灱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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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神秘少年

这酒馆是校内书生们常来消遣的地方,价格不贵,菜品当然要次很多。不过一帮穷书生也不在乎那么多,一切图个高兴。

酒馆虽说是开在院外,不过这铺面是书院的宅业,如不是院内某位先生或主办的亲戚朋友,是断然租不到这里的铺面的。

书院内禁酒,却管不了外面的商户,书生们吟诗作对,惹是生非总离不开酒,常常有学生被同窗抗着回院并不稀奇。几个门卫每当班时偶尔也会被学生请去吃上几杯酒,互相熟悉一下,门禁自然会开绿灯。

杨炎灱也是认识了程俊杰才知道这些事,过去看着一脸铁青的门卫们,话都不敢说,当然自己也没多少钱请这些人吃酒。

胖子对于这些事倒是心知肚明,只是苦于在书院无人联络,卖不进去酒,后来了解到杨炎灱和刘书行有一些往来,便找到他,要他通过刘书行接触一下院外的酒馆。

杨炎灱心中和刘书行始终有些疏远,只有找程俊杰办这事。程俊杰给刘书行一说,当即答应。在中间关系托关系,终帮胖子销了一些酒。

杨炎灱拜师这么久,从没给过学费,那记账本师兄们都没有当真,帮胖子办了一些事,心中稍安。他与程俊杰的过往都一笔勾销,只是看山去又欠了刘书行一份情。

今天热情邀请严浩淼,不过是因为卖酒过程中,中间总需帮忙跑腿,一来二去,和其中商家老板也慢慢熟悉起来。

正如严浩淼所言,如今的杨炎灱,看上去真不像是一个安心老实读书的书生。大概每一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中,终会变得不那么纯粹,不知道柳儿会觉得以后这样的相公,是好还是不好?

杨炎灱带着严浩淼来到熟悉的一家酒馆,和老板打了招呼,选最靠里的座位坐下,上好酒菜,老板就不再打扰。

严浩淼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动作熟练,看来也是一位老手,说道:“你们这酒,度数没有我们那里的高,我可以多喝不少。”这酒当然不是胖子的祖传秘方,要喝那酒,就直接带去钻胡同了。

杨炎灱没有听懂度数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测大概是说酒的浓度,心中发笑,原来对面的朋友并不是一个苦人儿,好像对酒颇有研究,说道:“酒不在浓,话投机便好。在下心中一直有些疑问,反正和严兄闲聊,还请告之。”

“看你热情的份上,你问我答,只是好奇你对我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不是应该什么事情都是我问你吗?”

“哈哈,严兄说话有趣,我很多时候云里雾里,不知道你要问我些什么,我先问你如何?”

“那你问。”

“嗯,你和我相识七台山,那日你这算命先生我当时就知道是我胖子师父早和你照会过。我要问的是,你和我年纪相仿,怎么会干上测字八卦的营生?也没见你师父,我更好奇的是每次你突然而来,突然而去,你是哪里人?从何而来?又在哪去?”

一连串的问题,严浩淼并不一定全部记得住,答道:“你这人真是爱刨根问底。当哪算命先生,是我自己选的,一开始我就想做个道士,以为道士挺厉害的,结果是个算命先生。”

“呃……严格说来,算命先生不是修道之士。”杨炎灱说道。“不过你这志趣,倒是鲜见。”

严浩淼两手一摊,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了道士确是算命,我也不想的。”

“哦?严兄不必苦恼,你我年纪相仿,都算年轻,出些差错再所难免,还有大巴时间从新选择。”

严浩淼一把拉住杨炎灱的手,略微激动说道:“你这算是暗示吗?”

“暗示?什么暗示?这是道理,不难理解。”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激动,真有点神神叨叨的。

严浩淼有些失望,恢复正常,说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好奇心促使罢了,不然酒菜在此,不显得无聊?”

