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嘲讽
李凡在休息区静静的坐着。
人事部的小姑娘小伙子已经出来了十多个。这些小伙子们一个个都手持超凡手机，用摄像头对准了李凡。
李凡距离他们挺远，他们手机上拍到的画面都是噪点，根本看不清楚。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事部的小伙伴对李凡这位大神的拍摄热情。
“都干什么呢？不想干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休息区炸响，仿佛是一道惊雷。
躲在门后拍照片的小伙子小姑娘一溜烟跑没了影。
原本在休息区谈工作的同事也都低下了头，说话声都小了。
原本嘈杂的49楼整层都刹那间就安静了不少。
李凡一个哆嗦，自己办离职她怎么来了?不是说她去A国考察学习了吗？
敢在49楼这么霸气说话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超凡公司人事部总监马薇薇。
李凡低头一看，就见马薇薇穿着一个披肩朝自己走了过来。她纤细的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骄傲的眼神上闪烁着恫吓人心的光芒。
李凡心里不停地打鼓。
她穿着高跟鞋走过来了！
她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过来了！
她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露着雪肩走过来了！
李凡下意识拎起了电脑包，就要逃走，可偏偏被马薇薇那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根本一动不敢动，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李凡的工牌号是000001，马薇薇的工牌号是000002。她是公司创立之初，第一个加入超凡公司的元老。李凡跟公司其他人一样，对马薇薇这个直率的大小姐又敬又怕。
马薇薇来到李凡身前，大大方方的坐下，搭起了二郎腿：“赵卓让你走的？”
李凡点了点头。
”就这么走了？你的股份呢？”
“公司回购了。”
“给了你多少钱？”
“10亿，外加C1城的研发部大楼。”
“那破楼总共才四层，值100亿？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他这么做你不会去法院告他呀！”
李凡看马薇薇拿起公文包就要打自己的样子，下意识抱紧了电脑包准备挡在脑袋上。
远处的人事部职员躲在门后，悄悄地看着。大家看到李凡噤若寒蝉地样子，纷纷同情：”李神也害怕大小姐呀！”
“赵总都害怕，李神看着就跟小白兔一样，哪敢不害怕？”
马薇薇叹了一口气，她自然也知道，现在超凡已经容不下李凡了。她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凡没有考虑这个问题，道：“还没有目标。”
马薇薇问道：“要继续研究你那个国产系统？”
李凡点了点头。
马薇薇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离职手续丢给了李凡：“离职手续好办，不过待会儿去财务部，法务部签合同的时候可仔细点，别被坑了。”
李凡点了点头，道：“我会的。不过老赵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马薇薇皱了皱眉头，恨铁不成钢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都被他赶出公司了，还替他说话？”
李凡默不作声，只是拿出文件在合同上签了字。
马薇薇因为公司内部组织架构的调整，临时从A国回来，手头的事情一大堆。处理完李凡的离职合同，她又训了李凡两句，让他早做计划。同时她还鼓励李凡自己创建一个公司。说完这些，马薇薇便离开了。
很快法务部和财务部的人都找到了49楼，拿出了现成的合同。李凡看着那些早就针对自己写好的内容，心里很不是滋味。显然这一天，赵卓已经计划很久了。
一大堆合同手续办完，已经是中午。
李凡拎着装了合同的电脑包，觉得这小包沉重了好多。她又想起了马薇薇的话，是啊，以后该有些计划了。
李凡坐上电梯，便打算离开。结果在电梯里正巧遇见了技术部的同事，有好几个人他都认识。其中有一个人是超凡公司系统研究部的主管，叫刘楠。
研究部和研发部只有一字之差，做的事情却截然不同。
李凡之前主管的系统研发部，是自己编写应用端操作系统。这里面涉及到的工作很多，技术难度也很大。
而刘楠负责的系统研究部，只是负责根据野菊公司的logo系统，深度改造定制出超凡公司自己的特色操作系统。
看他们聚在一起，应该是一起出去吃饭。李凡不想惹麻烦，默默转身站在了电梯最前面。
可刘楠却立马发现了李凡，张口就道：“哎呦，这不是咱们李神吗？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
刘楠一说话，大家纷纷认了出来。
有人好奇道：“还真是，他不是在C1城研究公司自己的操作系统吗？怎么来总部了？”
有人悄悄道：“别说了，他那个超凡系统给公司赔了三十多个亿，听说公司要开除他呢。”
刘楠却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昨天的时候赵卓就已经吩咐他，将他研究部的名字改成研发部。他走到了李凡身前：“大神呢，你那个国产系统好像是被公司抛弃了。怎么着，要回来总部就职了？以后还得多多向你请教呀。”
李凡毫无表情地看了刘楠一眼：“我来办离职手续。”
电梯里顿时响起惊呼声一片。此时正是中午，电梯里人不少。普通小职员看到这些大佬根本不敢靠近，都缩在电梯角落。看到大佬们说话，他们也乖巧地沉默着，假装低头玩手机。可是听到李凡的话，大家还是忍不住惊呼起来，下意识朝着李凡看来。
李凡要离职了？
C国第一IT高手要从超凡公司离职？
这怎么可能？这样的大事公司应该提前发布消息吧？
刘楠却乐了，他没想到赵总的动作这么快。他假装惋惜道：“哎呀，公司怎么想的，大神这么高的技术，公司怎么能不要呢？”
有人察觉到刘楠的意图，赶忙帮腔道：“技术高又什么用？整天做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知道给公司赔钱，还不如走了算。”
听到身后的话，李凡头也没回。
他性格确实有些内敛，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情绪。
听到这么刻薄的话，李凡忍不住微微捏紧了拎着电脑包的拳头。
电梯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公司的小职员听到这么赤裸裸得羞辱，都觉得自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楠回头，佯装生气地刚才说话地人骂了一句：“怎么说话呢？”
随即他又凑到了李凡身边，道：“大神今天都要走了，不如我请客，大家一起为大神你送行？”
“叮”
电梯门打开了。
李凡瞥了刘楠一眼，冷冷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