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难忘的一晚
“喂喂——那个没穿上衣的大哥哥——”精灵大公维伊尔.纳斯冲着蒂亚当喊道，“你有女朋友吗？”
“什...什么？”蒂亚当朝着维伊尔.纳斯的方向看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位可爱中带着些许刁蛮的贵族“小姐”，鹅蛋似的脸旁带着些许的稚气，异色的瞳孔像宝石一般明亮，玫瑰花瓣形状的嘴唇上涂着浅色的口红。
“大哥哥——”维伊尔.纳斯向蒂亚当挥手说道，“你好厉害啊——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啊——”
“哈？？？”维伊尔.纳斯的这番话有些让蒂亚当受宠若惊，蒂亚当停顿了一会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森精灵们，便意识到这个贵族小姐很不一般。
“不好意思，那个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蒂亚当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向着维伊尔.纳斯喊道，“而且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兄弟了，这事改天再说吧——”
“是吗？”维伊尔.纳斯诡异的一笑，然后要摇晃地站在了楼阁的护栏上，暗金色的长裙下包裹着一条浅色的薄纱，粉色的高跟鞋在宴会大厅的灯光下闪着异样的色彩。
“哎呀——”维伊尔.纳斯做作地从楼阁上摔下。
“喂——”蒂亚当快步上前，一把接住了从二楼掉落的维伊尔.纳斯。
“你这是想要干嘛？自杀嘛？”
“那个勇者大人...人家不是想要自杀...”维伊尔.纳斯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然后将头轻轻地依偎在蒂亚当的胸膛，紧接着这个男人的喉头蠕动了一下...
“迪兰娜女士——”守在宴会厅门外的两个女仆双手抱胸，像两尊门神一样，“您好——”
“勇者大人的后裔来了吗？”坐在轮椅上的迪兰娜问道。
“已经——”
“来了——”
“大公正在——”
“亲自接待——”
这两位女仆的说话方式着实让德安玛无奈，她吐槽道，“你们二位说话能稍微得考虑一下别人吗？这样的断句方式真的很让人难受的。”
“嗯——”两位女仆相互对视两秒后说道，“可以——”
德安玛：“呃...”
“好了——既然勇者大人的后裔已经来了，大公也正在接待，那么我就不叨扰了...”迪兰娜将自己怀中金色的蜘蛛发饰交给了两个女仆，“等一切结束之后，向大公禀告一声，欧亚娜女士已经来过了，这柄发饰欧亚娜女士希望大公能收好，当作大公与她的友好见证。”
“是——”两位女仆半跪在地上接过了迪兰娜递给她的蜘蛛发饰。
漆黑的夜空转眼划过一颗流星，信徒们虔诚地跪在教堂之外，他们将祈祷所用的蜡烛点起，口中念诵着上神的恩典。
“愿上神庇佑——愿上神庇佑——我们的城市，我们的房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信徒们低头跪述道，“我曾看见山川变为沟壑、我曾看见河水倒灌，这些皆是上神的怒火...上神说不可贪婪，贪婪者必将被焚毁；上神说不可偷盗，偷盗者必将受淹...”
“愿上神庇佑——”
教堂内的锁链被打开，牧师和修士从自己的私人财产中款款走来，他们的手上拿着圆顶十字和圣书——高贵且圣洁，白色的教服像是用牛奶染成的，微弱的烛光下牧师们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神力，他们高喊着，“以上神之名，我等都是新免于难者——”
“牧师——”
“牧师大人出现了——”
“各位快看，牧师大人为我们带来了上神的启示——”因为牧师的来到，教堂阶梯的底层，跪拜祈祷的平民开始出现骚动。
“上神已经对红衣主教拉布拉多阁下降下神意——”空旷的教堂内部回荡着牧师们的声音，“将有一位勇者从坎佛尔的内部走出！他曾经是个强盗，是个渣滓，是个穷人——”
牧师们的声音远比穷人的祷告更加接近上神...
“但上神原谅了他——并且赐予其退却魔物的无上使命——”
红衣主教的双手远比牧师与修士的信仰更加接近上神...
“上神用他那比吟游诗人还要动听的声音，告诉了红衣主教拉布拉多阁下，这位勇者的姓名——”
“蒂亚当——”整个坎佛尔开始回荡起这个强盗的名字。
“如同翻绳一样的游戏...”尔里以坐在高耸的城门之上，同时观望着坎佛尔城内与城外的异常。
衰朽、腐烂的不死魔物挪动着他们艰难的步伐向坎佛尔的城内涌来，这些东西像虫籽一样成块成块地黏在“圣墙”之上，而其的源头则是一片污秽的黄绿色沼泽。
这个不断孵化魔物的地方距离坎佛尔不到一公里，雷奇纳便是沉浸于此。
“怪物——”
“怪物——”
“怪物——”
幽深的泥沼中不断回荡着这两字，雷奇纳的双眼紧闭，全身蜷缩成一团，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法纳弗娜姐姐...你在哪里...”雷奇纳感觉得到自己的异常，那些可怕的家伙正从他的体内钻出，他们没有情感，没有意识永远处于饥饿的状态，他们仇视所有的活物，誓要将其所见的每一个人嚼碎、咬烂、然后吞入腹中。
“法纳弗娜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好怕...我好怕...好怕变成那种可怕的样子——”
“雷奇纳——”得诺兰从噩梦中惊醒。
“奇怪...为什么...会梦到雷奇纳...”得诺兰将手伏在额头上，努力地回想之前所经历的梦境。
“那...感觉好...真实啊...”得诺兰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在他的周围是一面面已经被砸得粉碎的镜子。
“哟——早上好啊，朋友”尔里以从有门的一侧走来。
亮黄色的日光照射在镜子的碎片中将整个空间点亮，浅蓝色的门上是金色的把手，而在这些破碎的镜子里藏着感觉潜藏着另一张面孔。
“昨晚睡得怎样？”尔里以将得诺兰之前买的双子灯丢给了他。
“感觉...睡得很不舒服...”得诺兰接过双子灯，从满是玻璃碎片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昨天迪兰娜大法师把我锁在这个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我不知道我的生意谈成了没有...”得诺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疲惫的倦意不肯消散，“是不是法师大人不想和我们做生意啊...”
