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重案特别行动组

清晨六点，朱杰敲开巫小梧的宿舍门：“巡警刚刚送来一具江上浮尸，腐烂很严重，已无法辨认面貌，不过左手少两根手指，有可能是周大亨团伙中的重要人物之一吴兴，需要立刻进行验尸。”

巫小梧匆匆披衣：“朱哥，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一夜没睡？”

朱杰燃起一支烟提神：“整整一晚上都在审那群天杀的混混，好不容易抽空吃了碗馄饨，可见到那具烂透了的腐尸，又吐了个干净。”

巫小梧说道：“尸体我去查验就好，你快去睡一会儿吧。”

朱杰四顾后低声说道：“昨晚抓的那些人全招了，实情劲爆得很，有★癖好的★可真不少，而且骗局的受害者大多是有头有脸的名媛与富家太太，难怪昨天风哥和林警官要亲自参与调查周大亨被杀一案，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可了不得，足够各路大小报整整写一整年的新闻，市局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手，也不知道这个案件会交由哪一个重案组负责。”

市局会议室内，风杨如往常一般懒散而坐，时不时打个哈欠，无心听郑义那些无用套话，只是翻查熬夜整理的案件报告。

林致远凝神端坐，清冷面色中不满神情愈来愈重，重案当前，哪有空闲听此无用套话，不得不打断郑义的长篇大论：“昨日我与风杨警官一同去周大亨遇害现场勘察，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判断，凶犯极有可能会再次犯案，如今当务之急应是成立专案小组并以最快速度展开调查。”

郑义难堪，风杨倒来了兴致，抱拳道：“林警官不愧是精英神探，佩服佩服。”

郑义清咳几声缓解尴尬：“经讨论决定，现成立重案特别行动组，由副局长梁青负总责，林致远警官任组长，风杨警官为副组长，邵远警官为法医，其余成员由组长择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抓获凶手。”

林致心知此任命难以服众：“我初来乍到，对各方面情况都不熟悉，无法胜任组长一职。”

郑义心意已决：“不必过谦，重案自然要交给最有能力的警探处理，这可是你在上海滩一战成名的大好机会。”

风杨故意说道：“属下自认能力不足，不堪副组长大任，请您另选高明。”

梁青板着面孔呵斥道：“风杨，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态度，服从命令安排！”

风杨稍稍站得直一些，桀骜神情不改：“平日里郑大局长对我多有不满，如今却安排我任副组长协助初来上海的林警官，这其中的缘由，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郑义强抑怒气道：“风杨，你在破案方面的确有天赋，这也是我容忍你至今的原因，如果你不能协助林警官破获此案，警队便不会再容你！”

风杨丝毫无惧，满不在乎地挑眉说道：“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心机，案件若是不能侦破，责任会落在我的头上，若是顺利破案，功劳最终全在您的身上。”

大案当前，梁青不愿再增矛盾，说道：“此时多说其他无益，所有人都需要服从组织安排，力求尽快查明所有真相！”

郑义上前拍了拍林致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致远，我相信你不仅仅是一位出色的警探，还是一位优秀的重案组领导者，若手下肆意妄为，绝对不能心慈纵容。”

风杨不屑而笑：“您不方便亲自将赶我出警队，便将这得罪人的差事推给林警官，都说林家与您的私交甚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郑义心思被说破，急急掩饰道：“致远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一切公事公办，若是有人敢为难你，我定不轻饶！”

待其他人离开，梁青上前重重拍打风杨的后脑：“你这混小子，一日不折腾就不舒服是不是！”

风杨闪躲道：“师父，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伪君子真小人的嘴脸，烫手山芋一般的案子总交给您负责，临近破案又横刀抢功劳。”

梁青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无心过多计较虚名：“作警探是为求真相，而非名利，你不许再胡闹，全力配合林警官办案！”

林致远颔首坦诚说道：“梁副局长，我对于今天的任命也感到十分意外，当前案件的侦破难度很大，需要一位对上海情况极为了解的人带队负责，风警官其实比我更合适做组长。”

风杨收起玩世不恭之态说道：“昨日你对凶手的推断与侧写十分精彩，很高兴能有机会与你正式一同办案，我这个人性格散漫，注定做不好领导，你才是组长的最佳人选。”

梁青忆起往事，又喜也有忧：“你们二人性格如冰火两极，或许能够互补，多年前我与尹梓晨警官合作查过一件大案，因此而成为知己，那时他曾说如果未来我们各自收了徒弟，也要让他们做默契搭档，一晃许多年过去，昔日玩笑话成真，只可惜他看不到了”，阴阳两隔不免感伤，可此时无闲暇感怀旧事，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继续说道：“闲话暂且不叙，先简述一下案件情况与目前进展，组建行动组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风杨扶梁青坐下后说道：“师父，这是案情简报，昨日闸北分局连夜审问死者周大亨的手下，应该得到不少新线索，我和林警官一会儿就赶过去，行动组成立的相关具体事务不得不麻烦您处理，那个只会打小报告的邵远必须想办法尽快赶出组。”

梁青瞪着他说道：“邵远是人家故意安排的眼线，你以为轻轻松松就能赶走吗？而且总要有合适的人接任法医一职，你别告诉我想要调小梧进组，郑郑义的亲信视她为眼中钉，来市局还不得天天受委屈！”

风杨痞痞一笑：“师父放心，您只管对付邵远，其他的事情徒儿会办好，我们先去闸北，有好消息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您。”

上车后风杨说道：“闸北分局的人联系过我，昨夜逮捕的那些人与虐杀案并无关联，另外巡警于凌晨在江边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尸，推测可能是周大亨的心腹吴兴，小梧已经开始验尸。”

两人先前往维纳斯花店，这是目前发现唯一有红色彼岸花售卖的地点，美女老板莫莉对冰山百般殷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获知不少重要线索——安瑜瑾共买过两次红色彼岸花，每次五束，直接送往她家族名下的沪江酒店。

离开花店，风杨说道：“根据小梧通灵的结果，虐杀周大亨的凶手共有五人，而安瑜瑾订的彼岸花正好也是五束，极有可能是由她分送给每一个人。”

林致远也认为这并非单纯的数字巧合：“花是送往沪江酒店，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再加上又是安家产业，可以想办法查一查，不过获得有用线索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