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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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曾经

百无聊赖的日子,怎样打发时间,成了我一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在黄金十年里一直都是那样的麻烦!

在老家的时间,每天都是吃喝玩乐,父亲觉得住在二爸家这样不太好,所以每天都会帮二爸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打渔。这是个大事情,二爸回来那天就在计划这个事情了,因为二爸家的鱼塘从当鱼苗到年底也有了大半年的时间了,鱼一直样着,所以年底是看成果的时候。二爸借来渔网,然后又借来一条木船。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挑了个日子,其实这个日子一定要在赶集的前一天,这样打出来的鱼放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拿到集市去卖。

二爸家的鱼塘,我是有阴影的。一直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下雨,我在鱼塘边跑,因为路滑,我掉到了鱼塘里。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上来的,我依稀记得当很慌乱,双手乱抓,抓到鱼塘边的草顺势就借着草巴拉克上来。还有一天,三爸家的大女儿也掉到鱼塘里(二爷爷家的,我也跟着喊三爸),她那次没有我幸运,她掉到鱼塘,因为溺水的缘故,都飘到鱼塘中间去了,被就起来的时候,还有气,后面弄到乡里的诊所才救过来。

那天我也就远远的看着他们打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拿着准备好的大盆,一个特制的木头盆。有些重,二妈和我一起抬到鱼塘边,然后等着他们把鱼打上来。一共打了两网鱼,第一网下去,鱼就装满了一大盆。第二网,就没有那么多了,但也是有十几条鱼的。看着那两斤左右的鱼,二爸说,这鱼没有以前多了。二爸把第二网打出来的鱼,两条穿一起(用竹条穿起来,老家的竹子特别多,所以在打渔那天二爸事先就准备好了)。我只记得,二爸拿着那些穿好的鱼,挨家挨户的去给他们送过去。虽然不多,每家都是两条。二爸家附近住着几家人,二爸为了感谢他们这一年对他家的照顾,所以会在鱼塘打鱼出来的那天,每家都会送几条过去。从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二爸的为人怎么样。

我记得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和二爸背着鱼到集市去了,我起床的时候,父亲已经回来了。看来鱼是个紧俏货,个把小时就买完了。那天中午,二爸家来了好些亲戚,二妈做了好几桌的菜,父亲和二爸也在帮忙做。而我和堂妹堂弟满梁子的跑着,玩耍着。在中午吃饭的时间,堂姐回来了。堂姐在镇上的中学读高三,学业比较紧张,所以在腊月二十左右才放的假。

堂姐我也是好久没见了,也一直记得堂姐小时候,在饭桌上吃饭和看电视的样子。堂姐近视比较严重,吃饭的时候经常夹不到菜,看电视的时候也是离电视很近。那天中午见到堂姐的时候,她背着个书包,提着一个小包,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二妹过去提的小包,我看到喊了一声“红梅姐”。堂姐的变化还是蛮大的,毕竟十年没见了,她长成了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的大姑娘了。就这样,二爸家的堂姐堂妹堂弟都见到了。

父亲计划着第二天回XJ的,不过大哥打电话过来说,回来家耍一两天,于是我和父亲又在老家多停留了两天。第二天的时候,幺爸在外做生意也回来了。小的时候对幺爸是没有印象的,后来去了XJ就更加没有什么印象了,都记不得幺爸,还是二爸叫我喊幺爸,我才知道。幺爸的脸和父亲一模一样,个子也和父亲一样高。当父亲他们三兄弟站在一起,二爸的体型和个子反而是最高和最健硕的,父亲偏瘦,幺爸也是。到现在我也有种错觉,要不是父亲和幺爸差十几岁,我都会觉得幺爸和父亲是双胞胎。那天是幺爸和幺妈一起来的二爸家,还有他的两个孩子。

那天,大姑也过来了,父亲那一家人终于聚到了一起,除了远在XJ的二姑。那天应该是爷爷最开心的一天吧,儿子们都聚在了一起。大哥刚好又是下午的车到的老家,父亲去接的他。我看到大哥的时候他就提了一个小包,因为是请的假,所以没有多带衣物,依稀记得大哥穿了一间红色的羽绒服。几年没见,大哥变壮实了不少,就是个子始终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比我矮一点!

后来我只记得那天下午和父亲还有大哥一起去给奶奶上坟(类似于清明节烧纸钱,放一百响的鞭炮,做礼,磕头等等风俗),第二天和大哥去母亲的老家给外婆上坟。父亲没有跟着一起去,可能是因为外公的缘故吧,父亲的心思不太好猜。

第三天,我们就告别二爸一家,告别爷爷,坐上了去重庆的大巴。大哥和我说了好多,我都记不得说的什么。原本大哥是想带我去广东进厂的,父亲直接拒绝了。说是回XJ学技术去,有一门手艺不愁吃不愁穿,进厂的话,学不到个什么。车是下午到的重庆北站的汽车站,再次站在北站的广场上,我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已经比我们刚到的那天多了好多人。临近春节了,好多的人都赶着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而大哥和我们是相反的方向,大哥买的是去广东的车票,而父亲和我买的是回XJ的车票。因为买的车票都是第二天的,我和父亲是第二天中午的,大哥是第二天早上的。在车站逗留了些许时间,父亲看时间还长,就找了个家庭旅馆住下了。我和父亲还有大哥挤在一起,一间小卧室,里面摆了两张床。晚上随便吃了一些,我和大哥想聊些什么,碍于父亲,没有过多的聊天。第二天上午父亲就把房子退了,大哥因为是上午的车票,我和父亲是下午的。

我和父亲在车站告别了大哥,因为是下午的车票,父亲便早早的检票进了候车室。重庆北站的候车室很大,一个直观的感受就是,比我上学时的那个学校广场还大一些。熬时间,真的是硬生生的熬到上车。

这趟去XJ的车,人不多,上了车就可以看出来,好多的位置空着。这些年来,有个怪像,每年十一月份开始,从XJ发到老家的火车票都不太好买,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左右,而从老家发XJ的车票很好买,而且经常空车回XJ。

我和父亲不知换了几节车厢,才换到人很多的车厢,我问父亲为什么要换到人多的车厢,父亲说是因为车厢人越空,车厢里的温度就越低。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特别冷,所以要换到人多的地方。

哐当…哐当…

这是我第一次在我能记得一切的时候回的老家,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份纯真和青涩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