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吓死了

柳凡看着流水线工作人员如此尽心卖力地工作，比他在深鹏市高科讯这个算得上是大公司看到的工人更加的专心至致，不禁为之感慨。

他很好奇这些工人竟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工作，但他又不想打扰他们。

于是他进入玉灵空间来到叶玉刚的记忆处，一个个叶玉刚熟悉的工人们的面孔映入柳凡的眼瞳。果然这些工人们的面孔也能触发叶玉刚的记忆，首先是浮现的是叶玉刚对工人们的简单印象，然后是一个个工人们的大体家境，接着是他与工人们和谐的相处安排工作的情况，还有对于困难工人生活中一些额外的帮助。当然其中也有和几个耿直火脾气的工人偶尔争吵得面红耳赤的尴尬场面。

看着这些叶玉刚生前的作为，不得不感叹，叶总真是一位好人呀。难怪工人们肯如此卖力地为启星工作。从叶总的记忆中可以了解到大部分工人已经对启星产生了强烈的归宿感，可以说把启星当作他们第二个家了。他们打心底地认为启星好起来了，他们也会好起来。

柳凡看着这些充满活力却又恬然自得的记忆，柳凡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有种想融入到这个群体中想追随叶总这样的人物戎马生涯的感觉。

柳凡的意识从叶玉刚的记忆中暂时退出到玉灵的记忆空间休息，他通过叶玉刚的记忆大致地了解了大部分在场工人们的情况后，看待这些正在忙碌的工人们的眼光也不一样了。与叶玉刚看待他们时已经有差不多相似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不一样，柳凡感觉似乎站在了叶玉刚的角度去看待他们了。柳凡微微笑了笑发自内心地为启星的这些工人们的和睦相处感到高兴，他顺着这种感觉再将这些工人们一个个地看进眼里。

就在这一瞬间，叶玉刚的记忆再次被触动。柳凡的意识被暴力地拖到了叶玉刚其中一个记忆处：红绿灯最前面，叶玉刚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指都在以急速的频率敲打着方向盘，两眼死死盯着车前的红灯，就像是跑步选手在等待号令员的号令，然而绿灯还远远没有到来，对面路口却突然有一辆跑车启动了引擎，不顾红灯以及来往穿梭的车辆，以极快的速度变道朝着叶玉刚眼前的方向直冲了过来，叶玉刚骤然停下了手指的敲打，立即死死地盯着对面那辆像是失控了一样的跑车，就这样看着那辆跑车竟然躲过了一辆辆横向穿梭的车辆，迅速地拉近了眼前的距离极为显眼地在眼前放大，照这样的方向和速度他本能地就能知道跑车很可能就要撞上来了。

叶玉刚当机立断踩下油门两手发了狂般抡着方向盘朝右方的车辆撞去，因为左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那是紧紧贴着的路中央花坛，而如果往前方那只会让这即将可能到来的撞击更快更猛烈些。只有右方，只要撞开右方的车辆就有一息生机了，向右斜方冲出去就能逃开了。

油门已经一脚到底了，然后“砰”地一声响，他不知道原子弹爆炸响声有多大，但他知道这一声响一定是他这辈子以来听到的最大响声。然而右边的车子应该也是发现了危险也想要逃离，往前开了出去，正好挡在了叶玉刚要逃离的方向，就这样两车相撞，谁也没能逃离。

叶玉刚被撞蒙了的头脑由于求生的本能，发挥了极限的能量，他重新抬起迷迷糊糊的头，模模糊糊地重新启动了已经熄火的汽车，再次把油门踩到了最大，右边那已经和他撞在一起的车辆也在他SUV的咆哮下推着向前，以肉眼可见的加速度越来越快地在车辆堆中硬生生地往右前方移动了出去，不出10多秒就移出了失控车辆将要出现的撞击中心点，正好离失控跑车撞上还有半辆车的距离。

