孩，男孩们，初中毕业就务农，就经人介绍结婚了，有的人家里的小孩都能打酱油了。可我还每天去读书，村里们人说我，是为了躲避寒农活，是为了自己找个好对象……说法不一，每天都在我母亲那里说小话，我母亲本来就不同意我念书的，村里人一在她面前叨叨我，母亲回来就会把小话念给我听。我也只能忍着泪在读书了。

我的心情是受压抑的，一旦考不上大学，自己会落得个村民们的笑话，我已经念了高中，就是要博一回，要去考试的，我怎能退出那？

当时，也有的同学没有敢参加高考的。只为考个高中毕业证而已，考毕业证，是在本学校里考的，不是很难的。我们都是通过了的。而且，我毕业证的成绩是最好的。我们主要是为高考复习和忧虑的，劳累着。

复习考试期间，小波的五哥来看她，顺便也来看我，他给小波买了些用的东西，还有些补品，小波不要，怕他哥太破费了。五哥很关心妹妹的，我与他在校外说了说话，

他很关心我，让我多注意身体，我很感动，也很安慰。五哥对我说“不用担心还怕的。考试的时候要放松心情，小波学习没有你好，对她不报有希望的，我希望你别泄气，努力，加油！”我当时，就只有默默的点头，心里默许的坚强，我会努力的。

五哥回去了，我在校门外望着他远去的高大的背影，心里是甜甜的，可心里也是有些愁畅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考学有点恐惧感啊！

那年七月初考学，是在区里考的，考场在区一中学里，我们头一天就坐了火车来到了区里，老师和校领导带领着我们，我们在那学校附近的旅馆住下，吃的饭菜都是在那餐馆里订的。那时的饭菜很便宜的，一顿饭花一元钱就能吃饱了。

头天晚上，老师就来安慰我们，叫我们不要紧张。可我们的心里还是紧张的啊。我当时报考时自己都忘了报考的什么学校了，也填表格。自己都不知道哪个学校是适合自己念的了，对于报考什么学校，我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头一次经历，也就填了表。没有多想，多考虑的。

当时，八七年了吧，如果考上大学就是包分配的工费，而且，国内的大专院校每年收学生是有限度的招生，很严格的规定。国内办有自费的学校几乎很少的。

我们带着准考证入了考场，一人一桌，有老师监考。我当时的心里慌慌的，头一次经历这场面考学。考第一科时，我入座好一会儿都不敢去看卷子答题。头一天考试，最后都不知道怎么交的考卷啊。

第二天，第三天，还好些。那时考学得考七个课目的。

第三天下午我们就坐车回家了。回家等着分数吧，能不能考上，都得听天命了。十年寒窗苦读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就能决定今后一生的命运了，想起来，自己都是最可悲的那一个了。我们心里总是觉得自己好似科举时期那些考试的举人，儒者了，其实，我们那时候都成了个书呆子啊。

我急着回到了家里，我母亲也不太过问我的考试如何，他们每天里就是种菜，忙碌着，我身下的弟弟念了初中，都不念了。妹妹当时念初三了。学习还不错。小波当时没有与我一个考场，她考完后也回家了。

不到三天的功夫，小波就来我家了。让我帮她拿住宿的东西，我与母亲说了，母亲也同意了，我们就拿着她的衣服去了她家里。

刚考完试，我和小波想轻松轻松了，五哥也在家里，农活也不忙，我们想让五哥领我们去那山里转转，玩玩，

五哥同意了，第二天，我们带着些好吃的，煎饼，大葱蘸酱，还有些啤酒之类的，我们出发了，我们来到了离他家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条小溪流。四外是草丛，各种野花都开着，那里的环境真美啊，小鸟在林涧里飞着，天空是那么的高远林边有高大的红松林，白桦林，各种榆树，高的矮的，粗的细的，我一眼望不到头啊，大自然原来是这么的美啊，我也是从山里长大的，可之前怎么没有这种诗情画意的感觉那？

