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天龙门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3章 真相浮现(一)

沉浮天地间,

不与世尘俱。

一笑从人醉,

千花对酒沽。

段三冷哼一声,答道:【他敢,钟延自是聪明人,其一,他隐退近十年之久,若不是姐姐要他双手谁还能认得出,无名之人说的话自然没有多少人相信;其二、既然他知道我们背景,以他现在与我们抗衡无疑以卵击石;其三、就算有人相信与之追随,除了天龙门,谁敢与云落抗衡?】

李文雨恍然大悟,粗声又问道:【也好!那天龙门以此为借口,对云落不利?】

段三思虑半晌,回答道:【不利?你觉得天龙门倘若要与云落立敌,你我此时还在人世?】

李文雨听得这番解释心平气舒,躺靠于树闭目养神,段三则回到客栈废墟中寻找一些填腹之物。

此时已有晌午,无忧楼厅门墙角那一桌,他还坐于桌前!

叶剑庭趴在桌上微丝未动,银丝束发散乱双眸朦胧已有血丝,满脸的愁容似乎这一夜苍老许多,身上白衬华服已经被酒水溅湿,那怀中的飞白剑也露出七分都不想打理,因为这些都未让他分心!

只有那崭新红纱丝巾依然躺在左手中,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

静飘南则偎依在他的身旁,嘴角笑意微闭双眸脸色绯红。

厅堂内虽已有人进出却十分安静,不知谁几声闷咳让她眉间紧凑挑眼环视周围食客,她随意中人的个性讨厌杂音,更何况躺在自己爱慕对象的怀中正要想尽恩宠,此时若是别人打搅定会血溅当场。

又是几声咳嗽,尽管叶剑庭用右手捂住口鼻尽量减缓,但身体还是有轻微的颤抖。

静飘南立即起身抚其背,脸上嫣红口中呢喃:【没事吧?你...睡会吧!都宿醉一宿。】

叶剑庭不予理会,甚至身体都未动依然端详手中的丝巾。

这样的闭门羹静飘南早已习惯,看天色明亮,炭火堆又早已熄灭,她起身吩咐伙计燃火,又取来自己纱袍为他披上。

这一幕刚好被刚要下楼的花蝴蝶净收眼底,遮笑下楼向静飘南而去,周围食客见她衣衫暴露大饱眼福,却只能暗自庆幸今日装运。

她肩膀故意蹭了静飘南,诡笑轻声说道:【咦!还有人喝了富贵江南都不醉?这叫我家南妹妹如何下手!】

声音虽轻但客栈安静!

静飘南听得清楚,食客们自然也听得清楚。

静飘南立即脸颊绯红眼帘垂下,她多么希望叶剑庭听得这话能有所行动,然而并没有!叶剑庭纹丝不动。

她勉强欢笑,环视四周说道:【蝴蝶,今天是什么日子?酒楼生意这么好!】

花蝴蝶自然明了,故作沉思轻笑道:【哎呦,今天是十月十六,至于酒楼的生意向来如此。毕竟这里有醉人的美酒,还有你这等国色的美人!】

她看静飘南表情窘迫不已,顿时脸上笑意更浓。

这两个女人又是一阵拌嘴,叶剑庭突然惊起而立,眼眸泛起寒光,口中话语:【十月……十六。】

突然他似笑非笑,将手中纱巾遮住口鼻,双眸泛寒注视远方一股爆戾之气贯彻全身,飞白剑从怀中取出置于左手,只听客栈有人惊呼剑名——飞白,但很快又沉静下来。因为身旁静飘南起身阴沉面容眼神如电,手中多出一枚银色梨花针泛出光芒,凝视那些多嘴之人。

客栈里突然异常的安静,懂行的自然了解。

梨花针本属于机括类暗器并非手法暗器,由于自身重量及操作的限制单靠手法将其飞出很难达到杀人效果,但是这银针在静飘南手中,那就是杀人利器,那就绝非普通。

叶剑庭并未在厅堂踱步,稍微整理束发便敲定主意,亮开她的纱袍迅速而出,静飘南捡衣紧跟其后,随手撒了几张天龙门银票,笑嘻嘻的对花蝴蝶说道:【蝴蝶,下次再教我打扮头饰。】

花蝴蝶回应笑容,目送他们出门心中泛起苦涩,客栈里顿时熙攘。

而此时,万修长在去往凌绝顶的山路,坐在一处竹草搭设凉亭已经休憩良久。

而钟延则刚刚到达康城

半个时辰前经过一处乱坟岗匆匆将左臂入土。

魏雪风脸色如纸气虚微弱,但还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大胡子,疼吗?】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一只手!

可钟延保持轻松的样子,埋手只停留片刻,气玄加身继续向丛林而去。这一路上魏雪风再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一直盯了那断臂的伤口,血虽止住了,可不时因疼痛产生的痉挛。天寒地冻,钟延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由于他怕再遇到敌手只好选择偏僻小道,无碍到达。

他一近康城就立即警觉,东城门楼道连着大街竟然全无人烟!