然而，那失控的跑车却像巡航导弹有追踪定位一样，突然转了向，将原来将要撞击的中心点再次对准了叶玉刚这辆车身中间，叶玉刚此时已经能看清那辆跑车上的司机了，他看到那司机并没有车子失控时的慌张，反而是一脸的冷静、两手稳稳地抓着方向盘，给人一种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目光如炬却死死地盯着叶玉刚，如同猎人盯着猎物一样。

叶玉刚已经没有时间再做出什么反应来应对了，只能惊恐地眼睁睁看着车辆撞向自己的车，就在那辆车即将撞上叶玉刚的那一瞬间，他的记忆因为受到死亡的威胁快速倒放，他知道自己就要完了，他想到了家里的妻子黄静，女儿叶紫，还有启星的这群工人的熟悉面孔。然后他还想到了他记忆中MTS公司的标志，还有一通来自外国的外语威胁电话：如果你没有按约交出资料，那么我想你会下地狱的。

随后记忆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波一样，形成无数碎片，瞬间化成虚无，变成了一片无尽的黑暗，瞬间静下了的黑暗中模糊还有一束从天而降的光，以及突然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柳凡的意识被这段突如其来的记忆冲击得仓皇逃出叶玉刚的记忆，闪出玉灵的记忆空间，回到现实。他就像亲自经历了那次死亡一样惊慌不已，情绪受到冲击，血液流动快速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咽着口水。

原本平白无故的柳凡突然出现的这个异常举动引起了杨宇航、王一正还有旁边正在工作的其他工人注意。

杨宇航第一反应是柳凡可能身体不适，赶紧走过来询问道：“柳工，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觉，刚好想到一些比较烦心的事情，身体有些不适应而已，没有什么大事。”柳凡努力让自己从刚才的记忆阴影中走出来，尽量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强作镇定道。

“这样呀！那要不柳工你先去厂里那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下吧，现在工人们对修改工作基本已经上手了，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们再叫你。”杨宇航指着工厂休息室的方向对柳凡道。

“也好，这里有王工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柳凡本身就对这些加工流程不是很熟悉，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有理由可以走开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对了，杨总你知道MTS公司吗？”柳凡正朝着休息室方向走去，却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回头对杨宇航问道。

“柳工也知道MTS公司？我们这批产品的对手就是MTS公司呀，客户原来一直用的产品就是MTS公司的，我们算是从他们碗里争食吃。”杨宇航对柳凡知道MTS公司有一点惊讶。

“什么？”柳凡听到这个信息，内心不禁一哆缩，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内心深处产生：难道叶玉刚是被MTS公司派人谋杀的？叶玉刚最后的记忆想起MTS的公司logo，还有他的听到的威胁电话难道就是MTS公司给他打的电话吗？可是如果只是抢客户为什么说要交资料呢？况且下地狱也可能只是咒骂语句而已。那他真的是认为自己被MTS公司派人故意开车谋杀吗？还是说只是当时思维混乱导致的零散片段。

“对呀，柳工是有什么疑问吗？”杨宇航见柳凡对这个信息这么惊讶表示不解。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能跟MTS公司争饭吃，我们启星公司还真是利害。”其实柳凡根本就不知道MTS究竟有多牛，只是敷衍而已。

他心里却是在估计着推测的可能性：应该不至于吧，一个国外公司为了这样一个项目派人来暗杀一个小公司的人，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吧。钱虽然不少，但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吧！难不成缺钱缺到这个地步，如果真是为了这个钱，那去搞那些大公司或者抢个银行不是更划算，反正都是犯罪，不可能指定要这个项目这点钱这么死心眼吧。没错，一定是自己的想太多了。也许那仅仅是叶玉刚临死时一时恐惧才会胡乱想到的也未尝没有可能。

柳凡稍微想了想，这样看来谋杀什么的这种可能性不高，又不是电影，哪有这么多阴谋，觉得自己应该是疑心太重了，应该尽量让自己心情放松下来，走向休息室，心里强迫自己相信：只要不再深想下去就好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想那么多就对了。

看来还真不是什么记忆都有用呀，不必要的记忆还真不要随便乱碰好了，一不小心还不把自己给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