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期而遇
晚上回到住处已经接近凌晨了。单翔蹑手蹑脚地开门，却没成想屋里开着灯。
他和许海的住处是两个办公隔间改造的，条件还不错，更像一个两居室，两个卧室的门并排而立，向阳的房间给了许海，单翔的屋子却只有下午时分才能见到西晒的太阳，不过这不重要，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住处和公司无缝衔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翔子......”
单翔朝虚掩的门里走去
许海的脸深埋在枕头里我，嘴里不断呓语着什么，一身酒气飘来。
“今天又是哪个姑娘灌你酒了，喝成这样。”单翔给他到了杯水，被许海打翻在床上。
“不用...不用你殷勤，哥不接受。”
这又是耍哪门子脾气呢？自己这个上司也不是第一次出糗了，但回回单翔约会回来，许海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丫的和柯冬混到这么晚回来，他哥不扒了你的皮。”
“海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互相有好感，还没到那一步呢。”
“哥还能看不透你的心思？少在这扯毛，满脑子只有柯冬，都忘了这个屋里有个喘气儿的了吧。”
这句话倒是没冤枉单翔，单翔只顾着低头笑了，全然没顾上许海扭捏的表情。
聊了没几句，二人实在是困极了，单翔安顿好许海自己回屋睡了。
第二天许海起了个大早，过来敲门。
“翔子，快些下楼，今天去新文谈合约。”
单翔懵了，听这声音，和昨晚的许海真是判若两人，更懵的是这几天心猿意马，功课没做好，一阵寒意袭来，逼的他手忙脚乱的起床。
一路上许海开车沉默不语，单翔自顾自的翻看资料。不一会到了CBD，接踵而至的摩天高楼和玻璃幕墙照得单翔心里空唠唠的，这种感觉已远非水泥森林可比，在他内心深处，走近这里和走进这里都是望尘莫及。
车子停稳后，二人下车，许海大步流星，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再看单翔，估计把刚才车上看的那点东西都忘干净。和在鑫辉不同，单翔对柳玉菁这样的女人天生不太喜欢，骨子里的反抗随着时间还是能由表及里地渗出来。
可在这里，全然未知，许海的胸有成竹让单翔倍感差异，他欣赏、佩服，但深知遥不可及。特别是许海交代给他的工作没有完全准备好，脑袋里充斥着办砸了的想法，说起来这种想法真的很可怕，你很难分辨是你的行动促成你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影响了你的行动。
“向总，新悦养护的客人到了。”
“请进。”向东和他俩一一握手。
大公司的段位就是不一样，越是高格调，做人越没架子。
“让您久等了，我就是许海，受刘总委托，来和您确认一下合作的事情。”许海说罢，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许海的话真是让单翔听懵了，“我就是”——好一个先入为主。
“许总，第一次见，想不到坤鹏还藏着如此的精兵强将，一表人才。”向东虽是客套，但也不违事实，准确的说单翔也觉得这样。
“这是我的助理，单翔，先让他跟您汇报一下我们的现有情况。”
“向总好！”单翔躲在许海背后一时难以转变，甚至连我握手都是向东主动示意，虽难掩热情，但这彻底打乱了单翔的节奏，接下来的汇报自然有些照本宣科的样子。
许海听着心里不免凉凉，找了个机会接过来，继续介绍着。
单翔一边如释重负，一边内疚不已，紧张的不知所措。
“请您确认一下方案，有不合适的也请您不吝赐教！”许海诚恳的说道。
“其实也谈不上确认，我和还是比较欣赏坤鹏的，他现在有这样的发展，也是必然的。”向东和蔼的笑着。
“向总，我们刘总的确是很感激您，也知道您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之所以派我们来，也是一个态度，本就是对公的事情，哪怕您最终不选我们，也无碍你们的私交。”许海顿了顿说“如果我们的方案符合您的预期，当然希望我们的合作期限更长一点。”
“哈哈哈哈，刘坤鹏这个小狐狸。”向东听完笑了起来。
“方案你也不用解读了，留在这就行。你刚才有一点倒是说对了，今天来确认合作，既然是确认，我只认和刘坤鹏的约定。”
“实话说，你们目前是有这个能力的，只是我安排项目还得考虑资金体量，你说合作期延长，怎么延长？延长多久？我倒是想延长，真是延长了，报价翻几番，依公司规定那是得走招标程序的，你们参与么？”
“肉越多，狼越多，有这样合适的机会，我力所能及，咱们细水长流也挺好。”向东说到这里。脸上依然浮着和蔼的笑。
“向总思虑周全，的确不是我们能比的，我代表刘总再次感谢您。”许海客气道。
看到这里，单翔不禁松了口气，原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绕一圈还是刘坤鹏自己的关系。
“方案如果需要修改我会让底下人联系你，这个事儿我已经安排跟进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签合同。需要提醒你们的是，车的体量太大了，你们自己得协调好工位和时间，加班是免不了的，自己吃不下不要强逞能，告诉刘坤鹏，效率必须有底线。”向东严肃地说道。
“请您放心，我们会妥善安排。临时人手已经在安排了，合同签完我们会把原有工单排期提前调整。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夜间施工，最小的店面也有6个工位，如果安排合理，局部清洁加贴装基本上在80-90辆的速度。五家店开足马力，最迟一周搞定。”许海信誓旦旦地说。
“这就好。我就不留你俩了，有机会再见面。”看到向东笑着起身，俩人急忙站起来告辞。
单翔出门时只觉的肚子有丝丝凉意，这小子昨晚回去晚，早晨又滴水未进，怕是要闹急，一路小跑着去了洗手间。
单翔事毕在镜子前洗着手，脑袋里静静的复盘着向东和许海的谈话，事而眉头紧促，时而笑意盈然，不知不觉水龙头开了好久，哗哗的水声仿佛带走了单翔的思绪，全然未觉得身后站了个人。
那人也瞪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单翔，单翔怔在了镜子前。
“单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