“生意的事情，蒂亚当已经帮我们搞定了，你不用担心了。”尔里以有些得意地说道，“至于你...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则是迪兰娜对你的考验。”
“考验...什么考验？”得诺兰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有关于生意的考验吗？”
“你的联想能力也太差了吧，除了生意还有其他可以考验的...”尔里以靠着门背说道，“我后面的这扇门名字叫做混乱之镜，里面所构成的空间是专门用来测试人类魔法天赋的工具。”
“测量魔法天赋？！”得诺兰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那法师大人测量我魔法天赋的目的是！”
“她想看看你的魔法天赋，能不能试着收你为徒...”尔里以将混乱之镜的门再次打开，混乱之镜的空间又回溯到之前的样子。
“这里面的镜之空间是迪兰娜仿造魔法都市米蒂尔欧斯的元素奇境打造而成的，透过这些镜子可以知晓与你最为亲和的根源，而你通过镜之空间所用的时长，则代表你从根源处所能获得魔法量的多少，而魔法量也就是所谓的法术强度。”
“哦~”得诺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般法术强度越高的人，其通过镜之空间就越短。”尔里以将混乱之镜关闭，“反之那通过镜之空间的时间越长，那法术强度也就越弱。”
“可...我在里面睡了一晚...”
“那就请你放心——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会魔法，你也不用自卑什么。”尔里以拍了拍得诺兰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之后和你打交道的人大多都是魔法师...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的好。”
得诺兰：“欸...”
“还可能还有一些高等恶魔或者女巫之类...”尔里以眼神诚恳地说道。
得诺兰：“那我...”
“别你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去找蒂亚当，他人在宴会厅那现在应该差不多醒了——”尔里以背过身说道。
“那你去哪？不和我一起去找蒂亚当？”得诺兰问道。
“我找这间宅邸的主人有些事情，你找到蒂亚当之后，可能要麻烦你背他回去。”
“蒂亚当怎么了...为什么我要背着他？难道！！！”得诺兰心头一凉，不由地将事情联想到了最坏。
“你见到他本人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1V51是个汉子。”尔里以转身便离开了。
“是个汉子...”得诺兰听完尔里以的一番话后，马上便意识昨夜那些森精灵并非善类。
“那些森精灵仇视人类...擅长魔法...”得诺兰的回想昨晚那些精灵的模样不由得心生颤抖，“明明长着那样可爱的面庞，却有着那样恐怖的眼神。那眼神...那眼神像是要把所有的人类...都杀死...”
“蒂亚当不会已经被她们杀死了吧...”得诺兰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不对...不对...尔里以先生过来了，那就应该代表森精灵们已经与尔里以现身达成了共识，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作为尔里以手下的蒂亚当应该没死...”
“可是1V51代表的是...”得诺兰恍然大悟，“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蒂亚当掩护朋友的撤退，以一挡五十，然后这种勇气被森精灵里的某个代表赏识，便邀请作为幕后老板的尔里以先生过来洽谈龙血宝石的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得诺兰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那个所谓的大法师迪兰娜不过是森精灵们的傀儡而已，真正与我们建立合作关系的肯定是森精灵中的某个大人物。”
“既然如此...那蒂亚当真是...辛苦你了...”得诺兰擦了擦自己眼睛上的泪水，他能隐约地感觉到蒂亚当为了这次的合作付出了多少，“多谢你了，不论是断手断脚还是被打成残废，我都...我都一定会背着你回去！我一定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女巫、买最好的治疗卷轴来给你疗伤，等着我——蒂亚当，好兄弟！”
诺兰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返回了宴会厅，在打开大门前他还深吸了一口气。
“呼——按照昨天那些森精灵的样子，现在的蒂亚当一定被打个半死，也许可能会更糟！屎尿横流，穿肠剐肚...”得诺兰在脑海中想象着蒂亚当的惨状，以便打开门后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蒂亚当——蒂亚当我来救你了——”得诺兰大喊着打开了厅门。
“那谢谢你了兄弟——”蒂亚当横躺在森精灵的中央回应着得诺兰的好意，“昨天一晚实在太累了。”
在这个红发男人的周围是一片圣光，脸上挂满了唇印，空气中不断地传来楠石草的味道。
“1v51...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得诺兰我腿麻了，回旅店的时候麻烦你背我一段路吧。”
“哦....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