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

采蘩

于以采蘩[1]？于沼于沚[2]。于以用之？公侯之事[3]。

于以采蘩？于涧[4]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5]。

被[6]之僮僮[7]，夙夜[8]在公。被之祁祁[9]，薄言还归。

注释

[1]蘩：白蒿，生沼泽中，用来制养蚕的工具“箔”。[2]沚：水中的小沙洲。[3]公侯之事：公家之事，包括祭祀、宫中养蚕等事。涧：山谷中的溪流。宫：宗庙。[6]被：“髲”的假借字，装饰头发的假发。[7]僮僮：高耸的样子。[8]夙夜：早晚。[9]祁祁：舒缓，指头发散乱。

[日]冈元凤纂辑《毛诗品物图考》中的“蘩”插图

明唐寅绘《采莲图》

译文

要到哪里采白蒿？就在沙洲和池沼。采来白蒿有何用？公侯家中祭神灵。

要到哪里采白蒿？溪流水边多又好。采来白蒿有何用？公侯宗庙祭神灵。

发髻光洁高高耸，早晚庙中忙不停。晚来发髻（jì）已散乱，祭祀完毕把家还。

评析

这是一首大夫之妻参与采蘩（fán）劳动时所唱的歌。第一、二章写采蘩的地点和目的，最后一章写繁忙之状。采蘩的地方在池沼、沙洲、山间小溪，采蘩的目的是为祭祀提供菜肴。虽然从诗篇的问答中，我们感受到她们的紧张和忙碌，但歌声中却洋溢着祥和的气息。通过头发的变化来表现女主人公的心情与忙碌的状态，是这首诗艺术上最成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