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国家金融风险防范及其对中国的启示:一种公共管理与系统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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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家金融系统的要素组成

现代金融系统是高度复杂的巨系统。要认清国家金融系统的本质,我们不妨尝试应用集现代科学之大成的现代横断科学之一,即系统论的研究成果。利用系统论方法研究事物,一般要经过三个步骤。一是要认清研究对象的组成要素;二是要厘清各要素之间的关系;三是把握事物整体的运动规律。总而言之,就是要把握好系统要素及彼此之间的关系,把握好环境要素及彼此之间的关系,把握好系统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抽象出所研究客体运动、变化的规律。

(一)现代国家金融系统的组成要素

从现代系统论的角度看,各国金融业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系统是“‘相互作用的’部分构成的实体,是‘有组织的复合体’,各个组成部分之间存在‘非线性的相互作用’。”(1)也就是说,“系统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诸元素的综合体”,是“由相互制约的各个部分组成的具有一定功能的整体”(2)。总而言之,系统是由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诸要素构成的,具有一定功能的综合体。现代金融业就是一个系统,具有系统所有的特征。随着人类经济活动日益复杂,国家金融系统各个组成部分作为金融主体先后出现,并逐渐形成金融市场。这些金融主体进一步整合,与其赖以生存的环境一起构成一个相互依赖的整体,即国家金融系统(见图1-1)。

图1-1 国家金融系统组成结构

就现代系统论观点而言,系统由主体子系统及环境子系统两部分组成。因此,国家金融系统由金融主体子系统及其赖以生存的环境子系统两部分组成。金融主体子系统有一个产生发展的过程,其结构和功能都在不断复杂化、高级化。从不同的历史横断面上来看,我们会发现存在不同结构的金融主体子系统组成。从目前存在的国家金融系统来看,金融主体子系统主要包括由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构成的资金供给主体,由企业、政府和个人等构成的资金需求主体,以及由中央银行(主要在亚洲国家)或其他金融监管机构(如英国的金融监管局)构成的金融监管主体三大类,前两者又称金融市场主体。严格意义上讲,监管主体并不是资金链条的组成部分,不能算是金融主体。但由于其与资金流动息息相关,主导着金融系统的发展方向,所以本研究就把它列为三大金融主体之一。这同政府与市场的关系理论也是吻合的。

(二)国家金融系统主体

在金融主体子系统内,各种资金供给主体、资金需求主体前后连接构成价值链条,为国内资金流动和保值增值提供通道,故称为价值链。比如,银行贷款给企业作为生产资金,使企业的生产开展起来;通过企业的生产,产品转化为商品,从而实现产品价值的增值,同时,企业通过还贷活动,使资金以增值的形式回归银行,构成一个从银行到企业,再由企业到银行的价值链。当然,这是最简单的价值流动,如果加上银行吸纳存款、企业的生产采购等过程,我们将会看到一个更加复杂的价值流动网络。也就是说,各种金融主体连接而成的价值链相互交织,彼此连接就构成价值网。金融主体系统内存在许多价值链和价值网,其把国家金融市场的各个主体联系起来,彼此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监管主体实际上就是立足全局调控资金供需主体两者的关系,监控整个价值网,使由资金供给主体和资金需求主体组成的价值链和价值网能够对外界环境的变化做出适应性调整,而不致断裂,进而保证金融安全、提高效率,促进整个金融系统健康发展。国家金融系统的各个主体依托资金流联合成一个整体,并通过资金在不同资金链条中的不平衡分布而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最终形成一个动态的资金流动网络。

(三)国家金融系统的环境因子

国家金融系统的环境是指金融主体系统赖以存在的外部环境,包括自然环境、金融环境和政治环境等环境因子。通过一定的资金流通渠道,环境对国家金融系统的发展产生相应的影响。同时,国家金融系统也对环境产生反作用。比如,国家内部的平原和丘陵山地是该国的自然环境。这些自然环境的不同会影响资金供给主体和需求主体的分布,平原地区经济发达,资金供给主体和需求主体相对较多,从而导致平原地区资金供给相对充裕。再比如,国内政治形势也会对金融主体产生影响,资金会从政治动荡地区向政治稳定地区流动。另外,国际金融市场也会通过一国金融系统的内环境对国内金融主体产生不同影响。比如,国际热钱通过一国经常项目或资本项目进入该国金融系统,增加该国的流动性;反过来,这些资金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渠道迅速撤离该国。如果短期内撤离规模较大,超过了该国金融系统的承受力,就会导致该国金融系统资金链断裂,引发金融危机。同样,该国的资金也可以进入国际金融市场追逐利益,引发国际金融市场流动性的变化,甚至改变国际金融市场的结构和性质。这就是国家金融系统对环境产生的反作用。正因为跨境资金流动对国家金融系统的影响如此之大,各国特别是新兴市场国家在后牙买加国际金融系统的金融自由化潮流中更加关注跨境资金流动带来的风险,都不同程度地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加强资金流动监测和预警,防范跨境资金流动可能导致的金融风险。

总之,从现代系统论的观点来看,国家金融系统以各外汇指定银行为代表的载体构成的外汇交易系统为金融边界,各金融主体通过资金网络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从而构成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这个虚拟经济系统根据实体经济系统的需要在空间和时间上展开自己的生命存在。通过金融边界,各个国家金融系统向环境排出自己的熵,吸取并维护自己赖以生存的有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