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　儒家之私学——礼与仁

孔丘

时间回溯到公元前500年的一天。这一天和历史上太多的平静日子一样，没有灾荒，没有饥馑，当然也没有什么幸福——几乎没有什么能让大家记住的地方。但是，这一天，一位鬓已斑白的老人拜黄发小儿为师，成为千古佳话，为世世代代的文人所咏叹。

车轮在崎岖的小路上吱吱呀呀地滚动着。车里坐着一位沧桑而疲惫的老人。他的学生心疼地望着老师，却无能为力，只得牢牢抓住手中的缰绳，控制着行车的方向，使车子尽量走稳一些，走快一些，好让奔波了许久的老师尽快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于是在这种慢悠悠，晃晃荡荡的车子中，大家都有些昏沉思睡。

突然，车子停下了。老人不由地张开眼，早已听到他的学生语气很不好地在嚷嚷着什么：“小孩儿，去别处玩！你们挡道了！”老人没有想太多，又微微地合了眼。“这样不应该吧！”一个稚嫩但理直气壮的声音在反抗。老人惊了惊，有些费力地挪动已经僵了的身子，小心地从车上下来。

“老师，您……”

老人摆摆手示意学生退下。原来是几个小孩子，他们在道路的中间玩耍。老人和颜悦色地走近，说道：“小孩子，可否暂且到别处玩耍？我们想要赶路。这样在道路中间玩耍也不安全啊。”这几个孩子中年龄稍大的一个回答道：“我看您也是个讲道理的人。那么我想问问您，到底是车子要让城呢，还是城要让着车子呢？”老人笑了：“当然是车子让着城啊。”“那就好”，孩童继续说，脸上有了骄傲的神气，“我们在建城呢，您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城让着您的车子呢？”老人一怔：“你们的城在哪里呢？”小童指着他们脚下由碎瓦片和石块堆起的小土堆：“这就是我们的城。”老人有些惊讶，但是无言以对。

于是老人决定考他一考。老人慈祥又略带骄傲地问道：“你知何山无石？何水无鱼？何门无关？何车无轮？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刀无环？何火无烟？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日不足？何日有余？何雄无雌？何树无枝？何城无使？何人无字？”老人一口气说完，有些得意地眯了眯眼。

只见那童子略微思考，答道：“土山无石，井水无鱼，空门无关，舆车无轮，泥牛无犊，木马无驹，砍刀无环，萤火无烟，仙人无妇，玉女无夫，冬日不足，夏日有余，孤雄无雌，枯树无枝，空城无使，小人无字。”

老人大为惊讶，连连感叹：“妙啊妙啊，你年纪虽小，但懂得的事情却是很多啊！后生可畏！”于是整整衣冠，恭恭敬敬弯下腰，拜这位童子为师。

夕阳在老者的银须和驼背上镀上了金色。历史记住了这一天，记住了一位叫项橐的神童，更记住了那位虔诚的老人——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