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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节 互道珍重

“徐海明辞职了”,叶彩亚一听说立马跑来告诉鑫炎。“哦”,鑫炎很平静地应着。她想也许这样挺好,他去父亲那边,一家团聚,便于照顾。叶彩亚一脸狐疑地盯着她看。“你,你为什么没反应”?“反应,什么反应,化学反应嘛”?鑫炎还在逗趣她。“哇,冷血”!叶彩亚的表情十八个画师都难描出来。“我又不属蛇,热血”,鑫炎继续打着岔。“哎哟,我的好妹妹呀”!叶彩亚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着。“唉,人家是真心喜欢你呀”!“我也喜欢他,也喜欢你呀”,鑫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回答。“唉,唉,我是女的,他是男的,一样吗”?叶彩亚的分贝有些高了,情绪激动。“一样的,都是好哥哥,好姐姐呀”,鑫炎诚恳地说。瞪大眼睛看她说“哎!算了,佩服你呀”!叶彩亚快疯了似的,跟泄气的皮球一样。鑫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她的想法很单纯,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叶彩亚被气着了,嘴里嘀咕着走开了。鑫炎一会儿就忘了,她认为这是好事。

过了三天,叶彩亚又出现在鑫炎的车床旁,轻声说“海明请我们所有同事下班后。去他家聚一聚”,看了看鑫炎又说:“我们去送送他,他明天要去杭州了,可能以后再也看不着了”。“哦”,鑫炎点点头。表示下班后一起去。“我们大伙凑点钱买个礼物,送他当个纪念吧”,叶彩亚说的很不舍。“好呀”!鑫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叶彩亚传达完毕,干活去了。鑫炎感觉,今天车间里的气氛有点闷,大家好象都不太开心。

“干杯”!海明准备了一大桶自家酿的米酒,很香甜好下口。那时农村人自己会种少许糯米,用来酿酒或者做糕团。

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鑫炎你能来,我很开心”。鑫炎没说话,只是笑笑。那么多人,这么说大家会不会不高兴的呢。可好象别人都不太在意。鑫炎第一次喝酒,因为推不掉,她硬着头皮喝了一点点,甜甜的,但是有的刺激喉咙的感觉。她家里没人喝酒,父亲没有不良嗜好,只喜欢书报和广播。所以鑫炎没接触过酒,可大伙儿都这样,她不想太特别,免的扫了大伙的兴。

其实,刚才下班回家。母亲不让她来参加告别会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不讲理。可她犟着走了,母亲的话很奇怪“什么你俩不合适,人家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听的一头雾水,去和父亲汇合,多好。鑫炎想想自己天天粘上着父亲,多甜蜜呀。她以为人人都一样。

反正,她知道徐海明人很好,所以必须去送他。大家都在举杯祝福他,他的脸渐渐变红,脖子好象也红红的了。喝了不少了,他会醉了吧!鑫炎也不难过,却也不太高兴。必竟这么久了,真的再见不着他,她也会想他的。她走神了,眼睛看着她们闹腾着,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滋味。她不太了解自己,为什么有些失落感呢?

“来,再干一杯”!海明的嗓门变大了,他真的醉了。几个哥哥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姐姐们也都脸红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该分手了。伙伴们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里面有张卡片,上面每人写了一段话当个念想。“青春从不负年少,谁想白头忆少年?”。鑫炎开始惆怅了,她的心情竟然低落了许多,笑不起来了。

离席了,各自道别。男孩们互相拥抱,女孩就握下手。每个人都依依不舍,眼睛里噙着泪花。美好的日子太短暂,他们都舍不得。鑫炎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心里好难受,她都快哭了。轮到她和他告别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很想谢谢他,很想挽留他,很想再见他……

“小丫头,我能抱你一下吗”?徐海明很认真地对鑫炎说。“这”,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因为除了父亲,她的身体没接触过其他异性。正在迟疑,他伸出了双手,拥抱了她。一股酒味扑面而来,身上热哄哄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在鑫炎的背上拍了两下,轻轻地放开了。深情地扶着她的肩“等下,让我再送你一次吧,好吗”?鑫炎乖巧地点点头,她无力反对,也想再和他走一程。

伙伴们都回家了,徐海明关好门,推着车,准备和鑫炎一起走。海明的母亲喊了他一声,他转身进去。“鑫炎,我妈妈想和你说句话”。他出来转达。“嗯”,鑫炎跟着海明走进她母亲的房间。“阿姨”,鑫炎轻声地喊,“唉,来,坐这”,她拍了拍床沿。鑫炎坐了下来,海明走了出去。“孩子,海明不想去他爸爸那,又没办法照顾我”。她顿了顿又说。“是我让他不开心了,我这个母亲不称职呀”!海明妈妈有些哽咽。声音吵哑了。“不,阿姨,您挺好的。身体养养就好了”,鑫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阿姨谢谢你,谢谢你们”。她接着说。“不客气”,鑫炎没做什么呀。“你真是个好姑娘,难怪我家明明这么喜欢你”。她依然说着话。“我,我”,鑫炎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答。海明进来了,“妈,不早了,鑫炎该回去了”。“嗯,丫头,再会,你要好好的哦”!海明妈妈拉着鑫炎的手喃喃地说。“阿姨,祝您早日康复,开开心心的”!鑫炎轻轻抽开了手,对她挥了挥,转身离去。

农村人都一样朴实,善良。她们的心是透明的,总把爱和祝福传达给每个人。

“我们走吧”!海明一只手推着车,另一只手伸过来拉着鑫炎。这次,她没有抽开手。他紧紧地抓着,怕她跑了似的。夜已经深了,鑫炎不害怕,她突然明白身旁的这个人很有安全感。他俩静静地走着,海明也不出声,只有路上的石子发出“嚓嚓”的声响。走了不久,又到了村口的河边,他停了下来。“鑫炎,以后你经过这儿一定要慢,一定要小心哦,这河真的很深,千万要记着”。海明重复叮嘱着她。“哦,我会的”,鑫炎使劲地点着头回答道。“哎,我真的不想去”,海明几乎是哭腔了。鑫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静静地抓了抓他的手。“我给你写了一封信,明天下班后你才能拆开看,答应我”。“那时,我已经在他乡了”!他接着说。“好”,鑫炎接着他递过来的信,信封里面好象还有别的东西在晃动。

他送她到了家门口,拉紧了她,把她拥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了她三分钟左右。鑫炎一动没动,呼吸好象都停滞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海明放开了她,停好车。“鑫炎,别忘了我”!他含着泪说。鑫炎默默地点着头,也流出了眼泪。她真舍不得他的离开了。

他转身走了,走得很慢,很慢。几乎是在挪步,可再挪终究也是越来越远。此时的鑫炎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的背影渐渐被夜幕淹没了……

他,永远留在了鑫炎的心里。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那个裤管里滴下棒冰水的男孩。那个送她走一程的徐海明。

这份感情很纯洁,很美好。如父如兄般的温暖,在七零后的她心里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