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谢谢。”达伦要了一杯朗姆酒，坐到了贝尔纳身边。
“卡拉是个富有创造力的好姑娘。”
“我知道，这两天她和我聊的很多，这点我很容易看出来。”
“我总觉得她和你待在一块儿比和我会更开心一些。”
“我觉得她和戴纳待在一块儿更开心一百倍。”
“女人还是和女人更容易相处得更好一些。”
“你这话有几分道理。”
“说话不要说得这么含混不清，伙计。”
贝尔纳翘着二郎腿，歪过头来看着达伦，举起了左手，张开了整个手掌。
“五分？”
“五分的道理是正确的。这是饱和状态了。”
“另外五分怎么解释？”
“她们的好是有限度的，她们只能聊聊天解解闷，但是她们无法真正地结合在一起。男人在女人心中的位置总是独一无二的。”
“行吧。这言论居然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
“我这都是为了回应你的问题。”
“是啊，但是不管你因为什么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始终是从你最重说出来的。在你将这话平平淡淡地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你的想法与你一直以来所坚守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罪恶的贝尔纳·米歇尔！”
“你的演讲非常精彩，达伦先生，倘若你把它写到你的某部新作品中，一定会有非常多的人将它记录在笔记本上的。”
“算了吧，这像屎一样的言论只能说给你听。”
“注意你的言辞，达伦先生。”
“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而不去把某些想法吐露出来呢？兄弟，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没必要跟我在这里遮遮掩掩。”
“我能看出来你很受卡拉的影响，但是她可以做到热情洋溢而不失礼节，你就有些破格。”
“好吧，我可能却是有些过火了。戴纳明天就要启程回法国去了，可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和卡拉待在一块儿。”
“可是她看起来很开心，不是吗？我原本想的是带她去兜兜风，在伦敦的边儿上走一走，散散心，让她对她的家事看开一点。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她心情愉快些，目的达成了就好。”
“还真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如果我是个姑娘，我一定嫁你。”达伦说着，喝下半杯的朗姆酒。
“她也同样非常为我着想，我若是不无私一点，真的对不起她。”
“我一定会用最美的诗句来赞美这段爱情的。”
“用最平淡的笔墨叙述这个漫长的故事就是了。”
“祝你生活愉快。”
“生活愉快。”
几天前送戴纳前往港口的只有贝尔纳一人，这次加上了卡拉。还有三十分钟开船，卡拉紧紧抱住戴纳，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你一定要开心，真的，千万要开心。如果你有一丝不开心的话，我会有十分的难过的。”
“我会的，放心吧。”
她目送着戴纳上了船，和站在甲板上的她招了招手，直到轮船驶出港口。
“她真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孩子。”卡拉嘴角蔓上一丝忧伤的微笑，她看向贝尔纳，轻声感慨道，“昨天和她调酒的时候，她一直对不好那些佐料的剂量，于是我就想要手把手地教她。我的老天爷，她的手冰凉的很，还在轻轻地颤抖着，然而她摆出一副她什么事都没有的神情，好像自己很轻松一样，还跟我说着‘我没事’。你听听，这像是一个正常人说出来的话吗？她是装得很不错，但是我不可能相信她。我知道她一定忍受着非常大的痛苦，但是她因为某些顾虑所以不表现出来。她的顾虑一定关系到她非常在乎的那个人。”
“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我应该为她疏导的。”
“幸好你没有这么做，贝尔纳先生。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那是最温柔的方式。她所要的就是你对她的一心一意，你对她坚实的爱，她要的是一个坚固的依靠。她会好起来的，相信她。”
“谢谢。”
“祝您生活愉快。”
戴高乐夫人披着一件黒披巾，她的地身体又瘦了一些，为了遮掩手背上突起的血管，她戴了一副白色的手套。
约瑟夫刮了刮鼻子：“这是我们第三次会晤了，戴高乐夫人，虽然戴高乐先生......”
戴高乐夫人高抬起下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闭嘴，约瑟夫。你的问好呢？”
约瑟夫摘下礼帽，冲戴高乐夫人微微鞠了一躬：“向您问安。”
戴高乐夫人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轻飘飘道：“记得保持你的尊重。如果你连最基本的这一点都无法做到的话，我会叫人把你拖出去。”
“这正巧就合我意了，您最好叫我从这间屋子里出去之后，就再也别回来。”
“看来您这次火气很大。”
“是的，我希望这次您可以通过我的提案。”
勒麦尔径直走到戴高乐夫人身旁，向她鞠了一躬：“戴高乐夫人，外面传话说有人想要见您。”
“叫他稍微等一下，我在和‘贵客’谈论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没有时间。”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回复她。”
勒麦尔走了出去，很快他又走了回来。他一脸慌张，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勒麦尔贴在戴高乐夫人耳边，轻声道：“夫人，外面站着的是切利亚小姐，她说如果您不去见她，她就会进来见您。”
戴高乐夫人蹙起了眉头。
“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有的话，您可以先去忙您的事情。我会在这里等候您的回复。”约瑟夫将右手按在胸口处，微微向前鞠了一躬。他面带微笑，语气轻柔，与刚才的神态截然不同。
“多谢理解。”戴高乐夫人报之以淡雅的微笑。只是她脸色苍白，这笑容便不由得多了几分它本不该有的意思。
戴高乐夫人也将右手放在胸口处，向前微微鞠了一躬，随即仓促地出了门。勒麦尔为她关上了门，走在她的身后。
“把我的口红拿来，还有腮红。”戴高乐夫人在走廊中快步走着，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勒麦尔一个急刹车，险些撞到她身上。
“我很抱歉。我这就去。”勒麦尔点了点头，向隔壁的化妆间走去。戴高乐夫人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转过拐角，心里愈发焦急起来。
“妈妈，腮和口红我这里有没拆过封的，您上次送了我不少。”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叫戴高乐夫人吓了一跳，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说话的女孩儿站在她的三步开外，脸上带着纯真而温柔的微笑。
“切利亚？你怎么......”
你怎么回到这里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戴高乐夫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愣愣地看着戴纳，大脑中一片空白。
“我听勒麦尔说，约瑟夫又过来找您了。让我出面吧，我和他慢慢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