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舒州山谷寺石牛洞泉穴[1]

水泠泠而北出[2]，山靡靡而旁围[3]。欲穷源而不得，竟怅望以空归。

[1]诗名一作《留题三祖山谷寺石壁》。作者自注云：“皇祐三年九月十六日，自州之太湖，过怀宁县山谷乾元寺，宿。与道人文锐、弟安国拥火游石牛洞，见李翱习之书，听泉久之。明日复游，乃刻习之后。”山谷寺，一名乾元寺，为舒州皖公山（又名三祖山，为禅宗三祖僧璨隐居地）名胜，在安徽省怀宁县，怀宁时属舒州。

[2]泠（línɡ）泠：形容水声清越。

[3]靡靡：壮丽的样子。

皇祐三年（1051）九月，王安石与友人游览舒州名胜山谷寺石牛洞，为这里的山水所吸引，又因见到唐代散文家李翱（习之）的题字，遂写了这首六言诗刻于李翱题字后。诗以极简练的笔墨勾勒出山谷寺的山水胜景，表达出作者“穷源而不得”的惆怅之情，语调闲淡，余味不尽，有楚辞风韵，以至时人晁补之把它编入《续楚辞》，朱熹所编《楚辞集注》也把它收入《楚辞后语》。三十年后，北宋另一大诗人黄庭坚也游此，爱山谷寺山水名胜，遂自号“山谷道人”，并效王安石此诗也作了一首六言诗。可见此诗在当时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