“其实,我也是一个学生。”严浩淼试着说。

杨炎灱感觉亲切起来,身份相同总能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这年纪怎么会是一个算命先生,当日你算的那些,很多人都听得出来是唬人的,只有我母亲,能听得进去。哈哈哈,我那胖子师父,办事可真有意思。”

“不过,我这学生,与你们这学生又有些不同。”

“有哪些不同?”杨炎灱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极大的兴趣。

“学的不同,考法也不同。说出来你不一定听得懂。”

“望严兄不吝赐教。”

“额,也行,给你说说,让你断了念想。我从小学语文,数学,外语,还有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这些课程。”严浩淼一一列出,脸上显得有些骄傲。

杨炎灱皱着眉头,这些课程除了语文,数学自己能猜到一二,外语,物理,化学是些什么,确实闻所未闻。朝廷近年来课程有这么大变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城东书院是一家官办书院,更不可能课程有这么大的变化,都还不知。

“严兄一定是和我说笑了,我朝课程考试变化,我不可能不知道。”杨炎灱举起酒杯,敬了一次。

严浩淼也淡淡喝了一口,说道:“你朝是你朝,我的地方不是你朝。你能听懂吗?语文则类似你们的文课,学诗歌文章文言,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与你们所学文课大不一样。数学类似算术,比你们学的难出许多,这最烧脑。外语就是外国一门语言,物理就是宇宙万物目前所知规律,化学就是分子、原子层次上研究物质的组成、性质、结构与变化规律。历史政治相对来说,你们要熟悉一些。”

杨炎灱听得半懂不懂,正要细问,严浩淼继续说:“我读书不比你轻松,这点,我们算是同病相怜的。”

“这些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一定是深奥之学,严兄即能学懂,定是高智渊博之人。”杨炎灱叹道。

“什么渊博,我家乡处人人如此,每年考试,竞争惨烈,全城出动,比你们阵仗还大。”

“你刚才说你们要学外国语言,倒是有用,与外国之人交流,应当学习。是学胡语,还是东瀛语,或者高句丽语?”

“一种西洋语。”

“西洋语?西洋据说在世界另一边,如此之远,学来何用?”

“大家都说,当然要学。”

杨炎灱啧啧称奇,自言自语道:“这倒奇怪了,观你相貌,并不是异族人,语言都是同种,差距怎的如此之大?”

“说出来你也不懂。”严浩淼并不像和对面书生说太多这类似话题内容,说了也不一定能听得懂,只是见对方热情好奇,才不自觉说了今天这么多。

又见到杨炎灱露出失望的表情,严浩淼居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又说:“主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太过复杂,我一天两天给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细细讲给你听。”

“呃……如此也好,不过不知道严兄如今住在何处,有空我也好拜访。”

“你还要来找我?我没有固定住处,我来找你要方便得多。”

杨炎灱有些失望,看来这位严兄为人确实谨慎,已目前二人的交情,还不愿意向自己透露这些信息。也罢,交友越多,每人一个脾气,自当尊敬。

“为啥你一直在打听我得情况?”严浩淼反而问道。

这个问题比较不容易回答,只能如实相告:“呃,严兄不必多虑,我只是想和严兄交个朋友,如不愿相告,也无伤大雅。”

严浩淼还在嘀咕,心里盘算一会,突然问道:“你会不会武术?”

“严兄终于问对人了,武术在下习得一段时间,略知一二。”

严浩淼眼睛一亮,好像终于找到了乐趣,说道:“这才对嘛,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

反正今天被这位奇怪的老兄弄得懵了又懵,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次,“嗯?秘籍?秘籍倒是没有,我是在师父那里学的,在好友段乾林那里学了一些,偶尔四处再学一些,虽然师父曾经说过要我抽空把所学整理成籍,只怪我学业繁重,又偷了些懒,一直还未动笔。”

严浩淼又是一阵激动,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易怒的年轻人,说道:“怎么什么都没有?”

杨炎灱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禁隐隐觉得自己有些懒惰,没有将胖子的功夫发扬光大,不安地安慰道:“严兄如对武术有兴趣,不必着急,我每天都会和段乾林一起训练,你可和我们一同前往。我以为,这比一本武学书籍更加实在一些。”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陪你玩儿,我妈还不得唠叨死我。”

“这一点我当然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必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有异曲同工之妙。”

严浩淼听他不紧不慢的说话,又好气又好笑,叹道:“算了,什么都不过一场游戏,既然没有秘籍,我也不可能天天和你练武,我再想想另外的法子。”

“严兄说得没错,先生都常叹道,人生不过一场游戏,我们何必为了这些小事动怒。只要我们认真考试,其他事情尽在酒中。”说完举起酒杯又敬。

两人你来我往,喝酒并不少,严浩淼除了有时莫名其妙失望激动外,还算是挺正常的一个人。

酒渐过量,两人越来越放松,杨炎灱居然都起身打了一套拳,只是这拳没有固定套路,打出来确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