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牌号000001
超凡公司作为国内市值最高的公司，办公地点遍布国内外。位于C1城市的系统研发部，只不过是超凡公司数十个办公地点其中的一个。而超凡公司的总部，则在沿海的C3城市。
李凡定了周日的高铁，晚上便到了C3城。
其实单论科技发展速度，国内首屈一指的城市便是C3。C3城市近年来凭借着众多迅猛崛起的科技公司飞速发展。十年前，C3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荒村，但十年后的今天，这里已经处处高楼。C3城中的标志性建筑，就是超凡公司修建的超凡大厦。
超凡大厦总高782米，楼高在全球建筑中都排在第七位。此时正是夜色降临，灯火辉煌的时候。耸立的超凡大厦无论在C3城的哪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流光溢彩的大厦上，射出了五颜六色的霓虹，仿佛是一个得胜归来的英雄在挥舞着披风。
李凡清楚的记得，在八年前，超凡大厦还不过是一层破旧的自建民房。在那里，还是业务员的赵卓每天殷勤地站在李凡身后给李凡扇风倒水，让李凡在艰苦的条件下写出了第一个办公软件。那也是超凡公司的第一桶金。
李凡收了眼神，抿了抿嘴，打车找了个普通的宾馆住下。
认识李凡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木讷而且冷漠。但李凡知道自己不是，他只是不愿意用言语去表达那些枯燥无聊的词汇。相比说话，他更愿意在编辑器上多敲两行代码。
因为经常加班的缘故，每次回到家一挨到床，李凡很快就会入睡。
但是今天，李凡睡不着。
他是超凡公司的创始人，也是超凡公司服务端，客户端系统的缔造者。
在超凡公司的八年里，他每一天都在挥洒自己的汗水。
怎么能没有感情呢？
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走了。
超凡公司发展到现在，公司策略已经偏向稳健和保守，而他想让公司所有的产品全都更换成自己的国产系统。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激进，在公司高层看来完全就是胡闹。
在以赵卓为中心的公司决策者看来，现在全球互联已经是大趋势，超凡生产出来的产品，有无数配件都是来自其他国家。这是全球一体化的成果，也是世界发展的潮流。
公司产品所用的软件，选择市面上最成熟的现有产品是毫无问题的安排，为什么非要生产自己的系统呢？
李凡想起了无数次董事会上的争吵，自己只要说起“国产系统”四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便会有一群人争先恐后站起来反对。
他很烦，即便是想起那些个争吵的画面都很烦。
他不善于说话，更不会与人面红耳赤的争吵，所以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听众。
即便是手机处理器，在收到指令后还会返回响应数据，但是他连冷冰冰的计算器都不如。他只能瞪着眼，茫然地看着一群自以为聪明的人冲自己大喊大叫。
李凡累了，也受够了。
第二天，李凡拎着一个电脑包，打车来到了超凡大厦。
他熟悉地绕过前门，从侧门进来，以最短的距离来到了电梯口。然后他温柔地从电脑包侧边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工牌。
工牌里嵌着门禁芯片，只有在电子感应器上刷卡，门禁才会打开，李凡才能乘坐电梯。
李凡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使用自己的门禁卡了。
楼梯口的保安看到李凡站在电梯口好一会儿也不刷卡，警惕地朝着李凡的工牌上看了一眼。看着李凡的工牌不像是假的，便放下心来。
可紧接着保安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我去！”
李凡闻言皱了皱眉头，有了动作。他伸手将工牌放在了电子感应器上。“滴”的一声，门禁打开，李凡登上了电梯。
电梯口的保安还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李凡一走他立马冲到了电梯前的服务台，一脸震惊地道：“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服务台后的工作人员跟他很熟，打趣道：“UFO?“
”我看到一张超凡公司内部员工的工牌！”
“你脑子有问题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来这里上班的不人手一张吗？”
“那张工牌的员工编号是0000001！”
服务台的小哥立马也愣住了，难以置信道：“你没眼花吧？”
“绝对没有！刚才进电梯的那个人工号就是0000001！”
服务台的小哥站了起来：“我听说工号在前一百的，现在都是千万富翁了。工号是1的，不是咱们公司那个传奇黑客李神吗？”
在IT圈和超凡公司内部，李凡有一个外号，叫李神。
“是啊，全国最厉害的IT精英，西里富豪排行榜上第二位那个！”
西里富豪排行榜是全国公认的富人财富统计榜单。在之前，李凡因为持有超凡公司1.5%的股份，个人资产估值超过了150亿，是财富榜单上最年轻的一位。
“我的天，你竟然看到他了？怎么没拍一张照片？”
“我哪来得及呀，等着他下来吧。”
……
李凡不知道自己的工号给楼底的保安同志带来了这么大的震惊。他直接来到了超凡大厦49楼，这里是超凡大厦的人事部。
找到前台说明是办离职手续，前台美丽的小姐姐很温柔地请求李凡出示工牌。
当看到李凡的工牌后，前台小姐姐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保安同志。她一把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伸手极不礼貌地直接指着李凡，惊讶道：“你，你，你……”
李凡皱了皱眉头：“请尽快办理离职手续，然后我有晚上的高铁要坐。”
前台小姐姐终于抿住了嘴，把手从嘴巴上放下来，却又捂在了自己扑嗵嗵跳着的心。
“您稍等。”
李凡这种元老级人物，已经是超凡公司顶天的大人物。他的离职手续，普通人事职员还没有资格来办理。不过李凡相信，赵卓会安排好一切。
他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等着人事部的人来交接。
很快，顶楼赵卓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赵总，李凡来了？直接去了49楼。”
赵卓苦笑一声：“都不愿意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看那意思，是要直接办了离职手续就走。”
赵卓嗯了一声，道：“通知一下各处，给他办吧。”
”如果他临时添加条件怎么办？”
像李凡这种人物，在公司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这种公司创始人被逼离开，若是临时要求离职补偿，还真不好办。
赵卓摇了摇头：“他不会的。”