仿佛置身孤城,没有一丝生机!

整条街上满目苍夷,一阵秋风卷起显得更加荒凉阴森,此时钟延心中不免担心医馆主人消失令魏雪风的病情无法缓解,脚下生风疾步飞驰。

赶到医馆时,只见厅门敞开,各式药材散落一地,依然没有人!

钟延呆立在原地,不知接下何去何从,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人声。

此人声音醇厚,吐字清楚道:

【恩怨仗剑游】

【快意斩情仇】

【美酒卧花阴】

【惆怅阑珊林】

钟延回头寻声不禁心中一颤,将失去手臂用布遮掩,不能让旁人知晓此事,那人全身用皮纸窗布包裹于医馆对面店铺阶石上翘腿仰卧。

那人瞟了一眼钟延,掀开皮纸,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坐靠在门廊柱旁,从腰间摘下月牙酒袋仰头长灌一通,又感慨道。

【天涯九万里】

【江湖十年余】

【欲效应诸侯】

【再无少年头】

赋诗词完成,那人面带微笑朝钟延看去。

这一看倒让钟延一副谨慎表情,这赋诗之人正是前日指明立中楼的乞丐!

【好一个——欲效应诸侯,再无少年头。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实在过于巧合?】

老人见钟延警觉,几声憨笑说道:【恩公啊,记性实在甚好!就连我这个要饭乞丐都能认出面相。】

钟延连忙苦笑几声,回应道:【老先生的记性也不差,还记得我!】

老人丝毫没有醉意,利索回应:【难得有人施舍,哪能记不住恩公模样呢。】

【怎么!依老先生的意思莫不是今天就我一人施舍?还是...另有别因。】

老人依然笑容挂脸,说道:【十五年来,还真只有恩公施舍,再无旁人!】

钟延冷笑,自言疑问:【十五年!只有我施舍!老先生何不找个可信理由。】

【这...】

老人支吾半天不知如何回答,钟延也不想与他口舌,正要向医馆寻人。

老人见他这样,悠然其说:【恩公,此间药房已无人可寻,只剩那二百种药材喽。】

【哦!那老先生...可知道...】

未等钟延说完,老者摇头回应。

钟延心中不免一阵阴霾,断手之痛才挽救魏雪风,如今却求医无门!

怀中魏雪风病情,本指望康城这间医馆能够转危为安,可如今变得这番地步实在很难接受。但他还是像那次立中楼分别一样,走至衣衫褴褛的老人跟前,又拿出几两碎银放了碗里。正要转身离去,又听到话语。

【那孩童暂时必定无恙,恩公又何必心急匆忙呢?】

听得此话钟延立即止住脚步,连忙掀开遮脸衣物果然如老人说的一样,魏雪风半醒半睡但脸色相比之前却判若两人。

见他面色红润气息平稳,钟延沉呼一气缓和心中急躁,转身笑容但双眸依然谨慎打量这位老人。

见钟延目光泛寒带有敌意,闭眼憨笑道:【老朽...早年间是赤脚郎中,略懂一些...察颜观色。】

钟延几声哼笑,回应道:【察言观色!老先生的眼神居然如此明厉!实在佩服。】

双眸交汇,老人眼神似有胆怯笑容变得僵硬,因为他根本不可能看到小孩,更谈不上察言观色,如此谎言在这不攻自破,不过他目光一转又言道:【恩公,能否让老朽...看看你那孩子,老朽...不定会医治。】

钟延冷眼相对,冷哼道:【老先生,既然刚才能看得到,现在又为何还要看呢?】

这句话已经挑明钟延的立场,他心中已觉得这位老人绝非善类。

老人扶着墙醉醺醺站了起来,指着钟延说道:【倘若...你换成别人...我...绝不理会,可...今天这孩子的病...我就一定要治!】

【哦!?老先生看来是要明抢?】

老人踉踉跄跄却依然停在原地,哼声道:【抢?恩公有伤在身,老朽若是抢不就背负不仁不义之名。】

钟延见老人眼神阴晴不定,无法判断他那句话真。只能敷衍回应:【那依老先生所说,我这伤反而是救了我?】

【惭愧,老朽并不会接骨变肉,恩公的伤救不了。】

钟延冷哼几声,说道:【老先生真会揶揄,倒不如直说来意,省的口舌之争!】

老人摸出酒袋,一通狂饮后笑道:【来意?那孩子碰到老朽就命不该绝,别样不图,就想医好那孩子的怪病。】

【一派胡言!你若真有这等能力又何必乞讨?】

老人脸色瞬间阴沉,声音也是如此。指着他回应道:【我从来就没有乞讨过,还有...这孩子我要定了,即便恩公不答应也得答应。】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