草地里软绵绵的，小溪水清澈见底，细细的柔柔的流淌着，小波说，这里是他们家最美的地方，山是最高的，树是最长的，景色最迷人的，我被景色陶醉着，五哥看着我们玩，他也真的高兴啊，他在路边上空地里燃起了堆火，烧烤着些食物，

我和小波，在水里抓着小鱼和小龙虾，准备烤着吃，

小龙虾荚人，我的手都被它咬了，我上了岸，五哥心疼我，看我的手咬咋样，他身边带了很多用具，也有纱布，这是防备着的，他说，山里虫子蛇多，必须带着药，怕外一有个防备啊，

我知道他很细心，我逗他说“五哥，如果，你不带这些，是不是，我就不会被咬着了，都怪你了，你准备了，就有事情了。”五哥说“你这傻丫头与我妹一个样子，都是没有理辨三分的，”小波看见我们在风趣的打着嘴仗，她也不吭声，就是远远的看着我们笑着。

五哥给我包着被小虾咬的手，这是他第一次碰我的手，我心里有点慌，脸也有点发热，真的不好意思啊。五哥用他那迷人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今后做啥事情都要经点心，别太忙乱的，好不好啊？

我知道，这是对我好的，我说“好，都听五哥的。”

那天，我们在野地里聚的餐，五哥喝点啤酒，我和小波谈论各种诗词，我们还唱着歌，小波，爱唱歌，可我愿意听歌，愿意听音乐，愿意听戏，可自己却很少唱。那天，我们都唱了，在希望的天野上，采蘑菇的小姑娘，牡丹之歌，

我们玩的很高兴，吃着野味，吃着煎饼卷大葱蘸酱，我们都忘记了要回家的路，我们很晚才回来，被她的父亲骂了一顿。

第二天，五哥也起得很晚，我们那天吃了两顿饭，我在小波家里玩了几天，小波对我说，她大哥给五哥提了亲，他父亲也很希望五哥早点结婚，可五哥一直都不打拢，不同意，小波说，五哥也二十多岁了，该找对象了。是啊，我当时也二十多岁了，我念书晚，又念了高中，念完高中就二十多岁了。时光真的不扛混啊。

一晃我也二十多岁了，个人问题也该考虑了。小波在试探我的心思，我知道的，我对小波说，我很喜欢五哥，也喜欢你们这个家，虽然条件环境差，那有什么，我很想嫁到你们家了。

五哥，知道了我的心里想法，那天，我回家时，他送的我，也是那个小火车站，我们肩并肩的站着等车，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云，我再等你些日子，你回家与你母亲说说你的想法，等你母亲同意了。我就去你家里提亲好吗，因为你有文化，我们一定能谈得来，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哥也很想找个有文化的人做我也媳妇的，云，嫁给哥吧，哥等你的消息。这几年来，我与五哥的交往都是点点滴滴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妹妹，我又怎能与五哥相识？我感激老天爷让我相识了五哥，我们之间的交往，我的父母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如今也只能是拉拉手的表现了，可以说，我们之间都没有亲吻过，都没有过了界线啊。我们彼此都是完好如初的。

可我却在了五哥的心里，五哥也在我的心里了。那个年代的我们，都是那么的守着本分，心里再有感情和相思，也不敢去有过多的表白的，婚姻都是有媒婆说媒的，自己不敢处对象的，我们就是个例子啊。

那个小车站是最让我难忘的，在那里，有五哥陪着我，拉着我的手，有着说不完的话，有着很多美好的未来等着我们去实现，

那个小车站，留下了我和五哥最美的故事，最美的向往，最美的相思，最美的留恋。

那个小车站，我有更多的恋恋不舍，我有更多的爱都是从那里萌发的，我想对我的五哥说，我喜欢你，想嫁给你啊。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不敢表白的，

我不舍得离开了小车站，回家如何对母亲说。我心里还是压抑着，如何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