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偶遇1：大智若愚的东洋“骚年”

收拾好行囊，我和林先生在夏日的清晨坐上奔往滇南口岸河口的大巴，开始南行。昆明到河口需要七小时车程，让人有些坐立难安。后来听说我们跑完这趟不久，昆河高速就全线通车，四小时车程就可以到了。

上车发现，我俩的座位并不在一起。

我旁边的座位上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黝黑精瘦，毛发丰盛，沉默地看着窗外。我想请他和林先生换座，于是开口道：“你好！麻烦换个座位可以吗？”小伙回头，一脸不明所以的呆愣。看看我手中的车票和站立一旁的林先生，恍然点头，站起来换座。我们道谢后，对方回了一句，换我们愣住——原来是个日本人。

换去另一侧的窗边后，小伙继续无语，凝视窗外，七个小时的车程再没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就像融化在背景里一般，以至于我和林先生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

七个多小时的“苦旅”，客车总算是到了河口汽车站。

河口车站与大多数城市的汽车客运站一样纷乱。拉客的出租车没一个打表的，全部喊价。一个女司机迎上来问我们去哪儿，听到答案是海关，随即叫价“二十块”。我们知道距离并不远，也就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如果打表十块都不用。我们还价十块。女司机想想点头同意，但表示她还要再拉两个人，算是四人拼车。

我们刚坐上车，女司机立马就又拉来了客——哈，空呢七哇（日语“你好”），日本小伙！接下来，女司机并没再拉到其他客人，只得悻悻出发往海关而去。

到海关门口下车，女司机先跟我们收钱。我们两人付了十块，日本小伙在旁边看着。林先生去拿行李，我见日本小伙从包里拿出五块钱给女司机。女司机居然摇头，伸出十个指头。日本小伙指指我们，我也弱弱地说了句：“不是一个人五块吗？”女司机坚定地摇头，十个指头不肯收回去，并丢给我一枚“不关你事”的大白眼。

小伙无奈，给了十块钱。语言不通，我只能心里表示同情，老外：“你被明宰了！”

在老街口岸办理通关手续时，日本小伙排在我们身后不远。突然听到排在他身后的越南边民找他搭腔，两人开始比画。直到越南人拿出越南盾来，我才明白是想找日本小伙换汇。看两人的比画，有些担心：一脸茫然、才被宰过的小伙，难道又要被人坑了吗……

越南人掏出来的钞票不断增加，小伙只管摇头。直到越南人不再加钱并一脸已到极限的表情，小伙才慢慢做了个让越南人面现惊骇的手势。越南人皱起了眉头，可是看看小伙又继续不动如山，咬牙长叹一声，再往上添了一张，小伙点头成交。越南人一脸心疼地递出越南盾，但美元到手后还是很开心。

默数了一下一百美元换回的越南盾，真心不错。这个越南人是有多想要美金啊！——“骚年”，你这算扮猪吃老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